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绵阳市有两所国家重点高中,一所是有百年历史的南山中学,一所是苏山语就读的绵阳中学。夏女士完全把苏山语当成新时代青少年的楷模,所有一切都让我向他看齐,所以,我毫无疑问地报考了绵阳中学。虽然,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苏山语除了成绩好点,长得帅点以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好吧,的确挺过人的,还很诱人。
2005年7月,也就是初三毕业后的一个月,我就成功收到了绵阳中学的录取通知书,这样一来就证明了我真的不是学渣,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有颗金灿灿的学渣心!可是,我真的没有学渣命啊!我又不是富二代,没法靠亲爹。我也不是大美女,没有干爹看得上我!毕竟,干爹们是有钱,可是干爹们又不傻!所以,唯一一条出路就是好好学习,和党一起努力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了!
通知书一到,夏女士就就急着宣布她想要去夏威夷玩,我差点把脚举起来表示赞同。
“我是说我和山语他爸爸要去夏威夷度蜜月,前段时间忙着你的升学考,蜜月都推迟到现在了。”夏女士委屈地说。
“那我们呢?”我瞪大双眼看着夏女士,指了指我和苏山语。苏山语看我指着他,随即就把头转向了一边表示无所谓。
“你们就去乡下祖婆婆家陪她老人家一段时间吧!上次来电话就说想让我们回去住住。”夏女士淡淡地说道。
“可是!”我正欲抗议。
”小孩子就得有孝心,祖婆婆年纪大了,你们趁着暑假回去帮帮忙,也锻炼锻炼自己,多好啊!“夏女士语重心长地振振有词道。
”可是!“我继续想发表意见。
“反对绝对无效!”夏女士直接将我的话拦截了,看来是早已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只是通知我一下。我觉得真的有必要偷她几根头发去验验DNA。我只想说,孝心这个东西,你有,我有,大家有才行啊!母上大人请你捡回节操做个好榜样。
我不死心,冲着苏山语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他做出点努力。结果他倒好,对我摊摊手,直接回了房间。
于是,就这样,当夏女士和苏先生坐着头等舱飞跃太平洋的时候,我和苏山语也坐上了村里亲戚派来车站接我们的”农田一霸“拖拉机“哐当哐当”地“飞驰”在路上。
“这台可是咱们家新换的呢!跑起来就是速度!”来接我们的张大爷一脸豪气道,与此同时,一辆自行车缓缓地超越了我们。
我冷汗直流,扶了扶额头,看了看旁边一脸新奇的苏山语说道:“第一次坐?”
“嗯。好带感啊!”苏山语一脸兴奋,谁看了还以为他正坐在敞篷跑车里兜风呢!不过,的确也是敞篷!
我们要去的村子叫“海螺村”,因为背靠一座长得像海螺一样的山而得名。从车站到海螺村,坐车的话也就20分钟的路程,不过,坐拖拉机的话就得要1个小时了。我的祖婆婆是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简单地说就是我外婆的妈妈。可想而知她高寿多少了!作为村里的老人,祖婆婆是个极其有威信的存在,村里哪家结婚生子,夫妻吵架,生个怪病闹个鬼啥的都要来找祖婆婆给看看。
“听你妈说,你小时候在海螺村住过一段时间?”苏山语一边欣赏着道路两旁的田园风光一边问我。
“对啊!我小学的暑假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不过也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了。”我紧握着扶手,淡淡地答道。
“你祖婆婆人怎么样啊?”苏山语好奇道。
”干嘛?你有兴趣啊?“我打趣道,”我祖婆婆现在单身哦!“
”老人家的玩笑可不能开啊!“苏山语把食指竖起来对我摇了摇。
“我没有开玩笑,你这人就不能学学我思想开放一点啊!没听说人家82娶28了都!”我不怀好意地阴险地笑了笑,“况且,过一会儿你自己就知道!”
