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三迁(搬了三次公寓了),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从外交组调到了外交部。问Vian,Vian也没说什么。外交部是在南楼,和何天在同一栋。
“走了。”何天拿上外套就走出门,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见我不懂,又喊了两声。
“我……”把脸从沙发上抬起来。本来悠哉哉靠在鞋柜上等我的何天,立马走了回来。大概是我惨白的脸色吓到他了吧。感觉冷汗一直往外冒,嘴唇干的要分裂开来似得。双手死死的捂着肚子,许久不曾痛经了。病由心生,这个月竟然又痛起来了。
“怎么了?”何天皱眉看着我,摸了下我额头,就要抱起我去医院。我摇头,动一下都疼。
痛经,这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每个月都要请例假。知道成年以后,才慢慢的经期规律了起来,并且不再痛了。现在这么一痛,灰暗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越想就越觉得痛,心理作用是可怕的……
让何天倒了杯热水给我,想着喝热水能够好一些,结果喝的整个喉咙都是水的感觉,痛感也没减落一分。杯子才放回去,没讲一句话就吐了个天翻地覆。痛经分轻度、中度、重度,我就是那好死不死的重度。上吐下泻还带发烧,最后何天硬把我带去了医院。
打了一针后,就昏昏沉沉的。两腿酸软无力,上公寓都是何天抱上来的。躺在沙发上,就不愿意动了。又觉得冷,何天拿了毯子来给我盖着。不够,于是又加了被子。
脑袋已经混沌到不知今夕何夕了,小声呢喃了句腿酸,只感觉到脚被按着,无比舒服。就这么,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没看到何天,才这么想着,就听到厨房炒菜的声音。肚子一叫,啊——已经中午了昂。掀开被子,身上暖暖的。
“还难受吗?”何天见我醒了,走出来,顺便把菜端到了桌子上。摇了摇头,难受是不难受了,痛经太折磨人了。
虚虚地走到餐桌旁,拿起汤就要喝。何天忙拦下我,拿了一杯冲剂“先喝这个。”
闻了下,竟然是一股中药味。嫌弃的撇过头“这什么?”
这个问到何天了,他耸耸肩表示不知。我瞪大眼睛,谋杀啊!他挑眉看了下我,拿眼睛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示意我喝。闭了眼,狠心一口灌下去——
啊靠!
里面有生姜的辣味,直接从喉咙烧到胃里去。给这么一刺激,人都精神掉。
吃饭的时候,脑袋就一直转了。今天这又是算病假了吧?眼泪都流下来,怎么要拿个全勤奖就这么难啊!
走到沙发的时候,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郁结啊!沙发上殷红的血迹呐!转看了下何天,他在洗碗没注意这边。我就偷偷的把沙发套脱了下来,拿去阳台。
O,NO。
阳台没热水,又不能碰冷水,只得卫生间拿脸盆接。装水的时候,抬眼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脸。后又突然想到什么,转个身,背对玻璃扭头看——果然,一大块血迹啊。真是悲催叻个去!
灰溜溜的拿了条新裤子换上,顺便把血迹处理了。一拍脑袋,我个猪脑壳,难道不晓得把沙发套拿进来洗么?还把热水搬来搬去,想不开。
完蛋,我该不会烧傻了吧?1+1等于几?2……胡思乱想的时候,完成了一切。走向阳台,发现何天正站在洗衣池前。
吓的我加快步伐上前,就见他下一个动作是把沙发套从水里拖出来再放回水里冲洗。竟然已经洗上了!目瞪口呆的站在落地窗旁,何天看过来,挑眉“怎么?”
我顿了一下,诺诺着“那沙发套上面……”
“血而已。”何天把沙发套拧开,扔进洗衣机里甩干,就是因为是血啊!难道他就不觉得脏么?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见我手上的牛仔裤正湿答答的往下滴水,随手就拿过。
好险,还好在卫生间把裤子上的血迹洗干净了。把裤子扔水池后,何天就走过来把我推客厅去。拿出一张暖宝宝,也不忌讳,帮我贴在小腹上了。脸一红,把他脑袋推开,自己弄。何天耸肩,放了热水下去泡,就出去帮我洗裤子。
做饭,洗衣服,打扫……家庭煮夫……
这四个字一蹿上脑海,就一下子刺激到我神经,煞有其事的润了两下嗓子,拿过靠枕就顺着上面的绒毛。这叫转移情绪。
顺着顺着,视线不知怎么的,就转移到了何天的身上。
阳光渡在他身上,耀眼无比。不知不觉,竟看痴了。
何天把东西全晾了出去,回过神就见我盯着他看,一副看傻的模样。勾起嘴角,就慢慢往我这边走“你这么看我,我会吃不消的。”声音里透着调侃。
我喜欢他和煦的语调里透着邪气的味道。喜欢?这个词和何天的话慢慢浸透大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只见何天近在咫尺的笑容里透着份愉悦。
脸一下子充血,跳到一边,嘴巴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你凑凑那么近干嘛!”何天呵地一笑,就顺势坐在了我刚才坐的地方,大大方方的欣赏我的窘状。
看他双臂张开靠在沙发沿上,翘着二郎腿,嗜着笑看我,脸又更红上一分。索性转过身不搭理他,回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靠在门上,还能隐隐听到他好心情的笑声。
手贴上小腹处,一阵阵暖意。脑海里出现的,全是他刚才倚在沙发上的身影。拍拍双颊,脸竟比捂着暖宝宝的双手还热。
“扣扣!”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正怀心事的我被吓的一下子弹出好远。
“干嘛!”我声音真的称得上是没好气了,三番五次的吓我,还好没心脏病,不然都没命吓的。
“我有事去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何天声音淡淡的,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他的笑意。连声去吧去吧,巴不得他立马消失似的。
听到他带上们出去的声音,我才扒着门缝偷瞄了半天。确信他走了,才从房间出来。鬼使神差的溜到阳台上,看着他车从停车场里开出去,直至消失不见。盯着他车子消失不见的路口发呆呆了半天,才回过神。
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揍回客厅,我这是在干嘛?话说何天回公司干嘛?真是的,公司简直成了他家了,来去自如的感觉。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我还以为是Vian她们的,结果意外的发现竟是叶湘的。
奇怪,她打来干嘛?
