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亲亲宝贝啊,这迷踪林你三岁闭着眼睛就能走个遍了,怎么现在大了反而不如从前了呢?”
老头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牛皮纸包着的瓜子,打开,自己抓了一把然后剩下的给了我。
“五岁那时,脑袋受了伤,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了!”
完全或者不完全失忆,到哪里都是一块随处可贴的狗皮膏药。
“我可怜的干女儿!我早就跟你爹说了多少次,江湖逍遥,庙堂险恶,可他不听啊,放着快乐似神仙的日子不过,非得哭着喊着要报效什么国家,结果呢,把自己给莫名其妙地搭上了,就连你娘也未能避免那场厄运!哎!”
我算是彻彻底底地看清了,这老头子要是对烈夫人没有非分之想,我就不姓刁了。
“干爹,那到底是谁杀了我……我爹呢?”
“提起这个事情我就觉得惭愧,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派人追查着,但是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我隐约跟朝廷内部的争斗有关!”
说起烈云生的死,沐风脸色一沉,原本嗑瓜子的动作也停止了,把手里的瓜子又丢回了牛皮纸包中,嘴巴微微撅了起来,像个伤心的孩子!
“好了,干爹,不说这个了,咱们这么久没见,谈点别的吧。”
“好啊!那说什么呢?”
老头一下来了精神,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
“那就说说你的那只苍鹰吧!”
投其所爱总不会错的,果然,一听我提到那只鹰,老头果然像是一个炫耀玩具的孩子,两眼发光,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香香宝贝啊,你不知道,这鹰啊,有灵性又有傲骨,神奇得很啊!可就是不容易驯服,所以啊,人们吧养鹰的过程称之为熬鹰,我就没熬好!哎!”
“没事儿,回去我替你教训它,不就是一只鸟嘛!干爹,快看前面,到了到了!”
我指着前面正酣战之中的茶舍,对沐风大叫。
刀光之中,一个年轻尚显稚嫩的身影,如一尊雕像,傲然伫立,令人心中一震!
飞身,手起,剑落,漂亮的弧线划破残阳,鲜红的血液染透黄土,耳边似有激昂的战鼓声擂动九天,伴随着西门的一招一剑。那凌厉的霸气浑然天成,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金戈铁马的干云豪气!
长剑在手,他就是挥洒战场的战将,无论被身处多么危险的险境,仍表现出非凡的镇定和气势,人说将门虎子,这大概便是虎子对战场天生的控制力,天下尽握的魄力!
慕容清也不简单,一身黑衣,软剑如灵蛇出洞,舞得滴水不漏。
西门与慕容,一个负责对付外敌,一个负责保护太子,虽然外敌众多,但是搭配得却很出色,两人联手阻击住了三十几人。
“干爹,快让人帮忙啊,你还愣着?”
我拉着沐风的袖子拼命摇啊晃的,搞得沐风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香香宝贝,那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情郎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我看那清清宝贝和那个小子再坚持个半个时辰应该没问题,我们可以再磕会瓜子嘛!”
沐风微微眯着丹凤眼,似笑非笑,但两只眼珠子却始终盯着条刀光剑影中的两条身影。
“喂,再不帮忙,我就生气了啊!我把你的迷踪林烧了,我把你的苍鹰烤了吃了,我……”
“好,好,怕了你了,杜茗,带几个人去意思意思吧!”
沐老头一声令下,杜茗那圆滚滚的丸子身材竟如一朵台风过境时的狂云,一路飚着就冲了进去。看着我是叹为观止,亲娘啊,再一次见证在古代,牛顿被苹果砸到脑袋得出的那套理论根本就不适用。
上次偷马事件中,杜茗的“凌波微步”我已经是大开眼界了,今天我更是差点下巴脱臼。这个预计体重超过200斤的胖爷,不用任何兵器,单凭着一双空拳,出手的招式快到我完全看不清,唯一看见的就是一个又一个被打倒的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那样子让我都于心不忍!
本来,在我眼中,慕容清和西门飞霜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但是在看到杜茗的表现之后,我才知道“江湖,藏龙卧虎!”这句话的准确性。
看到这里,我开始幻想我这位干爹的身手了,一个手下尚且如此,那他岂不是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干爹,你也上去嘛!”我推了推沐老头,怂恿道。
“傻丫头,你见过武林盟主亲自打架的吗?再说了,这帮小毛贼,杀鸡焉用宰牛刀?”
无论我怎么威逼利用,沐老头就是不肯露两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江湖中习武之人也分为三六九等,高手有高手的尊严,他们只与自己等级差不多的对手比武。一个顶尖高手,是断然不可能收下一个九流之人的战帖的,所以江湖中每天都会有一些为了出名的小子整天追着某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屁股,做着一夜成名的美梦,只为求得一战!
“丫头,那小子和你什么关系?”
我有种错觉,一瞬间这沐老头的表情像极了歼诈的老狐狸,眼睛里还隐约闪烁着阴谋的光辉。
“哪个小子?”
我知道他盯上的人是西门飞霜,但是我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以免一个不小心掉进他的圈套中。
“清清宝贝我当然认识了,我是说那个小子,冷冰冰的那个!”
“朋友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能有什么关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