“装神秘!”苏山语斜睨了我一眼,我第一次在他身上嗅到了八卦小娘炮的味道。这一路上主动找我说了这么多话,可能这城里小伙第一次下农村激动地变了态吧!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村口,老远便看见祖婆婆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们前来迎接我们了!那排场也是十分长脸的。我戳了戳一旁的苏山语笑道:“看到没?这就是大家庭,半个村的人都是亲戚!”
“大小姐好!”苏山语佯装着冲我鞠了一躬。
“祖婆婆!我回来了!”一下车,哦,不对,是拖拉机,我便讨好地打着招呼。
“薇薇啊!来让婆婆看看!”祖婆婆伸着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在我脸上摸啊摸,“你怎么长胖了这么多啊!眼睛也变小了!”
“祖婆婆,我是夏天,夏紫薇的女儿,不是薇薇,是天天!您的曾孙女儿啊!”一看祖婆婆把我当成了我妈,我急忙解释道,好吧!我又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你们没有看错,夏女士的大名就叫做夏紫薇!
“你是夏天丫头啊!”祖婆婆恍然大悟,“我就说薇薇怎么胖了这么多!”
“祖婆婆,我也没有很胖啊!”我委屈道。
“扑哧!”苏山语在一旁笑出了屁响。
这一屁响让这个心机boy成功地引起了祖婆婆的注意。
“这是?”祖婆婆眯着她的老花眼。
“祖婆婆好,我是夏天妈妈的老公的儿子。”苏山语微笑道。
“你这个介绍是个什么鬼?”我斜睨了一眼苏山语。
“难道不是吗?”苏山语一脸“你是****”地看着我。
“哦!你就是我的新曾孙啊!”祖婆婆慈爱地笑笑,轻轻拍了拍苏山语的手。我顿时无语凝噎,亲曾孙没有认出来,新曾孙倒是一听就明白了!也不知道祖婆婆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亲戚们一阵寒暄过后便各回了各家,我们也跟着祖婆婆回到了祖屋。祖屋是全木质结构的,据说还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老房子。
苏山语摸了摸年代感非常的木质门把手开玩笑地说道:“这地方好适合拍鬼片啊!”
“不许乱说!快点吐口水!”祖婆婆忽地一声严厉地呵斥,吓得苏山语脚一软。我在一旁偷笑,祖婆婆终于正式开始发威了。
“祖婆婆,对不起啊,呸呸呸。”苏山语急忙往门外吐了吐口水赔罪道。
“现在的年轻人嘴巴真是越来越没个把风的了!唉!”祖婆婆摇了摇头走进门去。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哦!这只是刚刚开始。”我冲着苏山语做了个鬼脸,跟了进去,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对苏山语神秘地小声地说道:“这里真的有点不~干~净~哦!“
看着苏山语抖了一抖,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祖婆婆还是让我住在以前我住过的房间,虽然有5年没回来了,但是一切感觉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张雕花小床加红木漆梳妆台。苏山语则被安排住我隔壁,据说是以前我妈哥哥的房间。我刚收拾好行李,就听见隔壁传来苏山语的惨叫,急忙放下手中的衣物赶过去。赶过去干嘛?赶过去看热闹啊!
只见祖婆婆拿了把剃头用的推子站在苏山语的面前,苏山语两手护头,口中直念叨:“不用了,祖婆婆,真的不用了!”
