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定天府向东行向王爷已经押着墨菲帝国的宰相郑羊君来到了都城,如今正在午门外听候主子的悬召!”正在我头有些昏胀之时,丁锐悄然走进书房,以他那独有的高亢声音在我耳边低声响起。
“哈哈,东风来了!”闻听这个消息,我拍案而起,笑着对梁兴说道。
梁兴先是一愣,顿时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多日来一直困扰他心头的疑惑解开,他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丁锐,你立刻宣向王爷觐见,同时将郑羊君收押内务府,好生照看,不可有半点的怠慢之处!还有,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与郑羊君交谈,包括看守他的人也不可以,违令者斩!”我兴奋的对丁锐说道。
丁锐先是一愣,但是丝毫没有犹豫,转身离去了。这是一个好奴才,他懂得主人的心思,什么事情应该知道,什么事情不应该知道,他自己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如今的内务府在丁锐的带领下,已经不单单只是普通的太监机构,而是一个十分隐秘的暗杀机构,他与雄海手下的赤牙一样,组成了帝国一明一暗两大特务组织,对于那些在场面上的事情,雄海手下的赤牙足可以处理,但是总是还有一些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甚至连雄海也不能知道的事情,只有让丁锐处理。毕竟丁锐是我手下一条最为忠实的狗!这是他对我的原话……
我和梁兴在书房中又宣见了向东行,着实的安慰了向东行一番,同时将我在朝堂上的决定告诉了向东行,向东行感激涕零。之后我又向他询问了一些定天府的战事,还有其他的一些情况,让他先下去休息了。
向东行走后,我和梁兴坐在御书房中对视了半晌。梁兴方才说道:“阿阳,看来你胸中已经有了定夺,阿鲁台的西南防线已经不再成为我们的威胁,但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如何的打开死亡天堑这道防线,不然所有的准备都将是空谈!”
我默不作声,看着眼前的地图,久久的沉思。过了好半天,我抬起头来,看着梁兴说道:“大哥,你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了,应该知道打仗没有什么计划好的事情,战场上风云突变,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所以我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死亡天堑建立至今已经有千年的历史,在这千年之中,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真正的突破死亡天堑,这是一道坎,迈过去你我将是震惊天下的不世名将,迈不过去,你我也只能承认失败的命运。当年高飞曾经提醒我的话,我至今仍记在心里,但是我们看着地图,是无法对这死亡天堑做出一个全面的认识,只有真正的面临这死亡天堑的时候,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阿阳,时间!时间呀!”梁兴脸上有些忧虑,他沉声的说道,“此次我们出兵,在于奇,在于速战速决,帝国如今并不是固若金汤,若是我们在死亡天堑面前耽搁的久了,帝国是否会出现问题,尚未可知。阿阳,我们拖不起呀!”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接着说道,“阿阳,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对手除了阿鲁台,还有一个清林秀风!当年清林秀风逃出了东京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但是这个女人绝不可小视,只要一天不见到她的尸体,我的心里一天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宁,墨菲武有阿鲁台,但是更有一个擅长于计谋的清林秀风,你我不得不放呀!”
我心里面激灵打了一个冷颤,是呀,我几乎已经将这个女人忘记了!清林秀风的威胁甚至要超过了阿鲁台,这个女人当日险些将我置于死地,若不是高正生前留下的棋子,和南宫月的突然到来,我真的此刻也许就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自我登基以来,我曾倾力的打探她的消息,但是清林秀风仿佛真的就象一抹轻烟一般的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虽然我调动了各方面的力量,却没有得到她半点的音讯,她是否还在人世?我疑惑了……
接下来的两日里,我全力的处理出兵事宜,就在这个时候,数年没有怀上子嗣的高秋雨突然怀上了孩子,这使我差点放弃了御驾亲征的计划。高秋雨是我最为疼爱的妻子之一,多年来没有怀上子嗣,使她心中始终有些不舒服,如今终于可以成为了母亲,但是我却又要远离出征,这让我心中有些惭愧!
不过好战的性格最终战胜了那点柔情,我还是决定出兵,如今我能够做的,就是要好好的陪伴她,然后速战速决,不能够让小雨临盆的时候我却在千里之外……
深夜,我在丁锐的陪同下,悄悄的来到了内务府的监牢之中。听丁锐说这郑羊君的性格着实倔犟万分,从定天府押送到开元的一路上,老头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全靠士卒们强行灌食,才活到了现在。被关进了内务府以后更是如此,用丁锐的话说就是伺候他比伺候老子还要麻烦!
我听了以后笑了一笑,我明白郑羊君抱得什么样的心理。他郑羊君也是墨菲三十多年的丞相了,除了掌管朝中的大小事情以外,也时不时的领兵出征。他打败过大宛氏和拜神威、安南的联军,也有着赫赫的战功。在墨菲帝国,他郑羊君也算上一个文武兼备的人物,能够与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扎木合并称墨菲的两大支柱,排名甚至在阿鲁台之前,说明他也并不是浪得虚名!
郑羊君一生有两次败阵,一次是率兵出死亡天堑,被陆卓远在大宛氏国都之下大败,丧失了墨菲六万精兵,退回死亡天堑;再就是这一次定天府之战,竟然被活捉生擒,莫名其妙的做了我帝国的俘虏。老家伙已经六十多岁了,想是自感定天府一战,一世英名都付之流水,羞愤交加,所以不吃饭,不喝水,他这是要饿死自己,渴死自己!
不过连续多日的自我折磨,虽然有人对他强行灌食,但是依然是他衰老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当我走进了他的房间,他已经苍白干枯得在草席上气息奄奄,看到我从外面走进来,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郑羊丞相,许正阳有礼了!”我恭敬的向蜷缩在床榻上一角的郑羊君深深的一躬。
郑羊君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他闭上了眼睛,即没有坐起来,也没有开口应答。我想他是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回答我,或者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和人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