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少爷让你跟他上去,快去吧,别再惹他生气了。”
看见林小怡进来,王伯赶紧走过去,小声地嘱咐着。却同时在心底不停感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想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每次看到冷峻的少爷,他都从心底有所畏惧,虽然少爷从来都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仿佛对他的畏惧是理所当然。
“王伯,我不想去!”
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林小怡一脸的不愿意。刚刚才欺负她,现在又指使她做这做那,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只是一个随意喝来唤去的小佣人吗?
想到这里,小怡明显的愣怔了一下,随即低头苦笑了起来。
呵呵,她在想什么?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佣,理所当然地应该尽职尽责的为他服务,她岂有不想去做的道理?
站在一旁的王伯还想去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却见小怡已经站起身,朝楼上慢慢走去。
咦,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在跟谁赌气呢?
站在冷箫房门前,小怡平缓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伸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间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那抹低沉而又熟悉的磁性嗓音,通过半掩着的房门,传进林小怡的耳膜中,带给她一阵莫名的心悸,从脚心一直传到心脏,然后又从心脏传递到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推开房门,因为厚厚窗帘的原因,外面明亮的光线被遮挡住,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很小的壁灯,橘黄的灯光打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给染上一层暖色。
床对面的一张单人黑色真皮沙发上,冷箫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酒,双眼紧闭,头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因为屋内暖气的缘故,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被随意地扔在床上,上身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带松垮垮地挂在领子上,衬衫的纽扣被随意解开几颗,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胸膛就这样袒露在空气中。
关上房门,小怡走到床边,将床上随意摊开的黑色风衣拿在手里,转身,将它放进备洗衣服的衣篓里。
“过来!”
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股少见的疲惫感。听在小怡的耳朵里,心里莫名地变得有点酸楚起来。
他是整夜未归吗?怎么看起来是那么的疲倦?
这一次,没有反驳,小怡乖乖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伸手想将他手里的酒杯给拿下来,不料,刚伸手,还没挨上杯子,却被他另外一只闲着的手给紧紧握住。
“你想喝?”
黑眸眯起,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惹得小怡的心跳又加快起来。
“你以为它是王母娘娘的玉液琼浆啊,人人都想喝?我只是不愿意闻到酒味而已。”
使劲地想挣脱他的束缚,和以前一样,徒劳而无获。他总是这样霸道,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她反抗,你越是反抗,他就越压迫你,直到你筋疲力尽,无力抗拒他一丝一毫。
“讨厌酒味?”
“恩!很讨厌!”
此刻,林小怡心中还在暗想:我都说我讨厌了,你是不是应该放下酒杯,不要再喝了?
可,想法永远是美好的,而眼前的恶魔永远都是残忍无情的,于是,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惊呼,原本离冷箫半米之远的林小怡在一阵猛力的拉扯下,跌进某个男人的胸膛上,随后,带着浓浓酒香的唇以泰山压顶之势扑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将她的嘴含住,一声惊叫过后,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了进去。
“咳咳......”
唇突然被松开,小怡趴在冷箫的胸膛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要命的酒辣和刺鼻的酒气,让她的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只是这一次,没有像昨天那样有种强烈的恶心感。
“感觉如何?酒的味道是不是很甜美?”
磁性的嗓音说着戏谑的话语,在林小怡的头顶响起,似乎一点不关心剧烈咳嗽得近乎窒息的她。
晶莹蓄满了眼眶,轻轻一眨,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掉进厚厚地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
“你这个恶魔!”
大力挣脱男人对她的束缚,站起身,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没有颜色,蓄满了泪水的清眸透着忧伤、透着愤怒。
转身,没有丝毫犹豫,林小怡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接着一声关门声响起,室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动,还保持着被林小怡挣脱时的那个姿势,举起空荡荡的酒杯,他静静地看着它,冷峻的面容变得更加暗沉起来,深邃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忧伤和心痛,快得让人无法看清。
扬手,将杯子狠狠地扔向对面的墙壁,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名贵的水晶酒杯就这样裂成碎片,犹如一颗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
闭上眼,将整个人埋进沙发里,剑眉深深皱起,眉心成‘川’,修长的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直到关节由白变得通红。
对面的房间内,裹在被子里的林小怡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叭叭’的滴落下来,将干爽舒适的枕头全部浸湿。
此刻的小怡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心里的感受,是酸?是痛?是苦?是涩?似乎没有一个字能全面形容她内心此刻的强烈感受。
那感受,就像一个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她的心脏上,一刀又一刀,将它割成一片又一片,然后用盐腌制,用醋浸泡。
那种感觉,让她恐惧,让她窒息,让她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