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发现沐璃醉变了,虽然和以前一样花痴、一样白痴,但是感觉却不一样了,她不喜欢大皇子了。我就知道她还是图一时的新鲜,可是还是不对劲,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然后我得知了她进宫出了风头,不仅会多国语言还在第二天用一曲、一棋惊艳了全场,不觉有些担心,枪打出头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虽然我对她没什么感觉,但是亲情这点还是有的,所以还是去了皇宫附近一趟,不知怎么就转悠进了一片小树林,当时还觉得可笑……都这么晚了,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肯定已经回府了。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之间还真的有了默契这种东西,我竟鬼使神差地往里面深入走了下去,果不其然,我看到了手腕上还在躺血的她已经昏迷不醒了,于是点了她的穴止血,回去也是日夜不眠地尽心照顾。
在那之后不久我们之间的气氛不知何时也愈发奇怪了,然后她又缠上我了……
我承认我一直没有忘记樱儿,所以我所住的院子的牌匾名也是“轩樱阁”,我不知道我对沐璃醉是什么感情,于是自欺欺人地想着就算是为了报沐家的恩、和她的一句“我只相信你”也要善待她,于是把樱儿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后来我和樱儿有了联系,也答应她很快完成保护沐璃醉的任务便离开沐府和她走。
那天樱儿找来了沐府,说是想见见沐璃醉,我没想到沐璃醉会对樱儿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一时暴怒骂了她,没想到却造成了她后来嫁入四皇府不到两日坠入悬崖的恶果。我自责、愧疚,想了又想觉得当日其实过分的不是璃醉,而是我,毕竟看得出她是爱我极深的,却被我为了其他女子出口重伤。
后悔已经晚了,她就这么消失了,就连樱儿也在此时选择嫁给了四皇子,我仿佛觉得自己的世界随时都会坍塌,整个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隗樱儿逃婚了,这是我变成行尸走肉之后听到的唯一欣慰的消息,却发现我此时最关注的已经不再是隗樱儿,而是沐璃醉。也发现隗樱儿自从和我相认之后与幼时不同了,难道女人都是那么善变的?
别说隗樱儿改变了,就连沐璃醉也是变了又变,我看到她毫发无损的那一刻兴奋得已经快要窒息了,她还活着!但是她此时周身的气质却是那么的陌生,我问她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她很平淡地回了我一句“忘了”,于是我再一次感觉到了窒息,不是高兴地窒息,而是痛苦地窒息。
再也回不去了,当我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时就已经知道了,再也回不去了,即便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看法和态度了,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然后我发现我对樱儿才是亲情,而对于沐璃醉是日久生情,只是思维一贯杂乱的我没有发现而已。
看着璃醉的一身黑衣、她灵活地运用着轻功、衣襟随着风漂浮,我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她不再属于我了,她不再需要我了,我想,我该走了。
很快就回到了原本远在十万八千里的武林大会现场,现在台子上已经换了好几批挑擂者,但是那个瘦猴子似的守擂者居然还在!看来晨曦帮也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呢。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面对周围帮派夸赞宠辱不惊的郭曦冥,这个吸血鬼还真的是不简单。见我回来了,大长老他们冷冷一笑,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只有绝杀弱弱地扒在我耳边问:“帮、帮主,您不是……身体不适吗?”说到一半时他还顿了顿,犹豫了好半天才觉得用“身体不适”更为合适些。
我觉得很诧异,身体不适?看到正在观赏比试但嘴角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的萧漓寒我想我明白了什么,肯定是萧漓寒说了什么为我开脱,再看看耳根子已经红透的绝杀,我突然很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为了圆谎我还是故作淡定地答道:“已经好些了。”
突然想起我身边还带了一个不速之客翦弈轩,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的身份糊弄过去。此时翦弈轩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但是终究还是容易被人所注意到。“看来帮主回房休息了那么一会还能变出个人来。”大长老发挥着“不犯贱就会死”的绝顶功力讽刺道。
“来的路上认识的。”我揉了揉眉心,贱人无处不在啊。
“这位小兄弟是哪个帮派的?”大长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又想为自己招兵买马实现把帮主踢下台的大业。
翦弈轩被寒到了,眼底一抹精光闪过,“弑刹门。”一听弑刹门大名那个老头嘴角挂上了不屑的笑容,“原来是余党,帮主真是什么人都能认识呢。”
“四海之内皆兄弟。”死老头,我的隐忍是不是让你觉得我口才很差呢?那不好意思了,以后你说一句话我就顶一句,不把你气到心脏病发作我就白跳一次忘魂泉了!
“哼。”白胡子死老头在我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冷哼一声撇过了头,其实我还想说四海之内皆你妈的,但是怕他心脏病在这里发作不好处理。
哎呦,好巧啊,我又看到那两个人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一个叫伊岚,一个叫苏穆颍。我又冲他们挥了挥扇子,只是很想看他们吃瘪尴尬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好久没碰到这么感兴趣的事物了。察觉到了我眼底的兴味,萧漓寒无奈而又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你呀,怎么变得这么调皮了?”
不等我做出反应,翦弈轩先一步打掉了他转移到我脸上的手,“呦,这位是……”他装作没听到刚才我们对话的样子,很有占有欲地揽住了我的肩表示是他的所有物“娘子还真是爱交朋友,什么样的人都能认识。”他重复了一遍大长老的话,只不过大长老讽刺的是我,而他讽刺的是翦弈轩。
这回的伊岚倒是少了些尴尬,想是对我有了免疫,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苏穆颍对我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撇嘴,向我对了对口型,大致是“不要脸。”我无视了身边的翦弈轩和萧漓寒,踱步到苏穆颍身边,凑到他耳边说:“是脸皮厚。”他在风中凌乱了……
我这一离开原位就有人被缠上了,一位不知哪个帮的美女本着“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着要求拼命往萧漓寒那里贴,还时不时地就往翦弈轩那里凑。我怒了,这女人是窑子出来的么?萧漓寒妖娆的眼角向上一挑,就是要故意气我似的,把那个女子往怀里揽了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