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转眼已经是第八天了。问我进展如何?看了眼饭桌上正在吃饭的程凤,余馨,程项毅和程怡然。我只能说,能在吃饭的时候聚这么齐,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所以进展,我真的没多大奢望。
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程项毅的亲生爸爸。额,为什么要加上亲生?这么说吧,程项毅现在的爸爸是姓安。程项毅和程怡然全随母姓,因为程项毅的爸爸是名赌徒。程凤跟他过不下去,果断离婚。不过程项毅的爸爸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离婚后,他把程氏全权给了程凤。他说,程氏本来就是为了程凤建立的,如今离婚了,对他来说也没多大作用了。程凤也不说什么,在转让书上签了字,就转身走人,只留给程项毅爸爸一个蓦然的背影。
程氏以前并没有做的这么大,全是程凤再嫁的安诚霖一手把生意作大的。安诚霖是混血,在美国待了几年,对生意特别有研究。所以让程凤第二春倾心。
话说回来,程项毅的亲爸来干嘛?
程凤看到是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吃完就上楼,程项毅的亲爸张了张口,最终也没能喊出口。就那么看着,程凤走上楼。
相比起来,程项毅和程怡然十分的热情,见到她们的亲爸是十分激动的。
耸耸肩,我还是外人。收拾碗筷,就近厨房。
“这个是馨儿吧?”程爸爸对着余馨笑的和蔼,余馨也甜甜笑着,叫了声“伯父。”程爸爸连声笑着,说几年不见,她也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成为标志美人了。当我拿着抹布出去擦桌子时,程爸爸喊住了我“这位小姐大概就是那个什么夏的吧?”
“夏悠悠啊,爸!”程怡然小声提醒着,程爸爸笑着,并没有理会。客气的称我为,夏小姐。眼皮一跳,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我弄好一切,被程爸爸客气的喊坐到了沙发上。我单独坐在一个沙发上,程项毅和程怡然坐在程爸爸的旁边,而很巧妙的是,程爸爸喊余馨也坐下的时候,让她坐在了程项毅的旁边。这是,完全把我隔离开了是么?但愿我想多了吧,程爸爸他应该还不懂有我这号人物存在吧。或许,懂的我,而不懂我和程项毅和余馨之间复杂关系的存在吧。
起先,我也就看着,看他们的谈笑风生。反正这几天也习惯了,心里没多大起伏。程爸爸突然问到我,我心一紧,好久没有的“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程爸爸问我今年多大,在哪里上班,我都如实告知。程项毅,程怡然,余馨三个人都不讲话,只看着我们。程爸爸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后突然问我家里的情况。咬唇,我比较不愿意对外人提起我家里的事情。程爸爸恍若没注意到我的笑容已经僵下,继续乐呵呵的说“我听说夏小姐的家庭也是父母亲离异啊,这跟我家程儿倒是挺像的。唉,这么多年来,对不起程儿了。”他愧疚的看向程项毅和程怡然“不过好在,你俩都健康长大了。都说父母亲离异家庭的孩子会因为没人管教而变坏啊。”他不懂是在感慨,还是在是桑骂槐。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会不会,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伯父,也不全然是这样的对吧。项毅和怡然还是那么的爱你,多好啊。”余馨笑着对程爸爸说道。程爸爸对她一笑,摸着程项毅和程怡然的头,连声感慨说是啊是啊。
在我以为没我事的时候,程爸爸话题又转向我“夏小姐的父母是因为什么离异的呢?”我看向他,他连声打哈哈,说他只是好奇。我摇头,为爸妈保存着颜面。程爸爸干笑了两下,说我对自己的父母并不是那么了解啊。我不反驳,不是不了解,而是不愿意向你们透露。程爸爸又问了有关于我爸妈的话题,我好奇,他怎么对我爸妈的事那么感兴趣?心下又止不住的颤抖,爸妈的事,或许是我永远的伤吧。伤口会愈合,可是伤疤该怎么办?
