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一开始景姑娘进府的时候你那些小动作我还当真是以为过这只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可是…没成想景姑娘背后的那位…还真是不简单。平时在朝堂之上的事情何必牵扯到府里呢?!”夏言羽说那句背后人的时候语气特别的加重。好像生怕没人听得到一样。
景亦秋背后的那位爷,司尚允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夏言羽的言外之意。他冷冷的盯着景亦秋希望她能自己说出来。夏言羽慢慢踱步走到中间:“我身为太子府的女主人,为了太子爷的安危是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威胁存在。景亦秋,你受了十四王爷司尚渊的命进府,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想通过我来牵扯住尚允还是想要暗中下杀手?景亦秋,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你若是不说出事情的真像的话这些你们之间来往的书信本宫立刻上呈给皇上。“说着夏言羽把一沓子书信扔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她知道这一回自己真的栽在了夏言羽的手里。可是她不明白这些书信到底是从何而来。景亦秋强忍住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决不允许!攥紧的双手在袖子里越攥越紧,紧的指甲都已经嵌进了肉里。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无人察觉。
夏言羽读出了景亦秋眼神里的疑惑跟司尚允的担心。于是,夏言羽开始慢慢叙说起当日的情形。
某一日,晚上。小玉被景亦秋叫来了府中。当然,此时的小玉实在演戏,而这些,景亦秋是不知道的。
“小玉,这些日子你们家主子都在做些什么?为何都不见踪影?我让你好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你可做好?”景亦秋手里端着一杯茶,若无其事的品着,好像所有事情全都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其实景亦秋心里也是懊恼的,她入府的时间已经不短,可是一直都没有做成过什么事情,虽说比起沈长情好很多,可是毕竟在司尚渊那里还交不了差。这也就是说,一天交不了差,景亦秋一天不能见到司尚渊,就不能跟他在一起。
小玉的眼神空洞无神,看着地面,就像是一具没有血没有灵魂的木头一样。她呆呆的说道:“夏言羽这几日全都在府中,偶尔出去赏花,练字,骑马。没有什么特别的。要非说什么的话,那就是夏言羽盘算着怎么去引诱苏倩茹和夏言洛归顺自己,好来对付你。“
“哦? 太子妃终于想要对我动手了!小玉,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夏言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会让你去办的,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来跟我说。我倒要看看夏言羽就凭这两个废物怎么来对付我!“景亦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打鼓。所以也就有了后来景亦秋再次登门拜访苏倩茹和夏言洛的事情了。
景亦秋对小玉的表现是很满意的,或者可以说景亦秋对那迷魂药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小玉的一字一句。更何况现在景亦秋和夏言羽之间为妙的关系府里的明眼人全都是看得到的,所以夏言羽想要拉帮结伙的对付自己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只是对于景亦秋而言,夏言羽的此举实在是有些突然。
“景姑娘,之前您也跟苏倩茹和夏言洛谈过,她们已经答应了和你一起对付夏言羽,应该不会跟夏言羽同流合污了吧?请景姑娘你不要太担心了。”小玉按照夏言羽之前教过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慢吞吞的样子瞒过景亦秋实在是情理之中。
“小玉啊,你是从夏府来的丫鬟。苏倩茹和夏言洛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们就是个过街老鼠,什么都不会却什么都想要。她们来到京城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出人头地,让夏言洛嫁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而已。现在夏言羽是太子妃,她们母女俩心里肯定是千百个不服气。我相信,她们即使是动摇了,只要我再去一趟,她们肯定会帮我们的。”正当景亦秋想要接着说得时候便被进来的下人打断:“主子,黑鹰来了。”
听到”黑鹰”的名字之后景亦秋警惕性的看了看小玉:“这样吧小玉,你先回去继续盯着太子妃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过来跟我汇报。“
听了夏言羽的命令在景亦秋这里装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一个让景亦秋这么谨慎的人。小玉想了想,决定鼓起勇气留在这里。道:“景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的原因,我现在头疼难忍,这时候如果回去的话恐怕夏言羽会起疑心。能否先让我出府或者是…“