回拨回去,只听到系统语音,提示我欠费单停了。紧接着,欠费短信立马发来。才欠一毛五分而已,移动你个抠门的!随手把10086备注成吝啬鬼,笑了两声后,开电脑去。
电脑真是好东西,缴话费都不用出门,直接转账~呼叫限制取消后,打叶湘电话,发现是关机的了。郁结。
上网游,好久没玩了,发现公会给踢了。我郁结,现实果然是残酷的。我的贡献值呐!看了下好友列表,发现陈祥在线,这家伙,死性不改呐!看了下他的坐标,在鸳鸯湖那里。马上寻路过去……哦漏,又在打架。
啊哈哈,换了把弓箭,远程攻击他。眼看着他解决了那几个咯罗,向我冲来。躲已经来不及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打招呼。
“Hi~好久不见~”他直接无视,流光扇轻轻一扇,我血条没了一半。发了好几个大哭的图片,他回了几个大笑的图片,算是放过我了。真是小气,他把布衣当血牛练的,血条多的我们吐血,害怕我打我!
撇嘴,让他带着刷副本去了。在后面捡钱的感觉,爽呆啦~打Boss打到还剩两条血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我心下直呼惨,怕引导Boaa的怒气,一直躲着不敢攻击,只希望被抓包的陈祥快点回来。
(这里一定解释下,女主是游戏小白,玩游戏属于挂经验的那种。所以她去曼谷谈合同时,有关于网游的概念一律不懂。对于这种只懂得乱玩而不懂得玩精的游戏小白,不能要求太高了。)
终于到了陈祥回来,我躲的半天的Boss被他几个合技就给杀了,服第一真不是吹的啊。捡着爆出来的装备,笑的不亦乐乎。和陈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踩着时间就退了游戏。
何天还没回来,我做晚饭好了。不得不说何天很挑时间,我这边饭菜才好,他那边就开门进来了。他还买了好多红枣和桂圆回来,我算是有福了。
吃完饭,我先洗的澡。等我出来时,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太累了吧?我这才想到,他昨天弄资料弄到凌晨,早上又被我折腾,下午就又敢去公司忙……蹑手蹑脚的蹲在沙发旁,看着他的睡颜。一手搭在额上,胸前本只解了两粒的纽扣,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了第三粒,半开不开的夹在纽扣缝里。一脚支着,倚在沙发上,一脚伸直了,探过沙发的扶手。
看他这样,玩心便上来。凑近,朝他刘海吹着风,刘海动着,瘙痒到他。见他皱眉,我忙停了吹气。过了一会儿,,又吹。他挠了挠,我屏息。见他又睡静了,我再吹。他索性翻了个身,这下子我吹不到了。
吹不到,就动手!
悄悄靠近,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拿起他一小撮刘海,就编起辫子。编完一个,继续第二个。正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许多爱情片里男女主这类恩爱的前段。男女主?手一顿,不小心碰到了何天。
我反应出奇的快,丢开他头发,立马起身撤开,前后不到一秒。
见他转醒,坐了起来,我就催他去洗澡。当他从我面前绕过,我看到本是秀气的侧脸,额头上却搭着一排辫子,顿时忍俊不禁。他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我忙憋住笑。咳了两下,一本正经的模样。
见他拿了衣服走去卫生间,突然想到卫生间里有镜子,撒腿就往房间里跑。
说时迟那时快,何天一个手撑在了墙壁上,挡住了我的去路。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干笑了两声,拔腿就往回跑。何天反应迅速,另一只手也架在了墙壁上,于是我整个人便呈现出被圈在他怀里的情形。
此情此景,立马想到了才认识他时,一次喊他大扫除,他一步步逼近的情形。我怎么忘了,他可是个腹黑啊!看来真是他这段时间对我太好了,导致我忘了他的本性>0<。
“没什么说的么?”何天低头看我,又靠近了一点。我忙拿双手抵,手一碰上他的胸膛,心便狂跳不止。我换若听到了命运之神为我奏响的挽歌——夏悠悠,你完了,你竟然心动了……
我是傻的,从来不认为对何天有什么想法,知道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心跳怎么能说谎?明明被程项毅伤害了,连半年的时间还不到啊。诶?程项毅?我有多久没再想到他了?竟然不再心痛。
是啊,不痛了,它此时此刻跳的多欢实啊……
“嗯?”见我没回答,何天再次发音。赔罪“不就是辫子么,用不用这么小气啊~”声音有着自己没察觉的娇嗔。我没察觉,不代表何天没有。他一下子勾起我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才抬眼,就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目光。立马别开眼,脸又染红了一分。
何天笑容越泛越大,越泛越大,最后一把把我拥进怀里。我惊奇的发现,手下胸膛的位置,里面心脏的跳动频率并不亚于我。耳边是何天喉咙发出的笑声,竟是抑制不住了的。
“夏悠悠,你完了~”何天低笑着对我耳语“你喜欢上我了~”这下子脸红是烧到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