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城楼上,一名大汉正在擂鼓,另一名士兵在黄龙旗旁边的旗杆上升起橙色旗帜。
“反恐级别提升到橙色啦!”玉门关里的市场里,一个瓜贩来不及收拾摊位,西瓜被混乱的人群踩踏了一地。“我皮薄肉厚的上好西域西瓜哪!”
一马队从城楼里疾驰而出,朝着远处冒着橙色狼烟的地方奔去。这队人马一副清朝士兵打扮,人人一副黑墨镜,一手持火枪,一手持方形木质盾牌,衣服胸口一个大圈,写着POLICE。马队最后面的一名士兵,正手忙脚乱的穿上衣,墨镜耷拉在嘴上,他手里拿的是一个圆形的木板,仔细一看,可能是紧急集合,太仓促,拿错了家里的锅盖板。
“<塞外都市报>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杀马镇出现恐怖分子啦,火器营都出动了,最新消息,一会将联系我报驻杀马镇记者。”在玉门关一个戏台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冲着戏台下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喊道,并手持一面锣敲着。
杀马镇,距离玉门关约100里地,因汉时霍去病在此杀马祭天而得名,是西出玉门关的第一个补给站,最早由驿站演变而来,因位置特殊,历来被兵家称为“玉门关的****”。弹丸之地,成为了****之地,其位置重要性可见一斑。
西域人又称杀马镇为“西域的扁桃体”,不得杀马镇,犹如西域的扁桃体发炎,对河西地区就没有了发言权。什么胭脂山,润肤河,面膜滩,河西著名的化妆品产地皆失,使得西域女子素面朝天,数百年来只好以黑纱蒙面,夜晚更是不敢出门,怕吓坏了更夫。相传西域某部落的首领为自己的两个儿子取名“阿莫西林,阿司匹林“,想必是取根治扁桃体发炎之意,垂涎我河西沃土。
“本报刚刚得到的消息,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消息,黑河舰队已经向弱水一带集结!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刚刚发射了一颗侦查卫星!杀马镇的一只小母狗难产死了!”《塞外都市报》的记者嘶哑着嗓子在戏台上喊着,台下已经聚居了一些人。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说条件吧,谈判专家马上就到!”火器营的马队已经把杀马镇一处粮草库包围了起来。
“这句话好像我哪里听过?”躲在粮草库的白衣女子自言自语道。她拍拍前面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当官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官员答道:“要不我出去亮明身份,我是四品官。”官员整了整帽子,掸去身上的杂草。
“等等,让我就地来起一卦!”一个头插羽毛,身着黑衣的巫师,猫腰张望了一下四周,在他旁边有一个身穿铠甲,戴头盔,持长矛,深眼窝、高鼻梁、皮肤略带红色的高个子,后面还牵着一头驴,看着像个骑士,巫师猛一眼看去,吓了一跳,但看了看骑士身上的铠甲,巫师说道:“放驴的酒糟鼻,借你的铠甲一用。”
骑士张张嘴巴,嘟囔了几句,又摇摇头。“这位或许是马戏团跑出来的?”白衣女子说道。
官员打量了骑士一番,说道:“是个番邦人士,语言不同。”
“顾不了那么多了!豁出去了!”巫师手放到脖子上,指指外面,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然后一把把骑士肩上的一片铠甲扯了下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
巫师对他旁边的一个手持斧头的年轻后生说道:“小伙子,看什么看?拿个斧头装李逵啊!快帮忙抓几把草来!”
年轻后生把斧子往腰间一别,从草垛上抽了几把草,递给巫师,“我本来就是个木匠,这些草用来编席子不错的。”
白衣女子数了数人:“哇!五个人了!,都被围堵到这里了啊!难兄难弟难姐妹啊!”白衣女子跟官员握了一下手:“大人万福,我叫唐阿娘,号称长安一枝花,我花开来百花杀!幸会!”