景亦秋自然是知道这个药效的副作用的,头疼只是它不良表现的一个。小玉说得对,这个样子若是让夏言羽看到了,肯定是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的。如果小玉这个棋子都失败了的话,那么景亦秋还真就是一次机会都没有了。她想了想,便说道:“说得是,这样吧,你先在我卧房内待着,不叫你不要出来。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做的不要做!一会儿我会安排郎中给你看看。“
景亦秋的卧房很简洁,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小玉是闻过的。好像是…好像是十四王爷司尚渊身上的味道。小玉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紧张起来,难道真如夏言羽所说景亦秋当真是受了谁人的指使才来到太子府的?!房间里有个丫鬟寸步不离的看着小玉,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们眼里。小玉躺在床上,仔仔细细的看着房间里自己能看到的一切,除了这股香味之外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小玉觉得一个房间能打扫的如此谨慎,更加说明这里肯定有一个地方是不可以触碰的。盯着小玉的那个丫鬟眼睛都不多眨的看着她,让小玉觉得心烦气躁。
她觉得今日又是一无所获,便叹了口气,侧着身子看着对面的梳妆台。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个胭脂盒好像有些与众不同。普通的胭脂盒小玉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是这等大小的胭脂盒小玉还是头一次看见,虽然上面的刻画从远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可是胭脂盒上却多了个锁头。可是如果里面真有什么秘密的话为什么要放在如此显而易见的地方呢?
小玉无疑是的起身刚要走过去便被丫鬟拦住:“小玉姑娘,我们家主子说了不要让你离开床半步,请你回去。“
虽然景亦秋对自己已经很信任了,可是却不让自己参与别的事情。看来景亦秋的确是有些秘密不敢让别人知道。
就是从那晚开始,夏言羽就知道了景亦秋的房间里有秘密一事。今日夏言羽能拿到景亦秋房间里的胭脂盒并不奇怪。景亦秋可以从夏言羽身边的心腹下手,夏言羽也同样可以从景亦秋身边的丫鬟下手。这些丫鬟要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一些钱就能买通任何事情。
景亦秋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那些书信,上面全都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字迹。她蹲下身子,拿起那些书信贴在胸口,语气冰冷的说道:“太子爷,把我杀了吧。”
这句话让司尚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原来这些事情全都是真的。司尚允难过的不是景亦秋骗了自己,而是难过自己的皇弟司尚渊竟然真的已经开始对自己不利,连女人都开始利用。看到景亦秋抓着书信无比哀伤的模样,司尚允知道,原来景亦秋爱着的那个人,是他。
景亦秋被拖下去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更没有反抗。她相信,司尚渊肯定会放下一切来救自己,一定会的。
“不好了太子爷,沈长情沈姑娘掉入湖中,已经溺毙。”
夏言羽和司尚允面面相觑,这又是哪出戏?
等到一行人来到湖边的时候,看见柏如沁抱着沈长情的尸体,痛哭流涕。夏言羽倒是开了眼界,她从来没想过 柏如沁和沈长情之间的姐妹情有多深,可是今日看到柏如沁眼睛里的悲伤,夏言羽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掉入了景亦秋的陷阱,自己已经变得刻薄无比了。连两个姑娘之间的友谊都不相信。
沈长情的死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什么证据。有的只是一句已经冰凉的尸体。沈长情虽然没什么名分,可是毕竟在府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脾气不好之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夜晚时分,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司尚允和夏言羽一言不发的背对背躺着。
“尚允,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怪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尚允,我没跟你说是因为怕你分心,现在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很让你劳累了,我作为你的妻子,这些事情我可以解决的。对不起。”夏言羽从背后抱住司尚允,轻轻的把脸贴在司尚允的背上,双手越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