“过来过来,祖婆婆给你剃头,哪有小伙子留这么长的头发的?大夏天的,我一看见你这一头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发就心糟。”祖婆婆锲而不舍地拿着推子追在苏山语后面。
“夏天!”苏山语看见了我,对我发出求救信号。
“剃吧!剃吧!剃了精神。剃了凉快!”我幸灾乐祸地瞎起哄。不是我不救他,是我想救也救不了他,想当年,我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还不是被祖婆婆给一剪刀剪了,说什么我洗头浪费水,天热不方便,我可不敢撞枪口。
“祖婆婆,我们学校老师都没让剃。”苏山语摆摆手,还在苦苦挣扎。
“你们老师算什么,到这里就要听我的话,披头散发怎么做事情!来,过来,祖婆婆给你好好剃,保准好看!”祖婆婆说着就上了手。
没敢看接下来凄惨的场景,我快速溜回了自己屋里。
吃晚饭的时候,苏山语就和劳改人员相差无几了,离和尚的距离也就只差几道戒疤了!我看着对面埋着头扒饭,委屈得像小媳妇的苏山语,忍笑忍得好辛苦。
“诶,山语,你头皮反射的光把我刺得都睁不开眼了!”我假装一本正经道。
苏山语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真的真的,祖婆婆手艺真好!这发型太适合山语了。怪不得人家要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呢!”我继续嘲笑道。
“食不言寝不语!”祖婆婆看了我一眼,“那么喜欢,等会儿也给你剃个?”
“啊!这个菜好好吃哦!”我急忙岔开话题,夹了一大把青菜,大口吃起来不再做声。
晚饭后,祖婆婆叮嘱我们俩去洗碗,便回房睡觉了。苏山语一边用皂角粉刷碗一边继续摆着幽怨脸。我用抹布将山语洗好的碗筷擦干,云淡风轻道:“当时我说什么来着,劝你不要来吧!现在后悔了吧!”
“我没有后悔。”苏山语面无表情,忽地把洗碗帕一摔,“我是悔恨啊!悔恨!”随即十分逼真地哀号起来。呵!小伙子浑身上下都是戏啊!
“别嚎了,快点洗!”我催促道,“没事没事,这样刚好帮你断烂桃花!啊哈哈哈!”我又一个没忍住大笑起来,“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自控能力不太好。噗哈哈!”我笑得前仰后翻。
“夏天!”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喊。
“别笑了!好像有谁在叫你?”苏山语拍了拍我,向外探探头。
“我好像也听见了。”我严肃了一下表情,疑惑地从厨房走出去。一个男孩子背对着我立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请问?”我刚一开口,男孩子就转过身来,我顿时僵立在原地。
这个男孩子叫江宇。
认识他是在我二年级暑假第一次来海螺村的时候,他们家就在祖婆婆家隔壁,那时我作为一个从城里来的小姑娘,一头又长又黑的直发,一身洁白的公主裙配上锃亮的黑色小皮鞋,实在是赚足了村里一帮熊孩子们的眼球。不过,不幸的是第二天我就被祖婆婆粗暴简单地剪掉了长发,并强迫我穿上了我妈小时候穿过的“好打理”的麻布短袖和碎花长裤。于是,幼小的我的心灵受到了重创,一个人蹲在家门口默默地抹眼泪。就在这个时候,江宇终于鼓起了勇气来找我搭讪。
“听我妈妈说你叫夏天吧!”穿着疑似爸爸的破喇叭裤和破胶鞋的江宇红着脸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嘤嘤嘤。”
“我叫江宇,就住在你们隔壁,别哭了,以后,我可以带你一起玩。”江宇不放弃继续说道。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玩,我想回家!”我哭丧着脸,终于开了口。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这里,这里好玩的可多了!”江宇得意地说。
“真的吗?这哪有什么玩的!”我怀疑道,毕竟,放眼望去只能看见一片一片的农田。
“真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玩!”说着,江宇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于是,我们俩就过上了男耕女织,哦,不对,是青梅竹马的日子。
我承认这十分的老套玛丽苏。
“夏天!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江宇还是没怎么变,依然是黑黑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只不过倒是长高了不少。
“好久不见。”我有些尴尬地微笑道。
“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这不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江宇高兴地说。
“我妈出去玩了,就让我回来陪陪祖婆婆。”我淡淡地答道。
“这样啊!”江宇依然一脸微笑。
然后我们俩就都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
“夏天,谁来了?”碰巧苏山语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了江宇问道:“这是?”
“他是江宇,就住在隔壁。”我又指着苏山语对江宇说,“这是我妈妈新老公的儿子苏山语。算我半个哥哥吧!”
