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总是比我沉得住气,他拦住了提着剑上前欲兴师问罪的我,示意我听听银面人的条件!
“哈哈,太子好智慧!没错,我是有条件!”
“快说!”
“第一,你手里拿着烈大侠的云戒,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你必须出席!第二,当年我师父和烈大侠……”
“行,行,我全答应,你快点动手救人吧!”此刻,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不管他有什么狗屁条件,我全部答应,只要他提出来!
“我还没说完呢,你确定你全部答应?”
“是了,就算杀人放火我都答应你!”
“杀人放火倒不至于!反正你答应就行,师父,你可听见了啊!”
银面人语气中带着三分狡黠,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快动手救人吧,求你了!”
指如蝶飞,手法之繁复快速,眼花缭乱,让我根本来不及看清,顷刻之后,只见西门飞霜的身上,插满银针!
终于,一度停止的脉搏又恢复了,虽然微弱,但节奏分明,我,太子提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
老天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一个这么年轻,这么优秀的少年就此夭折!
残月西沉,房间内两只红烛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滩红色的烛水凝结成珠千姿百态地悬挂着。
我,太子,慕容清,裴羽辞没有一个人坐着,我们都静静地等待最后的结果,那神情就像是法庭上等待判决书的犯人,只不过我们等待的是命运的判决!
“安心啦,香香宝贝,只要我家亲亲徒儿出马,就是阎王他也不敢收人!”
沐风一直坐在圆桌上悠闲自得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对眼前这种场面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正眼都不瞧一下,与我们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唔,好困啊,实在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银面人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外加伸了一个懒腰,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将西门飞霜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是秋天来了,在地里收白菜似的,看得我胆战心惊!
“你轻着点,没事了吗?可是他怎么没醒啊?”
“我用的是医术,不是巫术,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要是这会就醒过来活蹦乱跳,那才吓人呢!”
“哦!”
我走近一看,果然,呼吸,心跳都恢复了,先前流失的温度野回来了,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西门飞霜终于有了三分人气!
看来,奇迹真的发生了,感谢老天!
我欣喜地双手合十,祷告上天的神,不管是东方的如来、观音,还是西方的耶稣,圣母,全都统统由衷地感谢了一个遍。
这样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经历一次就足够了。太刺激了,但凡心脏稍微弱一点的根本就吃不消这样的折腾!
一直吵吵着困死了的银面人没有离开,反而是抱胸斜靠着墙壁,定睛望着我,透过面具,他的眼底全是几乎溺毙的温柔:“喂,你该不会移情别恋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有什么居心吧?”
说罢,他还故意望了望站在我身后的裴羽辞,大有不搅乱一池春水誓不罢休的意思。
对于这个神秘面具人的横空出世,我早就充满了怀疑。
先前,我与西门受困,是他突然出现救了我们,后来他又送来合体到让我自己都咂舌的衣服,现在,他竟然还知道我和裴羽辞之间的瓜葛。
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对我了如指掌,如果是朋友,那倒还好,要是敌人的话,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我的事,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你到底是谁?”
我眯着眼,双手拎着剑,剑尖从地砖上一路划着火星向张狂得有点刺眼的银面人走去,杀气腾腾!
“干嘛?你想谋杀亲夫啊?”
某人假装很害怕地跳缩到了沐老头的身后,露出半张脸,翘起兰花指,伸出一个手指头点点我,但是说到亲夫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得意洋洋,他的暧昧不明,是那么地显而易见!
他话音刚落,无论是我,还是裴羽辞和太子无极,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他们一致转向躲在沐老头身后的银面男,想知道他何出此言!除了慕容清,他则是一脸的纠结。
“亲,亲你妈个头!沐,干爹,你从哪儿搞出这么个神经病做徒弟?”
他大爷的,挑戏到姑奶奶的头上来了,向来只有我挑戏美男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挑戏我?再说了,还被一个整天戴着面具,长得人鬼不知的家伙吃口头豆腐,真是狂郁闷!
“香香宝贝,别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长得本来就没你娘亲好看,再一凶就更不如了。我亲亲徒儿说的没错,不信你看,你们俩的婚书还在我这里呢!”
那个一心惦记别人老婆的沐风把满是点心渣和油渍的手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份一看就知道年代很久远的皱巴巴的纸放在桌上!
我一把抓过,迫不及待地打开:xx年xx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祥瑞之气笼罩四野,一看这婚书的风格我就知道出自沐风这老顽童的手笔,我一路省略来到最后,搜索到最重要的信息……烈云生之女烈凝香与沐风之徒结为秦晋之好!
不可否认,这是一封别具一格的婚书,语言之啰嗦累赘是有史少见的。但更离谱的是,上面只有女方的名字,男方竟然以三个圈圈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