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裴羽辞的声音,永远如云彩一般宠辱不惊。
“死了?”
听到生母过世的消息,太子眼中炙盛之火一下熄灭了。
他呆立了一会,木然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披上身子,撩开帐门,神情落寞地出去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地倒回床榻之上,连呼吸都觉得有气无力。
神啊,谁来帮帮我好不好?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要买把ak47突死元无极这个混蛋!
“没事吧,我进来了!”
屏风外,一个欣长的身影,白衣胜雪,衣袍翻飞!
自从裴羽辞无耻地拿小远做了人质之后,我对他已经可以说是讨厌到了极点,先前在我心目中超尘脱俗的形象已经完全颠覆,不复存在。
但是我没想到,今天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最后出手救我的竟然是他!
绕身,从屏风一侧进来,似乎他已经完全预料到在我身上曾发生过什么似的,闭着眼睛,扯过一条薄被将我整个人如同小婴儿似的包裹了起来。
突然,从前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又回来了,看着他闭着眼小心翼翼包裹着我身体的样子,顿时,我似乎不是那么恨他了。
人就是这样,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只要稍微有个人伸把手,你会立刻感动得不行!
“对不起!”他看了我一眼,匆匆低头,神情黯淡得犹如风中之烛。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孩,被包裹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
裴羽辞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好奇扭了扭脑袋。脖子上被太子掐得青紫,被子的边缘碰触之后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勇于承认错误了?
今天的事情怪只能怪太子精虫满脑,色心大起,和他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小蛮,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卷进这个漩涡中来。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当初我宁愿被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买走,也不想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看得出,他的道歉是真心的。
和他决裂之后,有阵子我恨不得狠狠抽他一顿才解气,但是后来,慢慢地我也有些理解他了。
目睹了无辜的家人惨死之后,还要苟活于世,忍受着复仇的煎熬,与他相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
只是有件事我始终还是耿耿于怀,于是,我略微抬起头,弱弱地问道:“你有真的喜欢过我吗?”
裴羽辞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优雅的表情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会会,大约五秒钟之后,他似乎做好准备回答我了。
但是我却立刻从被子里探出手:“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是啊,我又不是缺心眼儿,到这个时候还问这种傻乎乎的问题干嘛。
也许我曾经真的喜欢过眼前这个俊美飘逸的男人,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问他有没喜欢过我,无非只有两个答案,一是喜欢,可我现在已经爱上西门飞霜了,难不成再让他俩去决斗,当然不行。二是不喜欢,人家有南宫神捕嘛,这不正巧说明了我不如别人魅力大,何苦贬低自己呢?
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这才是聪明的女人该做的事情。
“裴羽辞,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包那么紧,我好热!”
在裴羽辞的怀里,我像是一条不安分的小青虫,燥热地扭来扭去,体内那股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浪,又再次气势汹汹地滚滚而来。
“糟了,那个该死的金风玉露,小裴,你有解药吗?我好难受!”
不自觉地,我说话时的尾音已带着女子娇媚的妖娆之音,我的身体在他怀中诱惑地磨蹭着,裴羽辞雪白的双颊染上两抹绯红。
虽然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但是我的行为举止却是实实在在地勾引着他。
一阵面红耳赤之后,他把我挣脱开的被子重新包好,盖上,突然他站起身,背对着我沉默了许久,一动不动。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的背影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戚戚焉?
我开始忍耐不住了,该死的药,该死的太子,我诅咒他将来就算得了皇位,也被人篡位!
“我有解药,但是我不可能每次都救得了你,太子的个性我很了解,现在能保住你的人只有一个,可惜我不是那个人!”终于,裴羽辞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转过身,抱起我,冲出帐篷,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裴,裴羽辞,你,这是要带我,去,去哪里?”
我几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语句了。
我需要男人,不,不是,我需要解药!
如果再没有解药,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因为失去理智而把离我最近的那个男人给压倒在地,就此正法!
为了避人耳目,裴羽辞在我的脸上蒙上了一件外衣,别人看不见我脸,我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只是感觉黑暗中,他抱着我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走了很远的路。
之后,他停了下来,良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终于迈了进去,将我放在一张不是床的床上。比起太子帐篷内的那张,这个硬得多,大概只能称得上是一张木板而已,硌得我的后背好痛!
“军师这是做什么?”
我的个老天,我没听错吧,这竟是西门飞霜的声音?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