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一向对学习不感兴趣的小远怎么会看这个:“小远,这是哪里来的啊?”
“这是下山的途中,我央求二娘给我买的,山上没有大夫,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看大夫也不方便,我就想学点医术,要是谁生病了能自己治一治!”
“哦,这个想法好,我也喜欢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我点头赞成。
“小蛮姐,还记得你上次问我长大后想做什么吗?这些天我一直想这个问题来着,现在我知道了,我长大以后要当一个大夫,治病救人!”
“好!这个理想有够伟大,而且小远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大夫可是个很赚钱的行业!”
说起大夫,我想起了我曾经的一个前男友,一位脑科主刀医生,人长得帅,脾气也好,职业之体面也曾让出自黑帮世家的老爸欣赏不已。但无奈,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每天要洗几十次手,换十几次衣服的洁癖,比起福尔马林的味道,我还是更喜欢狂野自然的男人味!
扯得有些远了,那已经是另一个时空的破事儿了。
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远已经挨着我睡着了,娇嫩的孩童肌肤上,一层细软的绒毛像是给他的小脸抹上了一层细粉,细腻油滑,长长的睫毛弯曲得像是洋娃娃一般,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甜睡着的小远让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了亲人一般的感觉。
老爸虽然是个粗人,但却重情重义,老妈去世得早,但他却一直未曾再娶,所以我也一直是孤孤单单地长大。小时候,我经常会坐在门口等,佣人们一直以为我是等老爸,其实我是在等老爸的私生子、私生女像电视中演的那样,由生母抱着找上门来。
天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有个可以疼,可以宠的弟弟或妹妹,管他是公生还是私生的呢?
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我等了二十二年也没有等到,估计现在老爸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哎,还是快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操持呢!
小远这孩子总是习惯起得比鸡早,日上三竿,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单上已经暖意全无,空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好,小远软绵绵,香喷喷,热乎乎的,抱着他,就像抱着我从前养的那只小拉布拉多,真舒服!
我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抓了抓因为睡姿不佳而爆炸开来的一头卷发,踢踏着拖鞋向门外走去。脚上那双经过我加工而变得奇奇怪怪,但却十分舒服的布鞋,估计应该是人类史上第一双夹脚拖鞋了。
还没出门,就听到院子里又是一阵狂吵,最近,好像很不太平啊!
“怎么回事啊,慌慌张张吵吵闹闹,我的那帮摇钱树们正休息呢,都给我安静呢!再说了,老娘发你们工资是让你们这么给我办事的啊?”
我擦擦干涸的口水渍,把这个神色慌张的保镖甲臭骂了一顿,我刚起床的一个小时内心情一向不是很好,谁让他自己撞上枪口,活该!。
“帮主,门外又来了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家伙,告诉他这里是男人帮,只招待女宾,男人止步,可他还是冷着脸往里闯,很嚣张啊!”
“是吗?怎么?昨天姓郝的下场还没震慑住那帮想闹事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要想在桑州城里站住脚,不下一点狠功是不行的,看来,这杀一儆百的事不干是不行了,我招招手,诡异地问护院:“他们来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但是看起来不像好惹的样子!”保镖甲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眼神哆嗦了一下下。
“不好惹?哼,听过虎落平阳被犬欺吗?今天我男人帮就算是他的平阳了!小的们,给我打,只要别出人命,医药费我出!”
我眯着眼睛,面露凶光!
我心眼儿有些小,但是不缺;我脾气还好,但不是没有!
昨天的事情已经让我一肚子火了,正好今天又有一个倒霉蛋单枪匹马来挑战我的耐心,那好,就从你开始,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瓦岗寨刁小蛮的厉害!
我悠哉游哉地去厨房找了些吃的,然后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估计前院也打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叼着包子一路浮游去了现场,准备最后出场威风一下。
但是战况的发展似乎与我估计的相差太远了,我刚踏进前院的大厅,就有一个保镖丙像铁饼一样从我头顶上飞了出去,然后撞在大圆木柱上,蹬着两条腿抽了几下昏过去了。
难道这次来了高人?
“帮主,帮主,救命啊!”
刚才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彰显一下男人帮威风的保镖甲连滚带爬地逃到我的面前,那小脸,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了。
我放眼扫了一下大厅,一片呻吟哀号,惨不忍睹。
靠,这战损比也太高了吧,十八比一,我这十八还都是趴着的,人家那一还是站着,而且那背影还站得那么玉树临风,卓尔不凡,真是太丢人了。
“在下刁小蛮,不知我们阁下今日挑衅所为何事?”
事到临头,逃避不是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我在外面的“威名”可以替我挡一阵子。我随手将嘴里的包子塞进某甲的手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屑屑,抱了一个拳。
听我报上名号,那个男人缓缓转过身子,一张正气凛然,刚硬十足的俊脸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那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眸中透着两簇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