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二十二岁的年轻脸蛋,差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看看司空凌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那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还有额角上不可一世的神奇劲儿,那神态突然让我觉得很熟悉。
小时候的我该不会也是这么地欠揍吧!
“好了,你们的话题还是留到以后再继续吧,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毕竟是过了三十的成熟男人,真的是不一样了,他果然地打断我们的喋喋不休,召集了在场的人,有条不紊地介绍起京城的情况。
尤其是讲到青州惨案的时候,更是增添了进了不少描述性语言,简短精炼却不失煽动的话语,很快就将同为大元人的爱国情感给激发了出来。
顿时,群情激奋,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大叫要与北齐人决一死战。
我站在一旁,看着赵成,二娘他们围在慕容清的身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心里有些茫然。
自从有了人类这种动物开始,似乎争斗就没有停歇过。
从一开始氏族与氏族之间为地盘,为食物,演变到后来国家与国家之间争领土,争权力,简而言之人类的历史似乎就是一部无休止的战争史。
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我一个穿越而来的后世之人究竟应该以一种何样的态度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似乎是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
十年前,我困惑过,但是再次回到这片土地,我发现,我似乎已经不再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了。
或者说,曾经是毫无关联的我,现在却已经象油一样无声无息地融入其中了。
“好了,大家听我说!现在我们目前第一件事不是要复仇也不是刺杀谁谁谁,我们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守住京城,保住京城内三十万百姓的命,至于仇恨那是活下来的人才有能力关心的事情!”
我用双手示意他们安静,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镇定,思考是现在我们最需要的能力。
“小蛮,你准备怎么做,我们山寨的兄弟都听你的!”鉴于从前我曾经在他们生活中造成的巨大改变,瓦岗寨的兄弟们都选择了完全地相信我。
而一脸无所谓的小丫头司空凌也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们加上慕容盟主的人再算上西门家的家丁,我们一共只有不到三百可以调用的人。但是城外却有足足三万的大军,还有皇宫中已经被裴羽辞控制的禁军,如果硬碰硬,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我们要好好地筹划,绝对不可以率性而为!”
事实证明,只有悲观主义者才能活得长久,情势是严峻的,我必须要让每个人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不能盲目乐观地去送死。
“那就发动城中的百姓一同去守城,我们来个人海战术,打不死也淹死他们!”二娘操着操刀,说着很符合她个性的冲动话语。
“你以为一万只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撞破石头了,异想天开!”
在我出声反驳前,司空凌倒是意外地丢出一句经典之言,要是换做以往,我一定好好地赞扬一下这个只有十岁但却聪明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孩子,但是现在我没空。
“司空大小姐所言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可能是彪悍的北齐人对手呢?再说了,让他们迎敌,和直接让他们自杀有何区别,这样就有悖于我们想拯救京城百姓的初衷了!”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二娘的提议。
“那怎么办?时间已经不多,城外的北齐人枕戈待旦,随时都会蜂拥而上,京城危如累卵啊!”慕容清握紧了拳,青筋暴突。
即使远离庙堂,忧国忧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改变。
“情况倒也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糟糕,至少宫中政变的疑云已经让很多官员不安,只要西门老夫人一一拜访,登门说清,我想要号召上千人并不是难事。皇宫坚固不可破,攻必然吃亏,但是困的话,却并不是难事,到时只需守好九门,宫中的叛军便无处可逃。届时,慕容清你只需带着这些人围住皇宫,采用弓箭远射的法子控制住场面就行,我真正担心的是城外三万北齐大军。他们要是攻起城来,想必是惊天动地!”
“那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也不是没有!但是却很是冒险!”
一听有别的方法,慕容清,司空凌顿时两眼有了光彩。
他们看着我,期待着我的下文。
“城外有一条护城河,自东想西流过,现在正值春季,冰川融化,雪水丰足,水流很急。如果我们要是能来个水淹三军的话,到时城外的威胁就不攻自破了。”从刚才,我的脑海里就有一个计划隐约成形。只是具体的可行性还有商讨。
“可是,现在不是雨季,河流怎么可能改道向北,冲散那些北齐人呢?”慕容清不明白我所指。
“不,就算不是雨季我们也能让河流改道!只是要费些心思罢了!”
我以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画起了地图,一边画一边解释:“如果我们京城东侧的山体发生大面积的滑坡,堵住了河道,那么暴溢的河水自然得改道,可是京城地势较高,水往低处走,那么它只能往北面而去,正好便是北齐人的驻地……那片依山而建的棚区!”
“好,太妙了!”
众人交口称赞,唯有司空凌皱着眉不语。
她在叫好声沉寂之后开口:“可是,无论从时间和人力物力上,这都是不可能的。要让一座山坍塌,我们得出动多少人,城外的北齐人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