“喂,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介绍的是什么鬼,怎么这么快就自己变成鬼了?”苏山语不满地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我轻描淡写道。
“你们还在外面叽叽喳喳什么!收拾好了就赶紧回屋睡觉!”里屋传来祖婆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声音。
“你们快去睡吧!我明天再来找你!”江宇压低嗓门轻声对我说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我冲江宇挥挥手小声道。
江宇跑出门又回过头对我微笑地摆摆手,才转身离开。我忽地有点晃神,苏山语走过来用手肘戳了戳我:“怎么感觉你俩不一般啊!在演偶像剧的气氛呢!”
“你管的着吗?”我回过神来,没好气道:“快去睡你的觉!”
结果,我失眠了!不管怎么变换睡姿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江宇对我微笑的脸。闭上眼睛就是5年前离开时的场景,那个时候江宇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车站,小学4年级的我完全没有离别的概念,斜坐在后座兴奋地吹着呼哧呼哧的风还一边啃着祖婆婆给我打包的鸡腿。
“夏天!”江宇轻轻叫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
“我哥哥给我说。”江宇的声音随着风声也呼哧呼哧的。
“说什么?”我嚼着鸡肉,口齿不清地说。
“我哥哥说要找个女朋友,女朋友帮我,帮我洗衣服。”江宇支支吾吾地说。
“哦!”我不以为然道。
“你愿意帮我洗衣服吗?”江宇突然十分无厘头道。
鸡腿从我的手中滑落,滚落在地上。
“啊!鸡腿!”我大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江宇停下车。
“鸡腿掉了!好可惜,唉!算了算了,走吧!”我撇撇嘴,拍了拍江宇的后背。
“夏天,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江宇突然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听到了,听到了。”我假装毫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帮你洗?我自己的衣服都不会洗呢!别说有的没的了,我们快走吧!”
“嗯。好。”江宇转过去没有再说话。我在后面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那天离开以后,我整整5年都没有再回过海螺村,暑假都被各种补习班排得满满的,我也没有特别想念江宇,只是偶尔会想起来这样一个人,会想想他现在长什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轻轻敲着我的窗玻璃。
“夏天,夏天!”接着苏山语低着嗓子的声音传来。
“怎么啦?”我跳下床打开窗,“三更半夜你出来吓谁呢?”
“那个,我尿急!”苏山语尴尬道。我脸刷一下全红了,想起了上次的尿裤子事件。
“你尿急就去上厕所啊!在我面前别有用心的说什么说!”我恶狠狠道,赶紧想关上窗。苏山语急忙伸出手阻止我:“别啊!我没有别有用心,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没好气道。
“我只是……”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睡了!”我转身欲走。
“我只是有点害怕!”苏山语两眼一抹黑豁了出去。
“啊哈哈哈!”我拍着手以我能表现出的最夸张的表情大笑着,“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啊!苏!山!语!”
众所周知村里的厕所都只能叫做茅坑,并且一般每个茅坑旁都住着一只或几只神兽。祖婆婆家的茅厕里就有一只300斤的英雄母猪花花,算算年岁,它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了。在冒着被花花舔屁股的危险下,苏山语真的只花了30秒钟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我都担心他裤拉链有没有忘记拉,看来人类的潜力真的是没有极限的。不过,奇了怪的是,陪苏山语上完厕所后,我就很快进入了梦乡,是听说过童子尿好,可没听说过“陪童子”尿好啊!
早晨6:30,我和苏山语就被祖婆婆从床上拎了起来。我们俩就像两具没有灵魂的丧尸一样洗脸、刷牙然后无精打采地喝着稀饭。眼看着苏山语的脸都快掉进碗里了,祖婆婆立马猛拍了一下苏山语的脑门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玩手机了?”
