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昱凯恨恨地放下宝剑来到床边,坚决地道:“不,你受伤都是因为我,这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
郎中一看打算溜走,又被朱紫笋一把抓住,凶神恶煞瞪眼道:“你既然说寇公子是失血太多,为何不给他输血?不过是背上被人砍一刀,掉了胳膊掉了腿不都能活吗?”
郎中一下子就晕了,声音颤抖地问:“姑娘,什么叫输血?怎么输血?弄一碗血来让寇大人喝下去?”
朱紫笋才想起她是在古代!输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反正明朝人好像是不会输血!扭头朝床上的寇啸永看一眼,还在有气无力地和靳昱凯说着什么蒙山帮、招讨司、严道帮、法明和尚什么的。他无疑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好人应该要长命百岁不是吗?她必须要救他!
问题是她不懂医耶!朱紫笋用力在脑海里搜索,记不清楚是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见过的一个急救场面,一个人气管被痰堵住无法呼吸,医生没有手术刀,用一把美工刀割开病人的喉管,取出痰液,才使得病人没死在去医院抢救的途中。而她正好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要是她给寇啸永输一点血,也许寇啸永就有救了呢!兴奋地大声叫道:“我有办法救寇大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朱紫笋吸引,但大家听了她的方法以后却面面相觑,只有寇啸永非常信任朱紫笋,虚弱地道:“朱姑娘,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朱紫笋非常感动,寇啸永如此说可就等于是把命交到她手里。问题是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她也不知道输血是如何操作的,反是又犹豫起来。靳昱凯正好不赞成她冒险,看眼前的郎中不中用,又嘱咐赵飞赶快再去请几个好一点的郎中过来。
赵飞安排人出走了。朱紫笋很奇怪,低声问靳昱凯为何不回自己蒙山帮的分堂去,比待在乡下方便多了。
靳昱凯苦笑道:“昨夜的事情真的非常蹊跷!最奇怪的是十殿阎罗明明应该在惠州,却突然出现在碉门,明明应该只是和我有仇,可他们的大刀都只朝寇公子身上招呼!我们回分堂就瞒不了人了。”
寇啸永又叫:“所以你不能守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你得行动!你若是实在不放心,让赵飞留下。”又气又没力气,一句话说完后闭上眼睛直喘气。
赵飞忙拉靳昱凯一把:“靳哥留下也不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别让寇公子再担心了!回去安排人打听一下,也不知道你师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昨夜闹翻天,今天反而如此平静。”
靳昱凯犹豫一阵,嘱咐寇啸永好好休息,终于还是走了。寇啸永松一口长气,又昏过去。
赵飞和朱紫笋都很着急,一起揪住郎中想办法。可是郎中小心翼翼再次把脉以后,嗫嚅道:“他太虚了,目前的情况只有靠他自己。能挺过眼前这几天就没问题。”
赵飞沉声问:“那你就说句老实话,他能挺过去的机会有多少?”
郎中朝朱紫笋看一眼,低头小声道:“若真能像朱姑娘说的那样给他输一点血的话,有七成可能吧!”
朱紫笋大惊问:“那不输血呢?”郎中不出声。赵飞也不出声。
不久,新请来的郎中到了,诊脉看过伤口以后,也是摇头。背着药箱就走了,自然又被赵飞用拳头给留下了,可两个郎中忙活一阵子,寇啸永的情况一点也没好转。
赵飞把牙一咬,对朱紫笋道:“反正也没什么希望,我们就试试你刚才说的那办法!”
朱紫笋何曾做过此类事情?吓得很,事到临头她竟推托起来。留在外面戒备的帮众忽然进来,拉着赵飞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赵飞的脸色顿时变了,不避嫌疑地一把拉住朱紫笋:“刚才请的那个郎中很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外面有两个严道帮的人。”
朱紫笋也变色道:“你是说他们在等天黑就要来动手杀人?”
赵飞点点头:“现在虽然还只有两个人,但肯定是来踩点的。一会儿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带寇公子立刻换一个地方住,试试你说的那个方法。”招手叫来一个手下,让他护送朱紫笋和寇啸永。
眼看一点退路也没有,朱紫笋倒是又镇静下来,想了想道:“赵飞,还记得法西斯在柏溪坡说的话吗?光天化日下随便杀人是要抵命的,杀人要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没人看见的时候。要我说,我们找一辆车载上寇大哥,正大光明回去。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真就没有王法,他们还真敢追到我们家里去杀人!”
赵飞愕然,惊奇地打量朱紫笋一眼后,叹息道:“汪立本的确不可能追去我们蒙山帮分堂杀人,然而靳哥始终没带寇公子回去,是怕高景雍。没有他的同意,昨夜怎么会有衙役参与?”
朱紫笋冷笑道:“你们的大柜已经在招讨司的监牢里了,高景雍真要抓人,大可以正大光明来分堂抓,何必鬼鬼祟祟在晚上偷袭?再说了,若昨夜的衙役真是高景雍派遣的,今天碉门怎么可能如此平静?走了重犯,衙役还能不到处搜查吗?我看那些衙役多一半是假的!”
赵飞一醒,沉吟道:“姑娘说得也很有道理。好,就听你的。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