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里的路,今天却觉得分外的漫长,马鞭扬起又落下,落下又扬起,拼命地昂起头张望,小树林倒是看见了,东西南北,放眼望过去全是一棵棵千姿百态,婀娜多姿的垂柳,清风起,妩媚摇,根根枝条晃得我直眼花!
“太阳他个太阳的,不会是走错路了吧?要么就是慕容清记错了?”
换做两个月前的刁小蛮,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往前走,费心费神的事情我绝对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小远,无极,西门,慕容,小裴,他们一个个的生死全系在我的身上了,我的脚上就像是被无形的红线缠过了千匝万道,逃不开了。
我不甘心地骑着马又跑了一圈,结果我发现这里的树都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找不到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迎风招展的柳条,嫩绿的叶芽似乎将林中的清风也染上了几分淡淡的绿色。
景色是够宜人,但是此时我却没有心思欣赏,握着缰绳的手心满是潮意!
突然,我想起了金庸笔下东邪黄药师的桃花岛,那老东西将自己的小岛上种满了常年盛开的桃树,远远看去美得像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但是实则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擅自闯入者,不是被阵法所伤就是活活饿死在阵里。
我跳下马,仔细看了看这些柳树,昏了,还真是,每一棵都是人工种的,就连树与树之间的距离都经过严苛的丈量!
我饿个两三天不成问题,可是西门慕容他们可支持不了那么久!
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有人没有?有人就给我出来,我是烈凝香,烈凝香啊!”我双手笼在嘴边作喇叭状,希望能有人听到的声音,指引我出这该死的树林!
“混蛋!还不出来是吧!好,那我就放火了,破不了阵不代表我毁不了阵啊,搞这么大的阵要花不少时间吧,付之一炬划不来吧!”
从小我就有一很良好的习惯,不管是什么事儿,我从不钻牛角尖,更不会一条道走到天黑。
“你以为我真不敢放火是吧,好啊,姑奶奶我豁出去了!”
我亮出打火机按了一下,火苗儿很听话地冒了出来,在我手里欢快地跳着舞。
说实话,要放火,我还真就没那个胆儿,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要是真把这柳树林子给点着了,只怕我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
但我赌这个林子的主人舍不得,因为我从进树林到现在,没发现地上有任何枯树枝或者腐烂的落叶什么的,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主人的珍惜和爱护,定期打扫和修剪,如果不是对这片林子颇为重视,花那么大工夫干什么?
果不其然,碧空如洗,白云如丝的晴空中传来一声长长的鸣叫,惊空遏云!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一直巨大的鹰,探出巨钩喙,两眼射出犀利光芒,张开利爪,一圈圈地盘旋在我的头顶,俯瞰地上的风吹草动,那恐怖的样子仿佛时刻准备要撕碎我和身边的这匹骏马!
也许是天性中对老鹰的恐惧,身边的马已经开始不安地跳跃起来,我再三安慰也不起作用!
本来被困在这儿我已经够烦了,现在连这只扁毛畜生也来欺负人,真是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从腰后摸出掌心雷,仰手就是砰地一枪!
顿时,鸟羽漫天,那小畜生哀号着盘旋了两圈,哀怨地坠落地上,激起一小片尘土后拍腾了两下翅膀。此时再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先前那种居高临下时的倨傲了,恐惧、幽怨、可怜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臣服!
妈呀,这鸟都成精了,那两小黑眼珠子跟人似的,直勾勾地看着我,头皮一阵发麻!
“喂,大鸟,你别这么看着我,谁让你没事先吓唬人的!”
“看,还看,再看我把你生火烤了吃掉!”
“行了,放心,你死不了了,骨头也没伤着,我给你上点药,过两天,你保证可以健步如飞,不,我是说振翅翱翔!”
我搞不明白,明明我就是出于合理的正当自卫,但为什么被这扁毛畜生这么一看,倒显得我有多心虚似的。
我自说自话,摸出一瓶上次面具男留给我的金创药,撒了一点在这大鸟的翅膀上。还好,子弹只是从它的右翼穿了一个小小的洞,这种小伤口的贯穿伤流血不多,应该不会死人的,额,不会死鸟的!
就在我站起身,准备继续叫骂时,我的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下意识,我一个麻利的滚地,将身子丢在树后,举枪对准了来人!
“我的苍鹰啊,我三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跪在大鸟的边上,两手哆嗦着摸索着大鸟掉下来的黑色羽毛,如同孝子哭坟一样地哀号着,死了亲爹也不过如此。
我偷偷打量着这中年男人,发黑肤白,身材高大,穿着不凡,气质出众,相貌虽不若年轻小伙那么帅气逼人,但也是雍容高雅,眉眼之间无不透着年轻时的秀美俊朗!只怕早二十年,也是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帅哥吧!
可就是这么一个样样都上乘的老帅哥,竟然跪在一只受伤的老鹰面前,哭得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真是让人大跌眼眶啊!还有大鸟和他三个夫人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谁,刚才是谁伤了我的苍鹰啊?出来!”
老帅哥突然,嗓子一高,先前注满泪水的眼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