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中人了?这话像块大石头,将暗中观察两人的皇甫文森砸得晕乎乎的。可恶,他看中的美人,竟然有意中人了!哪个男人胆大包天,居然先他一步驻入她的内心?躲在竹丛后面,他莫名其妙气得只想找出她口中所说的男子,将他生吞活剥了!
另一边,陈亭湘表白一番,却落了个拒绝的下场,面子也极挂不住。他心仪苏千丝许久,这会心里难受极了,自己虽比上不足,却也比下有余,佳人却没将他放在心里,一时之间骑虎难下,又不忍勉强于她,便生了退意,兴许再给她些时间,她能明白自己的好也说不定,遂言:“天色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千丝也早些歇息吧!”
这话正中苏千丝下怀,朝辞行的陈亭相说:“陈公子好走,路上小心。千丝谢过你的深性厚谊。”
一番话听完,陈亭湘怅惘极了,心中沉郁着离开。
待他走后,她才幽雅一叹:“唉!”
魅影一闪,暗处的皇甫文森已站在她面前,没等她叫出声来,他已极快地点中她哑穴,勾起她如玉般润泽的下颌,张唇轻言:“在没爱上我之前,你不能有心上人!”
她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飘到她面前的,没有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吓得张口就要叫,却被他点了穴,无法叫得声来,美目张惶之下,只看见了他晶亮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潭幽碧的湖水,直直地落入自己的眼眸。这双眼真漂亮,她这么想!怔然一刻之后,自己的下颌已被眼前人修长的手指勾起,看着他眼里赤裸的占有,她这才害怕起来:莫不是遇见了采花大盗?这么想着身形不觉软了几分,但这种怕的感觉只是瞬间即逝,清醒的她手脚并用,想逃离他的掌控。
“美人,别跑!”弯月的眼,舒展的眉,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一抹温情的笑挂在了脸上。手臂已缠上了她的腰,将她不安份的手都固住,几乎可以用紧搂在怀里来形容。有种叫做隽永的感觉在他脑袋里蔓延,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想挽回自己当初被她拒绝的面子。
动也动不了,苏千丝后怕起来,这采花贼死死钳制住她,可这竹林向来少人,入夜后除了风声,便全是安静,如今这样子,她如何逃避得了?难道一身清白都要毁在这里了?脑子里不免有些后悔没答应父亲大人接她回去的事情!
“不会有奇迹出现!千丝,你本就应该是我的。没有了高傲面具的你比平日更加可爱,我发觉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微张的手指拂过她细嫩的脸颊,引起阵阵颤栗,他满意地看着怀里的猎物——美人中的极品——占有是他唯一的想法——且占有的时间是一辈子!
头微俯,落唇于她脸上,辗转至她美好如蜜的唇,轻轻的,如露珠落在花叶上一般。
岂有此理!这个采花贼居然吻了自己,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竟然沉醉在这个轻柔的吻里,脸顿时有如火烧,本能地张口想要叫喊,却哑然无声,面前的采花贼更得意地攻城掠池,得了个大便宜!
望着眼前又气又急的佳人,皇甫文森觉得太有趣了,原本因为她生涩的回应而雀跃不已的心更加狂肆起来,想不到从前高傲的她也有这个柔韧的一面,莞尔而笑:“除了我,不准你爱上任何人!”
苏千丝气愤交加,这个混蛋,占了她的便宜还如此得意非凡,伸脚又要踢他,被他让了开去,双手亦是不停地反抗,希望能弄出点声响来,让不远处的小丫听到后赶来救她。
“没有用的,这里没有人!”他笑她的反抗。
她更怒,心中羞辱相当,反抗无果后,只得愤怒地瞪视着他的双目。
“不逗你玩儿了!这个,记得带在身上,从今而后,你是我的人,心中只能想着我!”他从怀里掏出镯子来,轻轻一用力,强迫地扣在她纤细的柔腕上,象征着她是他的人,谁也不能动。
冰沁入心的感觉由手腕处传来,将她惊慌的心境悄悄压下,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流光。
“你不要妄想着拿下它来,这种如意冰镯经过特别设计,一戴上便拿不下来,除非砍掉整只手来!”看她无助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记住,你是我的。这冰镯可是无价之宝,换了别人我还不给呢!”
看他自大的样子,听着他深沉的声音,她竟突然安心,放弃了想要拔下镯子一动作,仔细观察起他来。
皇甫文森看着她探究的眼,指尖划过她的额,耳边已传来脚步声,交头于她耳畔:“千丝,你是我的。”吻吻她的耳垂,一手拂下她的眼睑,微微一点,解开了她的穴,悄声滑开。
苏千丝闭着眼,热气逼人的夏夜,突然吹来一丝清风,耳边听余下竹叶沙沙之声,仿佛刚才这个画面完全没存在过。
睁眼时,小丫已在眼前:“小姐,不早了,该歇息了。”黑夜之中,小丫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
苏千丝转身四顾,除了丛生的竹,四周再无他物,腕上传来的凉,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刚才的一幕的真实存在。
那人说她是他的!脸色嫣红,那吻——惊恐之下,一丝甜蜜浮上心头,她记下了他的味道。只是这人是个采花贼!也许她能从这镯子查出个究竟也说不定,一手用力地拔,那镯子却始终不脱离。宿命吗?
待她与小丫走后,皇甫文森才从竹林里窜出来,对月而笑,千丝,千丝,你跑不掉了!等过一段时间,皇兄消了气,他就堂而皇之地来接她回府去!到时看你再如何拒绝我?灵动闪身,他飞快地回去,他可没忘记他还只是个伙计。等明天一天亮,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