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辨她的一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是其中挑衅的成分也是真实存在的,我不是见了美色就失去理智头脑的人,最起码我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并不会被她的美丽表象迷惑。希望我多多容忍?这话她可是没什么立场来说,她是他的谁?左一口奕轩哥哥,右一口奕轩哥哥,生怕我不知道他们关系多好似的!
事实上我也是说话不经大脑的人,脑子一热就容易说错话……“樱儿妹妹人真是热心,闲事都管到别人家门口了!”她急急想要解释,忙连连摆手生怕我误会了什么。眼泪悬在眼眶,把握非常到位,只欠一分就会收回,只多一分就会掉落,这种感觉反而更显出了我见犹怜的绝佳效果。戏演得恰到好处,只是不知道是演给谁看了……
见她这副表情我更是来气,未等她说话便又接口道:“要哭就哭,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话刚落口就见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个没完。又听她弱弱地开口道:“姐姐莫不是嫌弃了妹妹……妹妹走便是,姐姐何必出口伤人?”呦喝,你上门挑衅我给你面子没把你扫出去,现在还跟我装上大了?我只能说:隗樱儿,你够了!
我冷冷一笑,反驳道:“你根本就没资格跟我说什么屁话,既然你不喜欢翦奕轩也别想霸着他不放!你以为全世界男人都要围着你转啊?你是算准了奕轩离不开你是不是?”
“够了!”我就猜准了他会来,今天我就是想让他挑明了,到底是离不开隗樱儿还是真心喜欢我。
此时的隗樱儿听见他的声音也忙擦去泪水,硬生生将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眼眶也憋得通红。故作轻松道:“奕轩哥哥来了?给妹妹找了嫂子也不告诉妹妹一声,奕轩哥哥太拿樱儿当外人了吧!”翦奕轩黑着脸,看到了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儿倍感心疼,走上跟前用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睫毛上挂着的一丝晶莹。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什么房子塌了心被压碎了之类的感觉,只是觉得可悲又可笑,就和与潦分手时的心情差不多。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打击地变强了、演技也不够好,所以实在装不出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信我还是信她?”没有多余的话,我只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不珍惜这次机会,那就只能一拍两散了。我不是痴情女子,不会明知道人家嫌弃我还死缠着他不放,所以借这次机会断了也罢……
“沐璃醉,我以为你有了很大的改变,没想到你竟还是这般蛮不讲理!樱儿她没有资格跟你说什么,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些?”未等他说完我便淡淡地开口道:“我整个人都是肮脏的,房间自然干净不到哪去……”我都这样说了,他们不会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可是翦奕轩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来今儿不给隗樱儿讨回公道他是不肯罢休了,隗樱儿见此景况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我的两个字堵了回去……“出去。”
两个字没什么威慑力,我又加了一个字:“滚出去。”被子下的双手已经颤抖,脸上的表情却淡然如水,我继续加码道:“翦奕轩,别忘了你还是沐府的侍卫,对我大呼小喝的没关系,只是不要对沐府吃里扒外就好……”翦奕轩狠狠攥了攥拳,拉着隗樱儿往外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离开我的视线,我无力地倒在床上,此时的眼泪终于有了释放的机会……
枕头湿了一大片,我没有和那些娇娇弱弱的大小姐一样失恋就会病倒,反倒是我的发烧已经彻底好了,估计是眼泪把身体里的毒素都排出去了吧……包括心里的。其实刚刚真正令我态度不好的不是因为隗樱儿的自怜自哀,而是在她哭泣的时候眼底的最深处一直挂着的是嘲讽,果然是蛇蝎美人,也就那些脑残喜欢她这样的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下床了?不行、快回去躺下,病人应该好好休息!”粟米端着托盘,上面的汤汤水水、瓶瓶罐罐一应俱全,她摇摇晃晃地将托盘放到了矮几上,就上前来把我往回推。
我将她的手按到了我的额头上,起初她还不解,后来反应过来手心贴在我的额头上所感受到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感到不可思议地长大嘴巴,眼睛也瞪得滚圆,喃喃着:“怎、怎么这么神?小姐不会是有仙气护体吧?”我用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撇嘴道:“你个小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她揉揉脑门,调皮地扁了扁嘴。左苘偁和风紫若在同一时间内走了进来,看见我已经能活蹦乱跳地和丫鬟打闹了,都不自觉松了口气。左苘偁开口问:“怎么回事啊?我刚才看见石头正拉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黑着脸往沐府外走呢!”我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嘲讽道:“果然,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怎么?你也看上那个隗樱儿了?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句,你的情敌好像挺多的,其中包括翦奕轩。”
“你……没事吧?”他听出我的语气不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死不了。”
风紫若一挑眉道:“你的侍卫翦奕轩就是你的新欢?”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已经和他分手快乐了,什么新欢不新欢的,人家压根不稀罕我的喜欢。再缠着他也怪没劲的,直接松手让他追逐自己喜欢的就好,当然,他得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值得他喜欢才是他所要面临的问题,希望到时他不要后悔,毕竟那是他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从今以后他的事亦和我无关。”
粟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可除了她之外的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气氛中。一名小厮匆匆忙忙地打断了我们这段沉重的对话,将我们从微妙的气氛中拉了出来。只听他气喘吁吁道:“小、小姐,提、提亲……”这会儿换我云里雾里了,他讲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厮见我没听懂他的话,顺了顺气儿,接着道:“四皇子派人来沐府提亲了,指名要娶三小姐您。”我淡定地看了看蛋疼的他,赐了他三个字:“赶出去。”这厮搞什么乌龙?提亲?亏他想的出来,他晚上睡觉从床上掉下去被鞋硌着脑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