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所里的听着他们诡异的对话,个个一头雾水。
他笑得异常温柔,那宴会厅里的女人都已经眼冒星光了。
而她是眼冒火光,不再多说,一把扯开桌子,在一群女人的尖叫声中抱起了他。
颜沉枫怒瞪她一眼,却又忽的笑了,“陛下,这样纡尊降贵,实是有失你的身分。”
“闭嘴!”风晚晴怒眼瞪他,在一片错愕的眼神中,就这么抱着他下了楼去,轻柔的放在车上,砰地关上车门,这才转过头和他好好算帐。
“这几月去哪了?”
她的口气很不好。憋了几个月的火,不能对任何人发,朝谁发她都心疼,所以更憋火。
“陛下,你这是在查勤?”
她心里堵着火,但一看着他的腹部时又变得软了,挑着他下巴,轻声道,“瘦了,这几月,辛苦了。”
颜沉枫猛地一震,陡然伸手揪着她的发嘴唇堵了过去,狠狠的吮吻着她的唇舌,瞪着她,声音带着些委屈,“你不是不要我么?难道还不准我找别的幸福?”
“对!”
她恶狠狠的说着,怀着她的种去和别人相亲,这是谁出的主意?舍不得质问苛责,侧身吻着他的唇瓣,他的唇微微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上有泪珠在颤动着。
风晚晴轻轻抬头吮了上去。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哭……”
他红了眼,最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风晚晴心里一惊,顾忌着他的腹部,坐在他双膝上,叹息了声,“是我不好。但你也让我好找了。”
“陛下因为孩子才来的吗?”
风晚晴一瞪眼,“我缺孩子吗?”
“我没法说现在对你如同对玉他们那般的情深,但,确实是为你心疼了。”
颜沉枫抖着唇,轻语道,“这样便够了,你总有天会爱上我……”
数十年的时间他等过了,他还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
“真傻,但真的可爱。”
风晚晴低下头紧紧的封住他欲言又止的唇,又喃喃道,“我不喜欢猜心思,以后,心里想什么,告诉我……”
嗯,他轻轻应着,眉眼终于舒了开来。
以后,会越来越这般的,幸福吧。
“在想什么?”
风晚晴看着床上的人,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满足而珍贵的。轻轻的拥着他,指间描绘着他的眉眼,被他一手握住,歪着脸问道,“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孩子多些?”
风晚晴一滞,这几个月来,这都多少回了?这人总在问着同样的话题,是因为不安?
脸埋在他胸前,笑道,“那你喜欢我多些还是孩子多些?”
他一滞,“自是陛下多些?若不是你,于我毫无意义。”
风晚晴连连点头,知道他有一颗钢硬的男儿心,拉上被子盖出他裸露出来的脚。
刚躺下,他的手臂便环了过来,紧搂着她的腰,一遍遍问着,“陛下,你爱上沉枫没有?”
风晚晴心一动,每天每晚,这人都要在她耳边说一次我爱你,像是弥补着曾经的一般,她怎样的抗议也没用。“我……”风晚晴涨红了脸,她不爱说这些,但为什么他们都听着不腻歪呢,“我……我……”
她憋了半天,越要说越急,明明已经对着别的老公们说了无数次了,但每次都觉得脸热辣辣的如同火烧般。
颜沉枫眼神慢慢黯下,一扯被子包着头,转身背对着她,“陛下不愿意讲,就不要勉强了……”
风晚晴心里一急,一把扳过他的脸,大吼了一声:“我爱你!”
颜沉枫看着她,然后肩膀一直抖一直抖动着,最后捧腹大笑起来,风晚晴脸由红变青,这小子在耍他,就要发作,他凑上前唇住她,低喃道:谢谢。
风晚晴怔住,继而一笑。
啊啊啊啊,番外,不知写到哪时,其它的人,应该不必这么多了吧,哈哈,三千字一个人足够了吧,你们说呢。
番外:莫白雪
第一次听见风晚晴这三字时,是在十一岁时。
生日的当天,父亲一把将报纸扔到她脸上,劈头盖脸的骂着,她慢吞吞的捡起报纸,上面半个版面都印着一张笑脸,六年级学生为国争光,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的荣冠,她第一次明白了手下败将的滋味。
心里却是不服和鄙夷的,直到那人被破格录取进泰利斯贵族学院,她在父亲失望的眼神中第一次开始注意这人。
直到十三岁时的雪天,才终于第一次正面相见,却是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不是乖宝宝的书呆子模样,不是穷酸的畏畏缩缩模样。
那样的震憾太过强烈,以致让自己更加的好奇,开始关注和她有关的每一件事,知道她有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她并没有记住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她生气愤怒。
知道她每天下午总会拿着一本书,在那小区后面的公园里静坐,而自己总会抱着相机,坐在对面的露天咖啡厅里,用着镜头记录着她的一切。
她总会抱着弟弟的头轻轻的揉着发,肆无忌惮的吵架争嘴,但她眼神流转之间是那样的温柔,那样毫无保留的温柔笑容迷惑了自己的眼,一天一天,那样的迷惑慢慢变成了嫉妒。
那样的扭曲心思如同藤蔓般在心头生根发芽,如同毒蛇般的啃噬着她的理智,十七岁时她教唆着她的追求者,撞翻了他们的面包车,一场车祸让她瞬间成了孤儿。
她依然喜欢到公园里,只是身边永远是空荡荡,她看着那人眼底的悲伤和痛苦,才骤然发觉自己不寻常的感情。
她惊恐愤怒却无法抑制,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在一边看着,知道她的成绩从此直线下降,跌破了无数人的眼镜。
直到大一时,她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而她只是个无名小卒,那样的相遇是偶然还是注定,她再不甘只能站在背后看着她,死缠烂打的成了她唯一的朋友,想要追求她的男生最后全变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只不过那些男人在死心塌地爱上她时又被无情的狠狠抛弃。
她终于走进了她的生活,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受天命所引,她回了自己的世界,而她便在下一刻挥刀自杀追随而去。
只是时间上出了偏差,在落水之后被冥谦所救,再出江湖时已是另一个身份,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看着她身旁越来越多的男人,她只能强颜欢笑着面对。
那一夜,她终于再无法忍受,一番绝望的巫山云雨,只是没想到会因此而怀了孩子,这是她给自己最好礼物,而她却不能让她知道,她无法承受她可能对自己露出厌恶嫌恶的表情来,借着练功的名去了那北漠之地,冒着生命危险终于将孩子生出,却不能带在身边。
只是她的死亡彻底激发心底的魔性,前世的记忆也随之恢复,原来一切不过是逃不开的命运,前世她是血池畔的曼珠沙华,永远凝望着她,只敢安静的看着,一天天的爱恋中沉默,太深太刻骨,雪白的花色慢慢被千年万载的忧伤染成了血红色,最后她成了创世神身边的右手,而她却是游走在六界的灵识,她以为她们只能永远无法避开那样的结局,却未想命运却是善待了自己。
一转头,旁边是静静安睡的人,她不忍吵醒,只是眼也不眨的凝视着,最后终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上她的唇,浅偿深吻着,大殿外硕大的银月高悬,神界的夜,静寂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