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说给我听（二）
“我怎么不知道？”芷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双手托着下巴说道，“我当然知道。那次夫人被打以后，堡主就一直这样呆呆地站在房子里，直到天黑……”
“你不知道，堡主每次遇到很大的事情才会这样。他甚至连饭也没有吃。我拿着饭放到他房间里，他一口都没有动过，很久都还是那样的姿势和表情……后来，堡主问我拿了紫玉膏就到了夫人的房间里……夫人昏迷，堡主一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就连对语嫣姑娘也没有这样过……”
“语嫣？是冷若寒的女人？”
芷兰微微皱起了秀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堡主其实也并不喜欢语嫣姑娘。因为语嫣姑娘救过他一命，所以堡主才对她这么好吧……堡主虽然对语嫣姑娘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他看着语嫣姑娘的眼睛，是没有感情的，可是，看着夫人的时候，他……”
“他怎样？难道你想说，他对紫儿的折磨就是感情吗？”声音有点愠怒。
“楚公子，虽然我并不清楚堡主为什么那样对夫人，不过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每次对夫人这样，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有点时候，堡主就是故意要对夫人不好，可每次夫人真的伤心了，堡主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你知道吗？有一次堡主喝醉了，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喊着夫人的名字，声音听去好像很痛苦……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堡主要这样折磨夫人，也折磨自己……楚公子，你知道吗？”那双扑闪的大眼望向了一直认真地听着的楚羽凡。
“我？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带紫儿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手里拨弄着一根杂草，目光却停留在那如碧月般澄澈的眼睛上。
“不会不会，不会水深火热。”芷兰急切地摆了摆手，认真地说，“楚公子，我们堡主现在已经对夫人很好了。就那场大火以前，堡主还让我给夫人买了好多好多衣服和饰品，找到夫人之后，他真的对夫人很好了，没有折磨她，也没有为难她……”
“没有折磨，没有为难，就是很好了吗？芷兰，女人是用来宠，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折磨和为难的……”
“我说的就是宠，就是疼啊！堡主现在宠着夫人，疼着夫人呢！你没看见，夫人失踪的那段日子，堡主几乎每天都是借酒消愁，饮酒度日，一下子人就消瘦了一大圈，脸上也有了胡渣……每次喝醉的时候，他都会喊着夫人的名字……”芷兰的声音哽咽了，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
很快，她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说：“如果他心里没有夫人，他怎么会这样折磨自己？除了相思，还有什么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你小小年纪，也懂相思吗？”心里的某一块地方突然被软软地触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也愈发温柔起来。
芷兰砸吧了一下嘴巴，笑道：“我才不小呢！至少，我懂‘相思催人瘦，相思催人老’，对吧？”
楚羽凡笑着望着身边眼睛已笑成了一弯新月的芷兰，心里，忽然有一点点的迷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