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项毅打开了他前段时间居住的房间，在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才慢慢迈进去，这里有我不愿的回忆。
“坐。”程项毅不紧不慢的看了我一眼旁边的摇椅，不发一言走过去坐下。程项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嚓地一下打动打火机，点上。
烟味顿时四散而开，皱眉，我有多讨厌烟味，他不会不知道。
程项毅面朝落地窗，背对着我。终于在抽完两根烟后，，他才慢慢开口“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恨？
“没。”不恨，跟他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他不值得我恨。
“嚓——”他又点上一根烟“那余馨呢？”
“恨么？”
“嗯。”
“没。”不恨，只是深深厌恶。厌恶跟恨是两码事，厌恶是看不惯，一个人有看不惯的人事物，很正常。而恨，比爱还奢侈，不是每个人都够资格。
程项毅深深地吸了口烟，一个眼圈吐出来，气氛又再次沉闷。面对他，还没办法那么波澜不清，不是还有什么情绪在，只是觉得尴尬无比。毕竟，上过床是不争的事实，还在他什么也不懂的情况下给了他一掌。
人的情绪很复杂，反反复复的。但起码现在，是终归平静的。
“如果，”他把烟灭在烟灰缸里，走向我“我娶余馨呢？”距离近了，烟味更加浓重，把手捂住口鼻“什么？”
程项毅退开一步“如果我娶了余馨，为你解恨呢？”
“没必要。”没看到程项毅眼里升起的希冀，继续我的话“你娶不娶她，为什么娶她，都是你们的事，中间没必要拉上个我，不要以我为借口，我没那么大的作用！”激动着，猛地深呼吸，压下情绪“你爱怎样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程项毅的脸清了一分“好一个‘与我无关’！”他盯着我“万一那晚，你怀上我的孩子呢？”
“不可能！”心一惊，猛地反驳。他冷笑一声“我们什么措施也没做，那种情况你也根本不会想到避孕，有什么不可能的。”
心咯噔一下，的确，我完完全全没想到……
“那又怎样！”稳下情绪“有了，是你的，就打掉！”程项毅脸沉下一分，阴着声音“你倒是不想和我有一点瓜葛。”阴恻恻的声音，眉头一跳，还是头次见他这样，和平时的他全然不像。
我没说什么，沉默，代表着沉默了。程项毅倏地大笑出来，连带着很好的话语。皱眉，一刹那想到余馨，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他比余馨还疯狂的感觉？
莫名的惧意上来，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忍不住倒退一步。再看向他时，他又恢复了上来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拖不欠，永不见面。”我定定地看着他，坚定的说出这话。
不拖不欠不见面，程项毅又一抹冷笑，随即又沉下脸“如你所愿。”他打开门，礼貌的唤了声夏小姐，就请我出他房间。
而他自己，只待在房间里。依稀，又闻到更重的烟味了。
站在楼梯口，往下望，余馨已经没了身影，何妈妈和妈也不知所踪，剩程怡然站在原地，何天坐在沙发上。轻吐一口气，走下楼，两人听到声音纷纷看过来。
何天皱着眉，看不清思绪。走到他跟前，手贴上他眉心，抚平他皱着的眉头。
他一愣，我也愣，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动作。
何天把我抱到他腿上，紧紧的圈着我。我双手揽着他脖子，半响无语。
“悠…悠悠姐…”程怡然不自然的开口，我这才恍然响起，这大厅里还有人……我正要开口，何天先我一步问着我“都谈好了？”不问我谈生命，而是问我谈好了，这就是信任。
点点头，头抵向他“不拖不欠，永不见面。”何天没有再讲什么。
程怡然显得有点不自然，支会了一声，拿着包就往楼上跑。
“妈她们呢？”不理会程怡然，歪头问着何天。
“去派出所了。”何天声音淡淡的，听上去有些疲惫。也是，本来他就忙公式忙了好久，还没休息就被余馨这一通闹。
话说回来，派出所？略想了一下，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就不再说什么。
看着何天的头发发呆，神游的连他抬起头看我了也不知道。直到唇上传来一阵痒，回过神来，是何天放大无数倍的面孔。
他见我目光清醒后，退开唇“这下子，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勾起嘴角，看着我。
呆呆地把手抚上他的唇，他的笑容最能蛊惑人心了。突的指上一痛，他竟咬着我指头“你干嘛！”没好气着，温馨的气氛一下子给打破了。
何天吃吃笑了两声，把我带着倒向沙发。我记着这是大厅，忙推他。他侧身衔住我的唇，又是一缠绵悱恻的吻。
渐渐的投入，双手抱紧他，唇舌交融，相濡以沫。
大门突然开启，我猛地一惊，去推何天，何天捉住我的手不让我作怪，眼看着人就要走到沙发这边，急的我是又踢又踹。
何天舔了舔我的唇，才放开我。拉着我坐起来。
“呦吼！”何妈妈猛地一叫，就在沙发边上。
她猛地拍胸脯“吓死我了！突然冒出来。”我也猛拍胸脯，吓死我了，突然叫出来。
“你们干嘛窝在这里？”妈拿了杯水让何妈妈压惊，我想到刚才的险情，脸又红上一分。
李叔“喔”的一声，三人眼光看向我们顿的暧昧。何天不理，直接抱起我去房间。
捂脸，真真没法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