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的手心里冒出了潮湿的冷汗,她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不敢继续深究这一问题。
“要不,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好吗?”拓跋孤鸿柔声询问道。
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墨儿无力地靠在拓跋孤鸿的怀里,无声地点点头。
孩子,可能吗?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回答,白发白须的老大夫布满折痕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从他的连声恭喜里,墨儿的一颗心顿时坠落深渊。
大夫说已经一个半月了,母子平安,不可操劳,多多进补,恭喜恭喜!
拓跋孤鸿眉飞色舞地将大夫送出了房门,又吩咐佣人好生打赏,他俊雅的面容充满了意气风发。
墨儿躺在床上,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内心五味陈杂!
她曾经多么渴望一个孩子,属于自己,也属于西门寒星,即使没有爱,也至少有他来温暖自己。
但是现在,孩子来了,却是一夜糊涂之后的结果。
本以为,好不容易和拓跋孤鸿划清了地界,也说清楚了,可以就此平平静静地过下去,谁知,这孩子却来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虽然同当初的期待有些出入,但是它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要扼杀它,她真的下不了这个狠心,可是留下它,那她又该如何面对拓跋孤鸿呢?
“墨儿,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做事了,好好休息!那些活儿,我让我商队里的掌柜的去做,你放心吧!还有以后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统统对我说,就算是龙肝凤胆我也一定给你弄到。对了,还有,那些剪刀之类的利器千万不要再碰了,据说不吉利!”
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让拓跋孤鸿像个孩子似的,他在墨儿的床前,走来走去,一会嘱咐这个,一会吩咐那个。
墨儿看到他这个样子,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暗自幽幽地叹气。
这一幕,落在拓跋孤鸿的眼里,他的脸色顿时阴郁下来:“墨儿,你该不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吧!他总是一条命,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他,你一生下来,我就带他远走他乡,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不好?”
两行清泪滑过,墨儿无言地望着这个苦苦哀求他的男人,其实,他有什么错呢!
他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好男人,为了自己,放弃了身为皇族的尊荣,卑微地守候在自己的身边,不求回报,无怨无悔,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有什么资格让他伤心,让他哀求!
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对他的残忍,才送出了这个孩子连维系他们吧!
既然这一切都是天意,那她又何不遵从?
给拓跋孤鸿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下定决心忘了西门寒星,忘了那十三年的付出,现在该是她回报拓跋孤鸿的时候了!
墨儿深吸了一口气,扶起了拓跋孤鸿,将他拉在自己身边。
头一回,墨儿主动牵起拓跋孤鸿的手,这让拓跋孤鸿的掌心泛起一股暖流。他反客主,双手将墨儿嫩白的柔荑包覆其中。
“孤鸿,我想好了,这大概是神的旨意,它用这个孩子告诉我,我不能再辜负你了!”
柔柔的话语让拓跋孤鸿身心一颤,他纯黑的眸子紧紧将眼前诗画一般美丽的女子盯紧。他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把墨儿紧紧纳进怀中。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
那是一种生命里无法表达的狂喜,涌动在胸中的血,就像是油锅里的热油,上下翻滚着,沸腾!
拓跋孤鸿低首,凑近那两瓣娇嫩鲜艳的红唇,温柔地攫取!
京城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买者卖者络绎不绝,熙熙攘攘之中,一个玄色身影如一道闪电,穿梭其中,面有喜色。
此人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西门家大少爷西门寒星,他一直狂奔,撞翻了不少摊子,来不及道歉,匆匆往男人帮方向赶去。
他很心急,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心情,原因在于他手上这些刚刚得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足以使他咸鱼翻身,一举打败拓跋孤鸿这个老歼巨猾的阴险小人。
昨日,派出去的探子纷纷传回消息,本以为他会看到数不清的恩客名单和一个逼良为娼的真实版本,可是事情却全然与之相反。
三年前,玉玲珑在红袖香阁出道,一露面便大红大紫,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认识许多朝中的大臣,与邓氏一族的族长之子来往密切。
表面上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攀附权贵的烟花女子,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怪就怪在,这个玉玲珑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纵然是西门寒星手下的探子翻江倒海地寻找她之前的来历,却半点收获都没有,俨然这个女人是天上掉下来似的,人间寻不找半点痕迹。
这其中,还有一点让西门寒星觉得不对,那就是每个月,拓跋孤鸿商队中的一名亲信都会定时去“票”玉玲珑,风雨无阻,时间固定!
但凡票客,都是找女人寻乐子的,哪有会像这位仁兄,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频率去票的女人的?
顺着这条路,西门寒星再次以拓跋孤鸿那位亲信为目标,展开了第二次地毯式的大调查。
结果又一次让西门寒星出乎意料之外!
拓跋孤鸿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之内化身为富可敌国的巨商,居然与邓氏一族牵扯不清。
在大元,邓氏已是笼中之鸟,处处被限制,复兴的抱负自然得不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