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左护法是嫌弃奴家了吗?奴家不依!”挤出两滴不存在的眼泪,打算卖萌博取同情。虽然我已经被自己恶心透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得装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凤姐,对不起您老人家啊,盗用你观众的呕吐版权了!
不知哪个教的教主大人唇角抖了抖,咖啡色眸子似笑非笑地从我这瞟到左护法那儿,这表情看起来倒是邪魅异常。在看到左护法更加黑的脸之后,好像恶作剧似的,用手拔起插于地上的剑抛给他的手下,“焗,替左护法割了这女人的舌头!”
“别啊!有话好好说呗!”我赶在那个焗应下之前开口道“哼,小妞,你的胆子倒是大,敢嫌弃本护法?还勉强自己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你当我眼睛瞎的?”他的眉心快聚成川字了,于此还不忘保持华丽的动作……剑身朝下,手撑着剑柄,一只脚稍稍往后倾、脚尖着地,空出的手摆弄自己飘逸的青丝……
“我、我,不是,奴家哪有啊?左护法这么英俊大气,奴家喜欢的紧呢!”有点死撑着的嫌疑,我继续不死心地讨好他。不过虽然这番虽非常恶心的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明显地,他紧蹙的眉松了些。
“那左护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舌头……留是不留?”某教教主继续拿我穷开心、卖人情……
“不必了,贵教教主不是在审讯她吗?您继续,我不打紧。”他心情大好,勾起一个贼贱贼贱的笑容,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玩具,看来是想让那个教主拾掇我,他好坐山观虎斗……额,不过,我好像不算是老虎哈,哈哈,那就坐山观虎、鼠斗好了……貌似没有可比性……反正就是看我怎么被收拾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转头对焗道:“把她吊到树上!什么时候学乖了肯把事实交待出来再放下来!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嘴硬的人能坚持到天亮!”
焗不知从哪找了根很粗的绳子,用轻功飞到树上,手脚麻利地两三下就将我吊了起来。我拼命用脚蹬了几下,根本没有用,这样的反抗反而让我更加难受了,绳子勒得我忍不住想哭。他们只是在下面笑着、看我出糗,就那样、看笑话一般的……
这个没有人权的地方……这个不把弱者当人看的地方……这个视女人如粪土的地方……我想我是真的怒了。屈辱感让刚才的害怕和恐惧统统一扫而光,我低下头,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们,用最最嘲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我要记住这些脸、曾经欺辱过我的脸……
“几个大男人真是好本事,欺负一个小女子啊……”我眼睛的颜色逐渐变深,我在怒火中烧的时候都会这样,我问过潦,他只是敷衍我说可能是因为太激动所以眸子颜色会变深……不知是不是串通好的,阿修也这么说……
从小到大,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小时候潦被坏孩子群殴,而我和阿修只能在旁边看着,帮不上忙,就是哭、一直哭……后来不知为何我的眸子突然变了色,一下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怕死地冲上前,阿修拉也拉不住,直到把那些坏孩子打得屁滚尿流才恢复正常。
第二次就是大学的时候,放学没能和别班的阿修、外面混的潦会合一起回家,被一群人盯上了。在恶臭的仓库里,因为极度的恐惧让我丧失理智,挣开捆绑我的绳子、抄起一旁的木棍就抡。打伤了三个人,让他们足足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在警察局录口供时我一口咬定是自卫,于是只在拘留所呆了两天就被我的养父母保释了。
看着我的眼睛,他们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一时无法反映如何接答我的话。
“怎么?现在有没有意识到人都是有尊严的?你们感觉很愉快、很爽吗?弱者就该被欺压吗?女子就该被愚弄吗?当我是婊子还是什么,你说上就上?就是妓女也有尊严,你们只不过是比别人命好而已!下辈子小心遭报应都投胎投成妓女!让你们也试试什么叫社会的最底层!”我口不择言了,随之眼睛的颜色愈来愈重,已经基本到了不受我控制的阶段了……“啪!”还没来得及消化我刚刚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听到了那根粗麻绳断开的声音……又见我单手撑地、以半跪的姿势落了地……
怔仲时,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我的不寻常反应,立刻下意识地护在他主子身前。同时也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下诧异刚才以他的手劲和绳子的粗度竟被我一个弱女子挣开了!又瞟了一眼我的手腕,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恐怕再不止血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你……”他指着我的手腕,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发狂的我交流……
那名教主也反映了过来,对上我充满杀气的眸子,他的心里竟也产生了一丝丝毛骨悚然的寒气,见过多少人、杀过多少人,却从未遇过拥有如此魄人杀气的人,而今,他眼前的我就是这样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没人想要反驳我、也没人想要攻击我,我的眸色变得浅了些。
“没想到……你倒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左护法的眼睛已经直了,最后嘟囔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我再也坚持不下去、倒下了……“嘭!”的一声惊飞了一片正在找虫子的鸟儿……
他们都面面相觑,在考虑是把我扔这儿拍拍屁股走人还是好心地运我出去……
鲜红的血慢慢被土壤吸收,只剩下一层浅浅的血印……当我可能快要支撑不住的最后一秒,他点了我的穴道止血,抱着我离开了这里……可是,他……是谁?
“头好疼。”用手扶住我的头,一抬眼却看见手上缠着绷带……这是怎么回事?向周围看去,这应该是沐府。翦弈轩虽是侍卫,此时却坐在床的旁边看护我,当上了保姆?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嗓音也变得更是沙哑:“你醒了……都睡了三天了,肯定饿了吧,要不要喝些粥?”没想到,他也有细心的时候……
可是……“是谁送我回来的?”我记得我是发狂了的,可是然后呢?我晕了之后就只记得一个人抱我出了树林,他又怎么知道我家住哪?怎么送我回来的?又是谁救了我?我现在满脑子的疑问,撑的头快炸了。努力锤锤脑袋,试图让它更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