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会再回来。踏上伤害的机场,心中一片喟叹。
何天揽了揽我,回过头“妈,还好吗?”妈弱弱地靠着李叔,无力的摇摇手,妈有恐高,我忙跑过去“真的不要紧吗?”
李叔笑了笑“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而且,你妈不是还有我么?”
点点头“那就拜托李叔了。”
刚打开TAXI的门,突然想到一件事,让妈和李叔先跟何天回去,说我还有点事,转身就走。何天一把拉住我“我陪你。”
“不用啦不用啦!”哪里敢让他陪啊!“你得先带我妈和李叔熟悉下你们家——”
“我们家。”何天不悦的打断我,纠正我的说辞。一笑,给他印上一吻“是,我们家。我去一下,马上就好,在我们家等我喔~”伸手又叫了辆TAXI,坐上车,和妈她们挥了挥手,出发。
找了好半天,才走进一家当铺。是了,上次把何天送的项链给当了。但愿,还在啊。我必须得赎回去。
“……这个?”掌柜的翻账簿翻了半天,比着其中一页问我。我看了下,点了点后。他把手移到那栏的最后“已经给赎走了。”
“什么?”激动的拿过账簿,认真的看了半天。虽然已经有准备了,但还是给打击到。都怪自己,哪天太心灰意冷了,根本没想到还会来赎,就永久的当了……着下子,要怎么跟何天说?
悔不当初。
到何宅,我以为我多少会引来些一样的目光,毕竟那天——可是没有,一切都很平静。管家他们仍旧对我毕恭毕敬的,一切如旧。
走进大厅,动物们纷纷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呵,还是这么热情。往里走,妈,李叔还有何妈妈,三人坐在沙发上,谈的很开心。
“悠悠回来了啊。”由于位置关系,何妈妈一眼就看到了我,妈和李叔回过头,满脸都是笑意。
“伯母。”点点头,向何妈妈问好。
“哟,还喊伯母呐!”何妈妈调侃我“天儿在楼上,你上去吧。我和亲家母正聊的欢呢。”妈忙点头应和,说何妈妈为人很风趣,她们很聊得来。看到妈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样子,我点头上楼去。
心里有一丝恍然的感觉,那天的一切,是否都是我的幻觉?
推开房门,何天正站在落地窗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何天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回过头,紧紧地抱着我。我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怎么了?”轻声问着,想看看他的表情,却被抱的太紧,导致动弹不了。过了半响,何天才回了两个字“没事。”待我还想再问时,他稍稍松开了我。仰头看他,他表情还是如往常般,和煦。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刚才去哪儿了?”说白了,其实就是想问我干什么去了。一想到项链拿不回来了,心里就一紧。
“那个……”喏喏着,不知如何开口。何天等了半响,见我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一笑,放开我回身去床头柜那里拿出一个盒子。
他抽出一条项链,就往我颈上戴,我一愣,心里一下子起了浪,像船被上下颠覆半,心情无法言语。
“你刚是去赎这个了吧?”何天自信满满着“怎么样,值钱吧,当多少钱了?”语气很轻快,我听得却不是滋味。
低下头“对不——唔!”起字还没出来,就给他吞入腹里。算了,吞就吞吧,反正都是说给他的,一吻作罢,何天按着我的下唇“‘谢谢你’‘对不起’这六个字,永远也不要对我说,明白么?”
愣愣着,无所反应。
“你会跟自己说对不起么?”何天问。我歪头想了半响,点头。会啊,以前受委屈的时候,我就会对自己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何天圈住我,在我耳边低语“那就,把我放在比你自己还重要的位置。”温热的气息,直敲心底。
妈和何妈妈似乎真的很投的来,两人聊的特别欢。很难得的是,李叔和何爸爸两个也挺合得来,两人下棋对弈拼杀了好几盘。
妈和何妈妈笑的很贼,请原谅我在两位长辈身上用这个词。可是,我真的找不到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形容了。她们俩不懂在策划着什么,时不时笑的不怀好意地看向我和何天。
当我生下第一胎时,妈和何妈妈一口气背出了好多名字,我才明白她们到底为什么笑的那么贼。当然,这是后话。
那天的事,何爸爸和何妈妈似乎不知道,我也不问何天,就让那个噩梦,烂在心底吧。
正在大厅吃着水果,和妈和何妈妈说笑,小动物们突然齐刷刷跑向门口。我拿了片橙子吃,笑的开心,那小动物们可真是热情好客啊。
“别一直吃,等等饭吃不下。”何天从楼上走下来,头转了两圈,许是忙事情低头低太久,僵硬了吧。
抽出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汁,笑着走向何天,随手替她揉捏着。妈和何妈妈笑出了声,脸一热,就要把手放下来。何天似察觉到,一把抓住我手,刚要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一声喊“悠悠姐。”
我们目光整齐一致的看向来人,程怡然,程项毅。见到来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僵住,那个噩梦……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逃避,何天却不许,强硬的揽住我,大步迈向程项毅。
沉默,或许该说是沉寂。面对面的我们四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的可怕。大厅里也是安静,妈并不说话,她知道一切。至于何妈妈,她是看出我们的情绪,外交官的本能,先了解当前的情况,再开口说话。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杂乱,一个人推开大门就冲进来,对着我扬手就是一掌。
何天忙把我往后拉,我也忙往后退开,但是还是没躲及。一个巴掌打在我的颈上。火辣辣的,顿的烧成一片红。
余馨红着眼,瞪着我的眼神无比阴狠,我才站定,她又再度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