“祖婆婆,我没有,只是这个点起床实在是太早了!”苏山语哭丧着脸。
“夏天,你也觉得早吗?”祖婆婆斜着眼看向我。
我急忙放下筷子摆摆手道:“不早!不早!刚刚好,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苏山语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你们接下来几天都得准时这个点起来,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们帮我这个老太婆做!”祖婆婆严肃道。
“什么事?”我悻悻地问。
“我们家后山那片橘子地熟了。你们这几天帮我把橘子都采回来吧!”祖婆婆喝了口茶淡淡地说。
“没问题!不就采个橘子嘛!我们很快就可以搞定!是不是夏天?”苏山语拍着胸脯道。
“呵呵。”我对苏山语发射了一个有深意的微笑。
当看到霸占了整个山头的橘子树们时,苏山语那****的表情真是让人感到愉快,仿佛听见有乌鸦从他头顶飞过。
虽然,我现在并不是可以嘲笑他的情况。
“怎么这么多树?”苏山语惊恐道。
“你还没生的时候就有这么多树了!”我白了他一眼,拿起梯子就要上树。
“夏天!”江宇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站在梯子上好奇地问道。
“刚才去你家找你,你祖婆婆说你们来收橘子了,我就想说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江宇又对我露出了他极其暖男的微笑。我的心扑通了一下。
“需要!非常需要!哥们!你太够意思了!”苏山语一把抓住江宇的手,把剪刀递了过去。
“你还能要点脸吗?”我插着腰对苏山语鄙夷道。
“没事,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江宇又散发出一个阳光般的微笑,我差点被电的一个没站稳。
“那麻烦你了!”我居然露出了那种特别恶心的娇羞状表情。
忙了一上午,我整个胳膊都要断掉了也才摘了10框的橘子。我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江宇也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而什么也没做的苏大少爷则在树下哼着小曲,用手机打着游戏。
“你要喝水吗?”江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没事,没事。我还好!”我摆摆手。
“我回去拿水吧!你们等一下!”江宇说着站了起来。
我正要叫住他,苏山语就一口接道:“好的,麻烦你了哦!”然后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真不要脸!”我撇了撇嘴。
“你和那个什么江宇是有点什么吧!”苏山语一边打游戏一边淡淡地问道,“他喜欢你吧?”
“你管不着。”我脸有点微微泛红。
“不否认就是咯!”苏山语贱笑道。
“又怎样!说了你也不会懂那种朦胧的感情的!”我突然有点小兴奋脱口而出。
“朦胧的感情?”苏山语挑了挑眉,继续贱笑道,“怎么个朦胧法?”
“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但是彼此又没有戳破的那种啊!”我害羞地捂着脸道。
“哦!这样啊!”苏山语一嘴阴阳怪气的语调。
“夏天!我回来了!”江宇拿着两瓶矿泉水从山坡上走过来。
我刚冲他挥挥手,整个人就僵住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跟在江宇的后面,满脸含笑地朝我们走来。
“这位是?”我疑惑道。
“你不记得莉莉了吗?就是张叔的女儿!以前我们在一起玩的。”江宇说。
“啊!莉莉!我记得,小时候你留着短发像个小男生一样,现在长发及腰都认不出来了!”我恍然大悟道。
“夏天,好久不见,你也变了好多啊!”莉莉说。
“一定是越变越丑了!”苏山语突然插嘴道。
“你一边去!”我骂骂咧咧。
“要吃橘子吗?我们上午刚刚摘的!”我从框里拿出个橘子递给莉莉,莉莉接过去剥开了皮,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只见莉莉拿起一瓣橘子亲手喂到了江宇的嘴里!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
我内心的小人开始凌乱:“什么情况?这也太世风日下了吧!现在就连海螺村的少男少女们也这么开放了?”
我一脸看见世界十大奇迹的表情,看着他俩道:“你,你们?”
“哦!”江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差点忘记说了,我和莉莉现在在交往。”说着江宇拉住了莉莉的手,莉莉害羞地低下头。
如果说刚才的我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那么,现在的我就像是被成年雄性大猩猩打了一拳,张着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