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蔚左一开始在武馆练武,并改名为‘烟火’。‘烟火’蕴意着:尽管只有刹那芳华,也要艳压群芳,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也要绽尽灿烂。
在就读于林夕后,蔚左一穿上了伪装,给人们的印象是:乖张暴戾,玩世不恭,她想玩,谁也拦不住,但尽管她如此放肆,学习却好得令人发指。
也是,谁能想到,平日里没上过几节课的烟火居然还能考上年级第二!第二!我的天!
因为此事,甚至让学校领导也吓得不轻,几次提出质疑,却又证得这是事实。从此,烟火便成了林夕神一样的存在。烟火被那些因为逃课而学习不好的孩子视为老大,那些拼死拼活才考上年级前列的学生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一直逍遥惯了的烟火因为性格的原因,也没有朋友,直到有一天碰见了纪简,才开始对人态度有所好转。
那天烟火像往常一样逃课出去玩,路过林夕初中部的时候,看见一个瘦小的男生被几个男生围住。烟火本来不想管此事的,在听到几句对话后,冰凉的心有了颤动。
“嘁——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嘛!私底下不知道多恶心,还摆出一个干净学霸的样子!特么的装个屁的逼啊!”
“还学霸?!我呸!说不定考试还是作弊的呢!拽个屁啊!”
那男生不反驳,默默地接受其他人的拳脚点点滴滴地落在自己身上。
孤儿……烟火听见了敏感词,不由得一颤,仔细看向那个男生时,心底的那一抹情绪被无限倍的放大。那个男生的眉眼,情绪,就连处事应对,都很自己心里的那个身影重叠。
“小右……”烟火呢喃着。
楞过神,烟火上前去。烟火一脚把那两人撂倒,拉过地上的男生,把他护在身后。
“还不走!想被大爷打进手术室么!”烟火眼眸一眯,寒意不免让人发颤,看了看他们身上的校服,“林夕的学生?打架斗殴,很好!大爷记住你们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在那两人心里,捡起被烟火摔在地上掉出来的东西,跑了。又因为烟火丢去的鞋子正好打在头上,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shi。
见烟火毫不犹豫地救下自己,那男生眼底闪烁着一种情绪,但在看到烟火捡起那两个人落下的鞋子,猛地丢过去,还正中目标时,眼角一抽。
烟火转过来,抬起手,抹去他眼角的泥,“我叫烟火,你以后就跟我混啦!大爷保证你横着在林夕走,都不会没人不敢不卖你面子!”
这么久来,纪简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关心,一阵内心翻涌,灵动的眼眸浸满了晶莹的泪。纪简眨眨眼,“我叫纪简,老大!”
在那之后,林夕小霸王烟火的身后,总是少不了一个萌萌的小跟班。
至于宣姒苡和烟火和相视,是在一个平凡的日子。
那天是茶一右的祭日,烟火来到宣姒苡的花店买花。宣姒苡见烟火一个瘦弱的女生神色哀伤地进来买花,买的还是祭奠故人的白菊,心里也不禁感伤。
在把那束白菊包好递给烟火时,宣姒苡说,“孩子,心放宽点,故人已故,人总归要向前看啊。生离死别的痛苦,我也经历过,你的感受我也清楚。”但是画风一转,“算了,听不进去也没事,就算阿姨多管闲事了。”
烟火听着宣姒苡的话,不免心中颤动,这么多年了,再听到小右已故的事情,还是这么心痛。
烟火把目光放到跟自己说话的女人身上,大波浪卷发,让人亲近的双眸里的哀伤让人心生不悦。
不知是在宣姒苡的目光下有了共鸣,还是脑子当机了,烟火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之后的每一次小右的祭日,烟火都在一家名叫‘姒苡木蒗’的花坊买花,渐渐的,烟火也跟宣姒苡熟络起来。
宣姒苡在遇到烟火之前,出过一次意外。当时宣姒苡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胎,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却因为一个蛮横的客人随手推了一下,流产了。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的宣姒苡好不容易从死神的手里逃出来,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从此,宣姒苡的眼里总有一抹悲伤。
好不容易摆脱了心理阴影,宣姒苡从孤儿院收养来了一个孩子。那个孤儿院名叫——‘启乙’,而那个被收养的孩子名叫——‘阿予’。
阿予被宣姒苡收养后,宣姒苡给他重新起了个名字,宣觅予。阿予的到来,也让宣姒苡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自从蔚左一带着弟弟逃出了家之后,蔚左一的父亲,蔚凌季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他输光了所有的家当,变卖了房子只为进赌场,有几次甚至在赌场被派出所带走,在局子里蹲了几个星期。在那之后,他开始小偷小摸,凑齐的钱又给输光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有的街坊说他跑路了,有的街坊说他横尸野外了,有的街坊说他被高利贷的人打死了……总之,每一种好的结果。
再说蔚左一的母亲。
茶琴在茶一右出生后,起的名字是跟她姓的,而蔚左一是跟父亲姓的,这就是为什么姐弟二人是不同姓的原因了。
一天晚上,蔚凌季从赌场出来,因为输光了钱,情绪也不好,一回家看见茶琴边叹气边收拾东西,从心底升上来一股怒气。烦闷地就一把把茶琴踢倒在地,“死婆娘!特么的想丢下老子跑路是吧?想死了你!”
本来茶琴只是收拾着刚刚从外面晒干的衣服,莫名地被踢,也有了情绪,“是啊!怎么样了!我还就是不想跟你过了!”
茶琴被蔚凌季丢去的玻璃瓶子划到脸,鲜红妖冶的血,从一道食指长的口子冒出,缓慢地向下流淌。
房间里的蔚左一和茶一右被吓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那之后,茶琴顶着一脸伤,跟蔚凌季离了婚,收拾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