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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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我两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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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惊讶吧,朴灿烈。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吧,可是,现在,我却执着的想要见到你啊。
挂了电话吧,你不是最恨的就是我吗?但是,我知道啊,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吧?因为,我怀揣着你所有的秘密。
真的是肮脏啊,我真是肮脏……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你把你所有的不好全部推给我,然后,你就可以去迎接阳光了。
你终究只会是一颗树苗,迎着阳光汲取养分茁长成长成苍天大树。而我,只能是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的藤蔓,攀附向上,缠绕着你的周围,倚着你给我的依靠,苟延残喘,延续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对我而言,你就是阳光啊,没了你,我就像离开水的鱼,活不下去了……
我想离开啊,可是,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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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之中拾起掉落在地的手机。手机因为剧烈的碰撞自动结束了通话,看着上面的联系人名单,只有一个未知的号码,就是刚刚打来的。看这串号码,应该是用公用电话一类的打得吧。
朴灿烈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按下一个数字,“喂,罗杰,帮我推掉今天下午的行程。”
放下话筒,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座椅上披着的外套出了大门。留下的只是玻璃门来回摇摆的声音。
车子在公路上疾驶着,路上的风景还没看清楚,便从身旁呼啸而过。
那个人现在什么地方都没得去吧,看来只能回以前的家了。朴灿烈攥着紧握在手里的那串钥匙,摩挲着它有些生锈的表面,并不舒服的触感,却让他的脑袋也冷静了些。心里的怨恨,怒火一股脑的窜上来。指甲嵌入手心的痛他能体会吗?何况,我受的痛比着痛上上千倍上万倍,难道是他一句“我愿意”所能弥补的吗?
夜已黑,街上的路灯全亮,打着暗淡却又温暖的橘色灯光,偶尔有几盏街灯坏了,忽闪忽闪的,瞳孔收缩又舒张,有些刺眼的疼痛。
朴灿烈远远地站着,就看到了坐在楼下花坛边的卞白贤。垂下头,把自己的脸没在阴暗处,看不见他的表情,长长的刘海披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双手交握,反复的摩挲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在低头认错。
哼,你以为你这样子就能博得别人对你的同情吗?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掩盖你所犯下的一切罪过吗?不可能!就算所有人都说你没有错,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个杀人凶手!
朴灿烈双手插进裤袋里,迈着修长的腿向他走去。
“卞白贤。”淡漠的声音迫使他抬起了低着的头,这是我多少个日日夜夜所想念的身影?多少次反复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每一次这样想着,便能熬下去,在逆境中涅槃重生。
此刻的他,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修长的腰身,勾勒出他挺拔英俊的曲线,还可以隐约在黯淡的灯光下看见他胸脯上若隐若现的肌肉曲线,我记忆里少年的肩膀何时变得伟岸,我的少年,何时变得如此英俊?
他就是王者,傲然于世。不经意间抬起头的他撞进了他勾人魂魄的黑色眼眸,仿佛有流光婉转于此。
真是好看。
可是,我却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他眼里对我的蔑视,怨恨,和嘴角勾起的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他变了,从来都变了,从那时候变得,都是因为我而改变的,而这种改变,只会对我,只会针对我而已啊…。。
“朴灿…。”还没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硬生生的打断,“闭嘴。”
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着拽着推进了黑暗的楼梯间。
好痛,被他攥着的地方有前不久才留下刀伤。算了,随他去吧,也许,只有他带给我的伤痛才能让我稍微的缓解一下他心里的伤痛和我自己的愧疚。
真是犯贱呢…。。
“砰——”他把我摔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仿佛整面墙都要被他震塌了。陈旧的石灰墙没有上瓷砖,脱落下细碎的白石灰,融入空气里,飞扬……
“朴灿烈……”想要告诉他他有鼻炎,不可以吸入这些粉尘的,会很难受的。
“啪——”抬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的温热全被你打散,但却又在不知什么时候死灰复燃。
卞白贤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左脸立刻燃起火辣辣的疼,攀附在神经里,直驱而上,蜿蜒的随着血液流窜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疼痛感爬满了心脏。
真是绞心般的疼。
如果你能把这七年来我带给你的不可挽回的伤痛用这一巴掌来还清的话,那就打吧,我无所谓。只要你给的,我全权接受,只要你想要的,我义无反顾。
“你怎么还有脸来?你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我扭过头,望向他,幸好在这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怨恨,他也看不见我的狼狈。自欺欺人也不是不好的不是吗?
真想杀了他!这个该死之人!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闯入我的生活!恩?”把他稍微的提起来,迫使他的头可以看着我,可以看到我愤怒的表情,可是,我却看不清,只有他的眼眸在黑夜里失去了颜色。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又给了他几个耳光,直到他微微被我压得喘不过气。我把手里的钥匙甩到他的胸脯上。
钥匙的尖利扎的他生疼,可他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再无声响。你给的痛,我都仅限于此的满足,因为,这是你给的,起码,有过你的温度…。。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一句话,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没有,也觉得甚是烦闷。再次瞟了他一眼,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真贱。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