程项毅看出了我的情绪,忙止住程爸爸的话题“爸,你怎么老关心悠悠的父母啊,也不关心关心我。”
程爸爸笑了笑,说程项毅还有什么要他关心的啊。然后感慨着“还有半个多月,你和馨儿就要结婚了。时光真的好快,转眼你也要成家了。”程爸爸不住感慨,场面却有些冷下来了。余馨挑眉看着我,我咬唇看了看程项毅,程项毅皱眉沉思,程怡然担忧的看着我,我报之以微笑。只是笑容,还不如哭。
半响,程项毅出声“爸,我不会和余馨结婚的。我爱的人是悠悠。”
程爸爸并没有停下笑容,而是转看向我,依旧笑靥,只是笑容掺了些许冷意“那么夏小姐是怎么想的?难道夏小姐想成为像和你父亲结婚的那种女人一样?”我脸刷的一下白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之所以前面一直问我爸妈的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他调查过我,他根本就是很清楚很明白我的事。答案呼之欲出,他是来对我的存在表态的。
“爸!”程项毅站了起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程爸爸看他这样,也冷下脸来,一脸严肃的呵斥他“越长大越不懂礼貌了是不是!”那是鲜少的父亲的威严,一下子唬住了程项毅。
“伯父,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爸妈现在这样,谁都不能说谁对谁错。至少,她们幸福了。而程项毅和余馨并没有结婚,所以我做的事情,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我……”
“够了!”程爸爸粗鲁的打断我“那是怎样?如果没有你的搅合,馨儿和程儿早就完婚。馨儿从小就陪着程儿,她了解程儿比你了解的要多的多。而且你样样不如馨儿出色,你凭什么跟馨儿争?馨儿为程儿付出的一切,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言之凿凿的说馨儿不够格?破坏了别人的幸福就是破坏了,不要以正义一方的姿态自居。你父母那样的人,难怪教育不好你!”
“请您不要侮辱我的父母!你怎么骂我都可以,请别对我父母出言不逊!”我浑身颤抖,他是长辈,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那就不要作出令你父母为你感到羞耻的事情!”
“别人怎么伤害你母亲的你便要同样的方法祸害别人么!”
程爸爸咄咄逼人,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我浑身颤抖,气的根本讲不出话来。
“爸!”程项毅大喊着,而程怡然则怯怯着。
“她就是恬不知耻。”楼梯上,程凤的声音传来。她冷眼看着我,看向程爸爸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赞同“我答应给过你半个月,但是我现在连一天都忍受不了。你的种种行为,我都无法忍受。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程家的门,像你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永远进不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你连资本都没有。”
“伯父,伯母,别这样。”余馨弱弱的出声阻止着,楚楚可怜招人疼的模样更加加剧了程凤和程爸爸为他抱不平的怒火。
以前程项毅只一心喜欢余湘的时候,她就只是默默看着,从来不哭不闹不任性。大人们看着都心知肚明,更加心疼余馨。余湘因为意外事故走了。虽然大人们也伤心,不过也为余馨感到开心,余馨终于可以幸福了。可是这份幸福并没有长久,就这么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名不见经传的人破坏了。大人们都很愤慨,余馨依旧不哭不闹不任性。她说只要程项毅觉得幸福就好,这个傻孩子。夏悠悠不珍惜程项毅,三番两次的提分手。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带给程项毅幸福?
大人们的心思,我们小一辈的并不懂。
我承受不住那些尖酸刻薄,怒气引起这几天的委屈。在程爸爸大吼的“滚出去!”以后,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冲出门外。我何苦,何苦被这么侮辱。
一连阴了几天的天,这时候也压抑不住,下起了大雨。
在雨中奔跑着,满世界全是哭泣声。程项毅在后面喊我,我充耳不闻。我讨厌他们姓程的,此时此刻无比的讨厌。他们是上层人物,是大人物。是,我高攀不起。
这几天的努力,却被说为了恬不知耻。我何苦?我何苦!
程项毅一把拉住我,大雨中的我们全身湿透。被大雨打的眼皮睁不开,泪水无止境的落下,和雨水消失不见。
“悠悠,我爸妈是过分了一点,可是你——”
“一点?!只是一点吗?!”我尖叫着。
“为了我,再坚持再努力好不好!”
“悠悠!你不可以放弃!就当为了我,为了我再坚持,再努力好不好!”大雨中,传来程项毅大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