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繁星闪烁。
张芳府上的密室内,张氏两兄弟正在谈话,张芳语重心长道:“二弟,今次你我算是陷入了危机之中,如果不能将四国的愤怒压制下去,我们兄弟俩很可能成为替罪羊,四国虽然不会把韩王怎么样,但是韩王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让我们担责任,这也是为臣子的弊处了。”
张弥点头道:“大哥,这四国当中,齐国最容易打发,楚国次之,虽然屈狄死在了新郑,可熊完还在这里,谅楚人也不敢太过逼迫,最难应付的是秦国和赵国,高陵君在新郑吃瘪,赵括在新郑遇险,这些可不好摆平啊!”
“这也是我找二弟来商量的原因,二弟的夫人是猗顿老爷子家里的人,这次还得借助猗顿老爷子啊!猗顿和秦人多有交集,在赵人那里也说的上话,我思来想去只有猗顿有这个分量,也能为我们说话。”
张弥面露难色道:“大哥,我虽然娶了猗顿家的女人,可是大哥并不知道猗顿家的内务现在也乱的很,猗顿的几个儿子都在争做家主之位,我们这个时候去求援,恐怕都没人理会我们。”
“不管如何,该做的还是要做,你尽量把我们的难处告诉猗顿老爷子,猗顿家毕竟现在还是老爷子说了算,就算是表面上的帮助也可以呀!”张芳深知猗顿的影响力。
张弥点点头道:“大哥,为何不派重兵保护送礼的队伍呢?如果有人打车队的主意,岂不糟糕?”
“为兄就怕有人打主意,才明暗两条路一起走,那个逆子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我们兄弟倒台了,他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一点不可不防,调派重兵别说大王不答应,目标也太大了,反而更容易出事,这次我挑选的都是族中的可用之人,已经告诫他们要多加小心了,想来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张芳说道。
张弥见大哥提到现在的张平,道:“大哥,我真的希望你们父子的关系能缓和一些,如今张平从族内拉走一伙人,在外面又纠集了一伙人,势力成长的很快,用不了两年就能和我们分庭抗礼了,也可以说是自相残杀,获益的只有大王一人而已……”
张芳摆手打断张弥的话,道:“不可能了,从我杀了那个女人开始,差不多就断绝了父子关系,由他去吧!”
张弥叹了口气,道:“大哥,您见过族长了,没有问出具体的事情吗?”
“族长说张氏旁支已经在帮助咱们了,放心吧!只要有张氏旁支的存在,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些人瞧瞧我们张氏真正的实力,让他们长些记性。”张芳言语中豪气万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不过有的人并不会因为天气晴好心情就好,张山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心情不但不好,还糟糕的很,自从被相邦张芳钦点为出使秦国的使者后,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哪个不知秦人是虎狼之徒,他这次使秦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呢!
“大人,我们已经走了二十里了,是不是该歇歇了,这天上的日头可是越来越毒了。”一名亲近仆从来到张山面前说道。
张山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了看,道:“到前面的那处山梁下再歇息吧!大家辛苦一些,等到了宿头,我请你们喝酒。”张山深知要想马儿跑就得给草吃的道理,也不会因为自己高人一等就颐指气使,他还指望这些人给他卖命呢!
听了张山的话,底下人一阵赞声,身上又多出了几分力气,只盼着早些到那处山梁脚下。
山梁上,第三拿着望远镜瞭望着,看到车队过来,招呼毛遂道:“先生,来了,来了,大概有一百来人,四辆车。”说着把望远镜递给毛遂。
毛遂看了看,道:“没想到张芳如此托大,估计是以为这是暗线吧!神不知鬼不觉,他如果知道我们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肯定得后悔死。”
第三道:“先生,这次我们就不用智取了吧!这一百来人只要我们三十个弟兄就能全包圆了,如果完不成任务,愿听先生发落。”
毛遂笑道:“也好,可惜白费了我们那么多的心思,这里就交给你了,只管砍杀殆尽,将银钱寻个地方埋起来,做个记号留待日后再来掘取,我这就去张裕那里看看。”
第三谨记赵括的吩咐,挑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将给毛遂做保镖,看到毛遂等人走远了,他回头对家将们道:“弟兄们,这次可是一个大活啊!括少已经说了,其中一车的金钱就是我们弟兄的,这个时候大家可别脓包了,随我冲杀……”
毛遂在两名家将的保护下,骑快马赶赴新郑城的北方,在那里有张裕设置的关卡,不过毛遂并没有打算露面,他想看看张裕到底会不会用到张氏旁支的人手。
根据赵括和张平等人的商量,这次劫杀张芳的行贿车队只有毛遂和张裕完成,毕竟只有他们离开新郑不被大多数人注意,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而毛遂和张裕也有分工,毛遂劫杀的是西方和南方,张裕负责北方和东方,毛遂带领的是第三等家将,张裕则带着张平的私兵和一百多他原有的仆从,从实际力量上来说,张裕不如毛遂。
张裕当然知道想要劫杀张芳行贿的车队,凭借自己手里这些人有些不够,那一百多仆从虽然也有不俗的战斗力,可面对近千人的押运队伍,还是显得太薄弱了。
“少爷,都准备好了。”庄臣来到张裕身边说道:“不过事后的清理可能颇为费力。”
张裕一笑道:“无妨,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活着回新郑了,除掉那些人,张平对我也会更加依赖。”张裕所指乃是张平的私兵。
庄臣点头道:“那就好,我就怕那些人泄露风声,如此一来,这把火可以放的再大一些,就算是天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