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西凉人对春的崇敬超越了所有。
在这一天,他们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穿上节日的盛装,走出家门,拿出珍藏的美酒,在空地上燃起一簇簇篝火,围着熊熊火焰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真热闹啊!”
我指着夜幕下,不亦乐乎的红男绿女,心情似乎也被他们脸上的笑容给感染了。
“其实立春盛会除了庆祝春临人家还有一层含义,许多单身的人会选择在这一天向心上人表白,每天的今天都会有很多未婚的男女结成夫妇!”
小楼和我紧挨着坐在一起,在提到夫妇二字时,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充满柔情。
我假装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歌舞,而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实际上我这么做时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哇,小楼,快看,快看,那个高高的男人在干嘛?”
一个很高很魁梧,挺符合西凉人粗犷审美观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排盛装的少女面前,他手持弯刀,站在一名少女的面前。
很快,那名含羞而立的少女,低垂着头,握住了男子的刀鞘,在场的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
似乎,已经有一对男女对上眼了。
“西凉的男人勇猛,狂野,充满了勇气,就如同开了刃的弯刀,太过于锋利,所以他们终其一生在寻找一个可以敛收自己锐气的刀鞘。刀只有一把,所以,刀鞘也只能有一支,这就是西凉男人为何往往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缘来。”
爱情是什么,站在大街上随便一问,我就可以得到千万种美轮美奂的比喻,娇艳的玫瑰,永恒禁不变的钻石,甜蜜的巧克力等等不计其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种能比刚才小楼的比拟更能打动我的心。
虽然同属古代,但显然被称为异族的西凉人更能懂得爱的真谛……唯一!
一个女人一生会遇见无数的男人,而一个男人也可能会不止一次地对某个女人动心,但是在真正相遇的那一刻,让你的脑海中不自觉地蹦出“唯一”词语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无法磨灭的爱。
那么我呢?
我的唯一呢?
似乎已经随着风,飘落了!
为了掩饰心中的失落,我抓起案上的一只白玉酒杯,仰头喝下了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
香醇的美酒在入喉的那一刻别样的苦涩,使得我的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慢点喝,这么美丽的夜晚是值得纪念的,如果那么快就醉倒就太煞风景了!”
小楼拿走我手中的杯子,笑意盈盈。
“你忘了?我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我会醉,笑话!”
要是真能醉那倒也好,至少不省人事的时候我会舒服一点,可惜,偏偏要我这么清醒地折磨自己。
“对了小楼,很奇怪,为什么你长得和西凉的男人一点都不像啊?呵呵,不要生气啊,我不是说你不像男人,我的意思是你很细腻,就像是南方的细瓷,28了,居然看不到一点点的毛孔,更别提皱纹了,不像那么人,一个个黑乎乎的!”
我指指篝火下一张张黝黑洪亮的脸,再看看眼前的玉人。
我想任谁看见小楼都不会把他和这片土黄色的戈壁联系在一起的吧!
“我的母亲是大元水乡人,很美丽,大概我是遗传到了她的美貌吧!”
小楼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叹息。
美丽本是人人都追求的梦想,但是到了他这儿却成了噩梦。
从小到大打破了多少面镜子,他已经数不清了。
直到,遇到一个摸着他脸大叫完美的少女,他才突然发现,原来拥有一张精致的容颜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切,你比那个老巫婆美多了!”
想起那个尖刻的老太婆,我就为小楼而感到难过,为什么那么好的人却有着一个那样的母亲。
满心只有权势,用利用价值来估量儿子的存在,那样的女人实在不配称之为母亲。
漂亮,高贵又如何?一样让人觉得不堪入目!
“小蛮,如果我现在递给你的佩刀,你会紧紧握住我的刀鞘吗?”
我看着小楼的侧脸想着那天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以死来捍卫我,再一次被他感动。
正当我发呆时,小楼突然转过脸,对上我。
我们的唇在那一刻轻轻相触,他的眼睛离我很近很近,眼中的我是那么清晰,我甚至可以透过他的眼睛看到自己脸上的震惊、意外!
半响之后,我咽了一口口水,将身子缓缓后仰。
我尴尬地笑了笑:“身为城主,你的佩刀一定是最精美的吧,哈哈哈!”
在我的笑声中,本就有些沉默的小楼变得越发的沉默。
这使得我有些手足无措,小楼本就比一般男人细腻,我唯恐粗枝大叶的自己伤了他都不知道。
我咳嗽了两声,重新坐回他的身边:“那个,小楼,我既然决定留下来,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心,你的刀,我一定接,真的!”
我努力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小楼的掌心,送上了自己的答案,不管是对是错,只要能看到他的笑颜,就可以了。
远离喧闹的人群,我们在僻静的山头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倚在小楼的肩头,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些闪闪发亮的小东西,不知怎么地,今天看起来格外地悲伤。
我低垂着头,为自己,为小楼到了一杯酒:“为了我们新的开始,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