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指指床上的行囊,对司空凌充满歉意地说道,因为她的私事,行程被一而再地推迟。
司空凌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不急不急,我刚从京城来暂时不会回去,我要去南下去一趟毋国!”
“毋国?难道帮主是想把生意拓展到那儿去,恕我多言,毋国荒废多年,近两年才兴起,人丁单薄,百姓手中并不宽裕,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地方!”
墨儿并不知道司空远和司空凌之间的种种纠葛,于是认认真真地将心中的考虑说了出来。
司空凌听罢,笑而不答,半天之后才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苏总管,我听说当年你十二岁就嫁进西门府了,是吗?”
“是!”苏墨儿点点头,不明所以地回答。
自己什么时候嫁进西门家和司空凌南下毋国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那你说要是比你小一岁,十一岁成亲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儿?”某胖妞放下嘴里的牛肉干儿,歪着脑袋幻想中。
“十一?啊,帮主,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不,不,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墨儿连忙摆手,试图让司空凌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不可以?还是绝对的?”
“你要是嫁人去了,这么多的生意怎么办?”
“男人帮除了你,还搜罗了不少邓氏培养的精明掌柜,每一个月用快马报账到毋国,每半年我会北上一次处理事务,我想应该耽搁不了什么的,再加上我还有拓跋孤鸿这个绝顶天才的合伙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吧!”第一个理由,被司空凌理由很充分地否决了。
“小小年纪,你就舍得离开亲人和朋友吗?他们也一定舍不得你走!”
第二次,墨儿抛出了亲情牌,但是她完全错估了情势。
司空凌哈哈一笑:“我看所有的人都巴不得我离开才是吧,他们每一个背地里都叫我小恶魔,我说得没错吧!”
墨儿无语,看来司空凌自大归自大,但是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比较客观的。
于是,她也只能说出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最真实的理由:“好吧,我实话实说,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小就去嫁人。因为年纪太小,很多事情我们都还无法领会,这只会让一段好姻缘变得悲惨,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我和你才不一样呢,只要是我司空凌看中的东西,不管抢的还是偷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像你们那种婆婆妈妈的速度,我的小远哥哥都有孙子了!”
司空凌对墨儿的告诫不以为然,首先司空远和西门寒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男人,司空远善良,温柔,心细如发,极有责任心,只要抓住了这个弱点,手到擒来。
再说了,现在司空远都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过了立后的年纪,那帮毋国的遗老遗少们正每天不遗余力地给自己的王找女人,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能扛得住,但谁能保证哪一天他会经不住诱惑爬上女人的床,所以,时间不等人,她得赶紧去一趟毋国,先把后宫的位置给占下来!
“帮主……”
“啊,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儿的,一打岔都给忘记了!”
司空凌无心纠缠,顿时抛出一个山崩地裂的消息,她顿了顿说道:“我来的时候满京城的人都在说西门寒星快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话说他还在我男人帮待了两天,好歹也有点儿感情,现在说死就要死了,还真是有点儿伤感啊……”
司空一边说,一边还点了两点吐沫在眼角,以示悲伤。
“你说什么?西门寒星受伤了?”
双手一松,手上的包袱顿时落地。
墨儿不敢相信,这些年,他大战小战无数,只是偶尔受些皮外伤,现在在京城怎么会?
脸色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变得苍白,让司空凌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得继续,她说道:“准确地说,是快死了,你要是有时间,又有心情的话,还是去看一眼吧!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看着脸色白得比白糖糕还要白的墨儿,司空凌吐了吐舌头,摇着胖嘟嘟的小身子踮起脚尖出门了。
她一个人跳上了南下毋国的马车,又吩咐马房给墨儿准备了一辆回京!
墨儿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坐在马车里,不说话,不吃饭,一动也不动,眼前一片漆黑。
恨他,怪他,但是她从没想过要他死。
死就以为一堆白骨,没有血肉,没有呼吸,没有声音。
就像是西门鹿鸣的那堆白骨,白森森,冰冷冷的,想到这里,墨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但是她却毫无知觉。
“车马,去,将军府,快点儿!”
一进城门,意味着离西门寒星更近了,墨儿闭上了眼睛,不敢作任何多余的想象,只能不断重复着催促马车!
“墨儿!”
拓跋孤鸿在大街之上,捏着一只西域的红玛瑙簪子,想象着它戴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头上的样子。
正当他准备掏钱买下来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一张焦急的面孔正好落入他的眼帘。
是墨儿,她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回来见他了!
拓跋孤鸿笑得很灿烂,顿时沉重郁闷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找您的钱!”
“不用了!”
“谢谢您呐!”
买首饰的老头儿高兴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