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和毛遂吃过晚饭后就进宫了,让田薇觉得奇怪的是,赵括并没有先去见赵王,而是直接来找她了。
田薇知道赵括此来的目的,打算跟赵括打马虎眼,左顾右盼而言它,让赵括有脾气也发不出来,只得说道:“王后娘娘,有些事并不是想想就能实现的,我这次来王宫是想告诉娘娘一声,太子殿下这些时日可能会留在我的府上养伤。”
田薇见赵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很想跟赵括撕破脸,最后终究是把怒火压了下去,道:“这样也好,等太子的伤好了之后,让他回宫,就说我想见见他。”
赵括和毛遂出了田薇的宫室径直前往赵王的寝宫,不料被黑衣卫士挡驾了,赵括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黑衣卫士肯定会卖个人情,哪知道这些家伙全都是属黑炭头的,一点情面都不讲,赵括对此倒也没有生气,认为这样也好,免得田薇会对赵王突下杀手,赵王现在可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就这么死了对谁都不好。
赵括已经打定主意要做最坏的打算,因此把手头的情报系统运作的无孔不入,从眼前来看邯郸城的大小事情都没有脱离他的掌握。
赵媛把昨天晚上的情报整理好交给赵括,道:“夫君仔细的看看,昨天比较反常的是赵胜那里,赵胜将诸多心腹召集起来密议了很久,因为我们无法知道他和手下人都商量了什么事情,所以很值得怀疑。”
赵括拿过情报看了看,道:“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不管赵胜玩什么花招,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且让他使坏去吧!”
赵括更关心的是前线的情况,他觉得老爹赵奢和廉颇这两个人搭档,输肯定是不会输给白起,但是想要赢也不见的那么容易,为此他亲自督促筹集粮草辎重事务,为的就是帮助老爹打好后勤仗,慢慢的就把邯郸的事情交给毛遂等人处理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赵括得知老爹和廉颇的队伍已经抵达前线后,悬着的心更加绷紧了,他很是期待这一战的结果,如果老爹和廉颇能把白起收拾掉,他也就去了一大心病,可以活的潇潇洒洒了。
这一天晚上,月黑风高,乌云并没有因为狂风被吹散,反而快要触及到了邯郸的城头,让人的心也跟着压抑起来。
乐闲今晚当值,身披甲胄的他站在邯郸的城头上,任凭冷风吹着铠甲,就在他向城外望去的时候,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让他回头看去,只见弟弟乐间一脸汗水跑了过来,忙问道:“你不在府中伺候父亲,跑出来干什么?”
乐间见兄长的四周都有士卒,忙使使眼色,见兄长把士卒都喝退了,才压低声音道:“大哥,大事不好了,刚才赵霸领着一伙人突然闯进家门,把父亲和一干女眷都抓走了,赵霸替平原君传来了话,说大哥务必马上将城防军的六千兵马集结起来到平原君府前听用,如若不然,父亲和家人的性命必将不保……”
“什么?”乐闲闻听此言好似当头霹雳,冷汗瞬间就把内衣侵湿了,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呢!”
乐间在怀里拿出一方锦帕,道:“大哥,这是平原君差人送到我手中的王命诏书,请大哥过目。”
乐闲接过诏书看看,只见上面写着让乐闲统领兵马听候平原君差遣的旨意,不用问也知道这王命是假的,可家人被抓却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乐间见大哥还在犹豫,急切道:“大哥快拿个主意啊!平原君说了,如果大哥两刻钟之内不到的话,父亲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如今大哥有王命在手,且不去管他真假了,能糊弄手下的军兵可是真的。”
乐闲将诏书塞到怀中,道:“你且去平原君府上传话,就说我随后就到。”乐闲一向和赵胜走的很近,也料想过会有这一遭,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赵胜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逼他就范,真是让人心中不快,不过这样也好,万一出了差错,也可以把责任推到赵胜身上,万一成功,那他就能捞到更多的好处了。
乐间见大哥乐闲如此说,眼中闪过一缕喜色,当即掩饰起来,小跑下城楼前去平原君府上送信去了。
与此同时,赵胜的心腹赵泽和邵光佩正在马服君府外的一处民宅内忙的热火朝天,当赵胜得知赵括安排了不少家将守卫马服君府后,马上改变了策略,早在五天前就在城内挖掘地道,目标就是直通马服君府,地道已经挖了五六天,眼看着就通到马服君府的内宅了。
“怎么样?是不是差不多了?”赵泽一脸焦急的问从地道爬出来的邵光佩。
邵光佩擦了擦脸上的尘土,道:“一切准备就绪了,马上让人都过来,我们要速战速决,必须在第一时间控制住马服君夫人和赵平,否则我们必有性命之忧。”
赵泽点头道:“等一等,我还得叫上那个小瘪三,他认得马服君夫人和赵平,这地图就是他给我们画的,让他打头阵最好不过。”
邵光佩和赵泽带上“向导”后,率领平原君府上的三百精锐家将钻进了地道,等他们从地道这头出来,正好是马服君府的内宅,正面对着的就是燕姝的卧室。
赵泽和邵光佩的分工很明确,一人去放火制造混乱,一人去抓人,一声呼哨便展开了行动。
今晚负责巡守马服君府的是赵卓,赵卓的警惕性非常高,当内宅传出失火的消息后,他马上叫人前往内宅查探究竟,而他则带着全副武装的子弟兵前去救火,就这样两伙人在马服君府内外宅的交界处碰到了一起,赵卓一看府中突然出现了这些人,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派人立即给赵括送信不说,即刻率人展开了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