当晚,忙了一天的我回到提督府已经是深夜时分,说实话,我真的感到很累,很疲倦。坐在书房中,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为什么南宫飞云会得到消息离开,是谁走漏了风声,铁血军团距京城只有两天的路程,也就是说如果在明天还不能将京城中的事情做个了结,那将会有大麻烦,御林军,到现在为止,欧阳中天的态度还是十分暧昧,从今天的搜索来看,御林军并没有全力搜索,如果是这样的话,欧阳中天很可能已经倒向高飞,我该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问题将我的大脑搅的乱七八糟,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拿起身边的一杯凉茶,我一口倒进嘴里,冰凉的茶水使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飞龙军团,对!飞龙军团,他虽然不是铁血军团的对手,但是他还有十五万的人马,至少可以将禁卫军困住,要将他运用起来,不能让他一直闲置在那里,对!立刻去找高良!想罢我立刻起身,可是当我站起时,只觉腹中一阵疼痛,浑身的力量似乎跑的无影无踪,扑通一声,我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好!茶里有毒!
我立刻明白过来,看来高飞今晚就要发动了,我双手撑地,默默运气,体内的阴阳二气缓缓的运转,此刻我的体内就象被劈成了两半,一半似烈火焚烧,热浪滚滚,要将我的经脉全部融化,一半却犹如掉进万丈冰窟,寒气逼人,似乎血液都已经被凝固了,遇到阴阳二气,立时如火上浇油,又似雪上加霜,愈演愈烈,腹中被这一寒一热搅的肝肠寸断,疼痛难忍,阴阳夺命散,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幼时在奴隶营,梁兴的妈妈梁大婶曾经告诉我:“阴阳夺命散,采用东海火焰洞内的焰蛇之血和星宿海碧磷洞中的无影虫碾成的粉末制成,这两种乃是天下至阳至寒之物,配上四十九种奇毒,无药可解,被称为天下第一毒。没想到我竟然……
我的噬天决乃是天下第一奇功,碰上这天下第一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厉害。我默运噬天决,希望能将体内的毒素逼出,可就在这时,门吱忸一声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五个人,为首一人我抬头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是她—月竹!
“月竹?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吃力的抬起头,这时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但是腹中剧烈的疼痛使我的大脑很清醒,钟离胜在离开时曾经叮嘱我,要我防范身边的人,我只留意到从西环随我前来的众将,却忘记了我身边这个小小的侍女,我太大意了,看着月竹那张天真的笑脸,我不仅暗骂自己愚蠢,那张笑脸既然能迷惑高良,我就应该对她有所防范,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什么使她背叛我……
“寨主,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是你收养了我,让我能够生存下来,你把我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让我读书,还教我习武,我真的很感谢你!”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纯真,“但是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怕你,你的手段,你对付敌人的手段常常令我做噩梦,我害怕,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会……而且你不应该和六皇子作对,他是那么的善良温柔,英明神武,可是你却常常令他难看,我本来一直很犹豫,寨主,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想伤害你,原以为你受过一次教训会不再和六皇子作对,但是自你回来后,你却变本加厉,逼的他走投无路,我不能,不能让你伤害他……!”月竹脸上的天真已经不见,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几乎是用喊的出来,一脸的狰狞,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在我眼中,她就象一个厉鬼……
在她说话时,我体内的阴阳剧毒已经不再受控制,体内阴阳二气似乎受到了反噬,不再受我的控制,它似乎已经和我体内的剧毒融合在一起,在我体内不停的肆虐。
“寨主,看你这么辛苦,小婢真的不忍心,还是让小婢送你一程,免得你这么辛苦!”月竹拔出手中的长剑,一剑向我刺来。
此时我已经浑身无力,看着长剑刺来,我眼睛一闭,心想:没想到我许向阳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丧命在这卑鄙的女人之手。就在这时,两条人影从外面破窗而入,其中一人高叫:“小贱婢,休要伤害我家大人!”话音未落,手中一柄短戟脱手而出,正砸在月竹手中的长剑上,月竹只觉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手上一麻,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口中一口血喷出,身体向后倒飞,摔在地上。来人正是廖大军和巫马天勇,“大人,你可无恙!”巫马天勇开口问我,手一兜,地上的短戟飞回他手中,原来有一根细链连在短戟之上。
“月竹姑娘,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他罗嗦那么多,应该一见面就将他除掉,现在看来只好我们出手了!”和月竹一起进来的四个蒙面人中的一人阴阴的说。
“要想要大人的命,那就跨过我们的尸体!”巫马天勇短戟横在胸前,和一直默默无语的廖大军横身站在我的身前。
“既然你们想死,那简单,就让贫道送你们和你们的主子一起上路吧!”只见四个老道互相一使眼色,飞身抢上,廖大军身形一晃,揉身扑上,仿佛流光冷电,抖手十三掌成串攻向面前之人的上中下三盘,同时两脚飞起,踢向对方两肋,巫马天勇虎吼一声,一晃手中短戟,身形飞射迎面拦住两人,一双短戟闪闪生寒,左三右三,前四后四,时为钩,时为绞,时幻拉,时变划,像两条入海金龙,翻腾冲刺,锐风呼啸中,金芒织舞如天罗地网!死死缠住两人……
此时一个人影如大鸟一般冲天而起,眨眼来到我的面前,他拉开脸上的面巾,阴森森的对我说:“贫道昆仑青云,自乱石涧与大人一见之后,一直未敢忘怀,今日特地再来领教大人神技!”又是那该死的昆仑道人,此刻我五脏翻腾,浑身在扭动、抽搐、痉挛、翻滚,牙齿锉得格支地响,大汗将衣衾全湿透了,脸上的肌肉急剧地颤抖,一双胳膊的肌肉,绷得死紧,用尽全力我抬起头:“你这臭老道还没有死,乱石涧大爷将你们杀的落花流水,今天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你那三个师兄弟可好,是不是吓的躲到你那死鬼师傅的袍子下面啃他的鸟儿,哈哈,咳咳!”说完这几句,我好象使出了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