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抢救,蓝恩恩接近窒息的呼吸,总算是平稳如常了。
她一清醒过来,所有人都紧张焦虚地围在那。
尤其是端木瀚、墨修与墨老。
在众人观注的目光下,蓝恩恩总算缓缓地睁开眼睛了。
神还没恍回来,就恐惧地指着前方,眸光异样,张口就喊。
“蛇,蛇,蛇………。”
的确,她眼前所看到的,是满天满地的蛇,在她眼前爬啊爬,吐着小舌头,向她围绕过来。
“放心,没有蛇。”
端木瀚第一个扑上来,搂住她。
“蛇已经被我们赶跑了,没有蛇。”
但是,蓝恩恩拼命摇着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把身子拼命地往后缩,“有蛇,有蛇……”
浑身颤粟不止!
端木瀚抱着住她,心痛如绞,“恩恩,没有蛇……”
那样的场面,连他看了,都发自内心的悚然,更何况柔弱的蓝恩恩呢。
啊!
蓝恩恩推开他,捂住脸,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断地重复喃喃着,“有蛇,有蛇……”
她情绪激动,水眸恐惧,思绪混乱。
端木瀚被吓到了。
“医生,快来……”
端木瀚焦急地喊着,医生匆匆地扑上来,七手八脚的将蓝恩恩给按住。
护士小姐熟悉地给她打了一枚镇定针,她惊恐的喊叫这才渐渐隐去,头一歪,整个人倒在端木瀚身上,沉沉睡过去了。
他神色揪得更紧了。
“她这是过度恐惧引起的心理恐慌,慢慢会好起来的。”医生说。
“走,恩恩,我带你回端木别墅,我们不要待在这里。”
端木瀚将昏睡的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
一大队伍这才跟着撤走。
墨老怔然,他挪不动脚步,竟不敢去拦住。
——————————————豪门债:老公,我要离婚!———————————————————
蓝恩恩的这一沉睡,就是一整天。
端木别墅却被端木瀚的紧张弄得人心惶惶。
墨氏那边的混乱也不断地从回来报告的保镖口中得知。
二叔守在蓝恩恩床前,一句话也不说。
他替蓝恩恩感到心痛,替墨玛丽的手段感到愕然,更替墨擎鑫感到悲哀!
墨氏,就这样乱套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
但是,雅茜绝对不想看到这种场面。
恩恩,坚强点,快醒过来吧,大胆地面对!
——————————
蓝恩恩醒总是会醒来,但是,她却变得一句话也不说。
就呆呆地坐在那,无论端木瀚想什么法子,她就是不说话,连二叔她都仅是抬眼望了望,就垂下眼帘了。
看见陌生的人,她会情不自禁地害怕,尤其是看到绿色的东西,她都吓得尖叫。
端木瀚只好让人把房间内所有绿颜色的东西全部撤走,包括灯饰……
连窗户都关上,不让她看到窗外绿色的植物。
房间里变得单一,像一只浅色的壳子,蓝恩恩就缩在里面,打死也不愿出来。
不过,只要把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小曦曦抱过来,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与呀呀学语,蓝恩恩就会慢慢安静下来。
端木瀚却担忧得不得了,难道她吓傻了?!
就连墨老过来探视,蓝恩恩都躲得远远的,十分不愿看到他的模样,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
端木瀚害怕了,他把她紧紧地保护起来,谁也不许见她。
连墨老都被剥夺了这个权利。
端木沐、墨修、端木落雪……等等,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没机会再见到蓝恩恩。
许是旁观者清吧。
端木落雪看不过眼了。
“瀚哥哥,你这样保护她是没有用的。你要带她去解决问题。”
“我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端木瀚沉声回道。
“你会让她变得越来越懦弱。”
“我只想她能好起来。”
端木落雪见说服不了端木瀚,被他吼了一顿。
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做什么来证明。
于是,她干脆把端木沐与墨修都叫来。
“你们想不想帮蓝恩恩?”端木落雪愤愤不平地,“瀚哥哥不能让她就一直缩在壳子里。”
“当然想。”他们两个异口同声。
“我现在有个计划。你们俩个去把瀚哥哥给拦住,我去执行计划,把蓝恩恩给弄清醒。”
“你什么计划?”
端木沐有些急切,他生怕端木落雪又做出什么不合理的冲动之事。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一切都是墨玛丽引起的!我要带她去找墨玛丽。”
“什么?”两个男人大吃一惊,“玛丽她已经接近歇斯底里,蓝恩恩简直是去送死……”
“不是有我在么!”端木落雪拍拍胸口。
瞧她信心十足,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与有胆识了?
连她最敬爱的瀚哥哥命令都敢违抗?
——————————————豪门债:老公,我要离婚!———————————————————
瞅准机会,端木沐与墨修闯进南苑别墅,他们直奔卧室。
端木瀚实在是机敏,迅速地拦住他们。
端木落雪生怕计划落空,冲他们两个一眨眼,墨修与端木沐二话不说,向端木瀚扑过去。
但是,端木瀚手脚更快,飞身踢腿的,三个男人就打斗起来。
端木沐与墨修都是拥有不错身手的强人。
但端木瀚竟然与他们打成平手。
“你们想干什么?”