官员在官服里摸索了一下:“忘带名帖了,我是大宋国子监祭酒,官从四品兼酒肆掌柜宋除桧。”
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头,“这么长,没听太清,你叫宋祭酒?宋酒肆?”
“宋除桧!”官员摇了摇头,“长安一枝花自是在京都生活多年的,怎么连这么大个官名都不知道,长安一枝花?秋霜打过的菊花吧。”
“切!官名不伦不类的,帽子上长个翅膀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偏远山区做的官吧,在长安,我什么官没见过,宰相什么的比你大多了,我照样和他们吟诗作赋,谈笑风生。我出生在国际化大都市L-I-V-E,LIVE,俗话说,得LIVE者得天下,著名的时尚之都,LV就是哪儿出的。”
宋除桧道:“无知者无谓,下一期国子监开幼儿班,我给你报上名,好好学学,免收择校费。LIVE?我好像听说过,听说莱芜那里的烟台苹果挺好吃的。得莱芜者得天下?这话倒没听过,这话谁说的?”
“我太姥姥!”
“起风了?什么东西着了?”宋除桧一回头,草堆已经着火了。巫师喊道:“大家快跑!我本想火烧铠甲看看凶吉的。”
“白痴,呆在这里肯定是凶险之极!”唐阿娘一把拉起牵着驴缰绳的骑士,“傻子,不跑给驴殉葬啊!”
“吱吱!”一只黑猩猩从草堆里窜了出来,扔掉手里的西瓜,爬上了唐阿娘的后背。“怪物啊!”唐阿娘一声尖叫。“别怕!是只小猩猩而已!”宋除桧叫道。
骑士把缩成一团的黑猩猩从阿娘背上摘了下来。
木匠朝火堆砍了几斧子,想把火和干草隔断,火势借着风越来越大,木匠只好放弃。
《塞外都市报》的记者正在做现场直播:“恐怖分子负隅顽抗,拒不投降!”写完一张纸,交给旁边的骑手,快马送往玉门关。在记者旁边,十来匹马,十来个骑手,一字儿排开,时刻准备着把最新的现场报道发到报社,报道阵容不可谓不壮大。
“围剿现场突然起火,气氛突然白热化起来!”记者叫道,掏出纸巾擦了擦汗,旁边的骑手,一把抢过纸巾,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朝玉门关奔去。
“消息还没写呢!还我纸巾!那可是’心相印’牌子的!”记者大叫。
宋除桧提着官服,跑在最前面,刚跑出来,只听一声枪响。前面三排火枪手,一排卧倒,一排半蹲,一排站立。旁边的民房顶上突然站起一排枪手。
“双手抱头!原地不动!”一个当官模样的喝了一声,枪手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他喝了一口盖碗茶,嘴里唾出一片茶叶,“搜!”
几个士兵冲上来搜身,把木匠的斧子,骑士的长矛都拿走了。搜到唐阿娘的时候,小猩猩钻到了唐阿娘的怀里,她摸了摸小猩猩的头,对搜身的士兵说道:“本朝天子临幸过我,你们可别乱摸,这可是******加辱君之罪。”唐阿娘抛了个媚眼,然后又瞪着他们说:“一片两片三四片,不怕把你们都凌迟了!”
搜身的士兵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这首诗好像哪里听过?撤!”
“啊呜!啊呜!”一头驴从草堆里冲了出来,身上黑一块焦一块的。“砰!”又一声枪响,驴被惊得两只前踢腾空而起。
“原地不动!畜生,你也一样!一群奇装异服的怪物,还有两畜生!”当官的把盖碗茶往桌上一放,“绑起来,押解回玉门关!顺便在杀马镇游街!”
“在军民两地的齐心协力下,五怪物与两畜生悉数被捕,火器营英勇神武,杀马镇重回安宁!预知详情,请看头版头条,本消息由‘西域羊羔肉’百年老店特约播出!”报童在戏台下面叫卖着《塞外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