端木瀚如雷咆哮,碧眸泛直要吃人的戾光。
端木落雪看得急了,跺脚。
这时,吉姆带着手下闻声奔进来,一看,傻眼了,这群主人,到底是唱哪出?
“吉姆,快把瀚给拦住,他疯了,他要杀掉修哥哥跟沐哥哥。”端木落雪急中生智。
吉姆一听,果然中计了。
他飞奔而来,加入行列,三个总算将端木瀚拦下。
端木落雪趁机跑进房间,将缩在大床上的蓝恩恩粗鲁地揪起来,往外挨命跑出去。
一路上,经过绿荫荫的大道,绿景盎然的花草树木。
那一片片绿,在蓝恩恩眼前不断地放大,它们像变成了数不清的蛇……
“啊……”
蓝恩恩神经早就被得脆弱无比,看到这场面,她更是惊慌失措,恐叫连连,娇脸煞白煞白的。
“这根本不是蛇,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草树木,不信,你摸摸看。”
端木落雪及时刹车,折下一大把树枝,与草木的往蓝恩恩手里塞。
蓝恩恩手拼命地甩着,挥着,惊恐地叫着。
“蛇……蛇……”
“这是草,这是树木!你看,它们是不咬人的。”端木落雪以毒攻毒方法。
蓝恩恩崩溃了,尖叫连连,泪流满面,娇柔的身子瑟瑟发抖,甚是惹人怜惜。
端木瀚听到蓝恩恩惊恐的尖叫,他发怒了,眸光几乎要迸出火焰来了。
“落雪,你给我回来!”
就连墨修与端木沐也看得心惊肉跳的,开始担心端木落雪的计划是不是……
“不行,我要带她去见墨玛丽。”
端木落雪不跟蓝恩恩多扯,将她推上车,嘟,趁端木瀚甩开三人,冲出来之前,她的车子飞出别墅。
————————————
西雅图内最有名的医院里,最高顶层的高级病房里,穿着一身淡绿色病服墨玛丽就在里面。
在墨老含着复杂感情的一声命令下,保镖救得及时,总算将她一条小命从死神手里给拉了回来。
经过抢救,脱离了危险,但她腿上的伤并不是一时能好的。
此刻,她坐在轮椅上,在诺大的病房里不停地转着,她特别的不安,如发狂一样,时而吼叫,时而安静。
“我想死,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在墨老已经决定将她送往另个国家时,说白了,就是等于抛弃。
她以为他的好声命令背后,代表的是原谅,结果却远非她所想像那样。
“妈咪,妈咪,你在哪儿……我一个人好孤单。”墨玛丽时而哭着。
蓝恩恩被端木落雪强行带上顶层,透过玻璃窗看到墨玛丽时,直觉让她转身就要走。
端木落雪捉住她。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她?你怕她了?你一直不是很倔强吗?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打倒?”
蓝恩恩泪水连连的眸子望着她。
端木落雪把病房的玻璃窗给打开。
墨玛丽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到蓝恩恩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秀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时。
她得意地笑了。
这是她的杰作!
“哈哈,蓝恩恩,你就是个胆小鬼!没用的女人!你只会用软弱、楚楚可怜来要挟男人!你跟你妈妈一样,都是贱货。为什么大海没有把你给冲走呢!”
大海?蓝恩恩身子颤了颤!
端木落雪从口袋里拨出一把枪,对准墨玛丽。
“我知道瀚哥哥念在端木与墨两家的友情份上,饶过你一命。但是,我不一定会哦。”
墨玛丽脸色一变,阴阴的。
嗖嗖嗖!
端木落雪毫不客气地往病房里开枪。
蓝恩恩与墨玛丽同时尖叫,但是,子弹只是击在她轮椅两旁,击在地板上,擦出跳跃的火花。
蓝恩恩吓得转身就要跑,端木落雪扭住她。
“瀚哥哥早就查清,当年就是管家派人把你从西雅图弄走,要把你给大海冲走的人!他们要把你这个绊脚石给弄走!”
“现在,仇人的女儿就坐在这里,难道你连报仇都不会吗?”
蓝恩恩怔怔回头,盯着墨玛丽。
整整纠缠了她将近二十年的恶梦就是她造成的?
墨玛丽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她的大脑选择性地听话。
端木落雪所说的每句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而是喃喃着。
“我是墨家的千家小姐,我是墨家的千金小姐……”
“来,拿着!”端木落雪把枪塞到蓝恩恩手上,“向她开枪,把你所有仇恨都发泄出来。”
蓝恩恩手抖着,有点握不住。
“你真是个废物!墨玛丽说得对,你就是没用的女人!除了哭,就是叫!你这个样子,迟早连小曦曦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妈咪?难道,你想小曦曦以后又像你一样,被人丢进大海里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