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嫣公主在金銮大殿上拜别凤天帝,拜别奉阳太长公主,含泪出了凤天皇宫,在宫女的搀扶下登上了公主的仪仗车轿,前有虎呲国皇子楚墨开道,后有送亲使大皇兄慕容惠护送,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宫,出了凤天皇城,向千里之外的虎呲国出发了。
凌紫嫣从被晋封为公主后,名义上就是皇家女儿了,所以这三天就住在皇宫里,由丽贵妃娘娘带领着,让宫里的嬷嬷教授礼仪诸事,每日听着嬷嬷们的细心教导,看着皇宫里的女人们之间争宠小把戏,最后聆听丽贵妃娘娘的敦敦教诲,作为凤天王朝的公主,出嫁后要时时刻刻为母国利益着想,善劝夫君以和为贵,两国修好,永享太平,和睦共处这些云云总总。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凌紫嫣,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排红玉珍珠珠帘遮住了娇好的面容。马车旁左右两边各跟着十二个贴身宫女,另外六个管事嬷嬷坐在第二辆马车上,后面跟着的是成队盔甲鲜亮,威风凛凛的兵士,慕容惠和兰靖,风尘子并肩而行,一队羽林军由惠王府的冯文冯武俩兄弟带领着骑马走在最后。
送亲车队出了皇城,来到城外十里亭下,慕容惠勒住“闪电”,躬身对兰少将军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靖兄,就送到这里吧。”
“好,祝殿下此行一路平安,早日归来。”兰靖在马上拱手抱拳,“皇城里一切请放心。”
慕容惠微微颔首,眼望皇城,心中默念,星儿,等我,为夫一定尽快赶回来的。
“驾”,慕容惠一夹马腹,“闪电”一声长鸣,驮着慕容惠追赶前面的车队去了。
“十里长亭秋满天,虎呲迢迢路遥远。就此别过望安泰,妾备美酒等君还。”
十里亭内,兰星眺望着已经远去的送亲车队,随口念出了这首不成文不成调的打油诗。
“王妃,大少爷来了。”秀玉和晓青伺立在石桌前,林峰和安子等在坡下的马车旁。
“哥哥……”兰星迎过去。
“馨儿,咱们回去吧,殿下他们已经走远了。”兰靖走到亭子里。
“哥哥,慕容惠他不知道我来送他了吧?”
“他不知道。”兰靖看着小妹被冷风吹红了的小脸,“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好。”兰星答应着跟着兰靖走下小山坡,林峰和安子已经驾了马车在哪里等候了,秀玉和晓青扶着兰星上了马车,向城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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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儿子咽不下这口气。”长阳殿内,慕容致坐在丽贵妃跟前,面带怒气的大声说着,“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个占了,父皇他偏心,儿子自动请缨他不准,转头却下旨让大皇兄去了。”
“不许这样说,母妃知道你受委屈了。最近什么好事都向着惠王,两国的来使,楚墨与他有同门之谊,轩辕离又同他有朋友之情,加上你父皇又对死去的皇后心生怜惜。如果再让惠王府诞下皇长孙,致儿呀,恐怕就会动摇你父皇的立储之心了。”丽贵妃满脸忧容的看着儿子。
“儿子最近被这些事弄得头昏脑胀的,还请母妃指点。”慕容致懊恼的灌了一杯茶,媚眼发红。
“算来今日离中秋宴已经有七日了,惠王府却还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中秋宴上兰馨穿那件礼服根本就不是宫里送去的那件不成?”
“礼服?什么礼服?”慕容致不解的问。
“林婉在送去惠王府的礼服上动了手脚,说保证不到十日便会有结果,但现在都过去七日了,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丽贵妃皱眉深思了一会儿,“派人去查探一下,惠王今日离开皇城了,这也是一个机会。”
“是,母妃,儿子即刻派人去查。”慕容致站起来,“儿子先告辞,母妃不要心急,是儿子没用。”
“致儿,一时的失意不要放在心上,你本来就是你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惠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多做事,你父皇面前多去问安走动走动,多替你父皇分担分担。”
“是,母妃,儿子明白了,不会再自艾自怨了。”
“好,去吧。”丽贵妃挥挥手,“先去给你父皇请个安,最近因为嫣公主出嫁的事,你父皇也心神疲劳的。”
“是,母妃。”慕容惠揖手行了礼,退出暖阁。
“珊瑚,去把林司仪叫来,就说本宫的丹寇需要重新做了。”丽贵妃仰脸道。
“是,娘娘。”珊瑚答应着刚走几步,还没有走出暖阁,听到暖阁外的宫女在禀报,“启禀娘娘,林司仪在殿外求见。”
“娘娘,林司仪来了。”珊瑚回身禀道。
“让她进来。”
“是。”珊瑚躬身走出去。
长阳殿外,女司林婉心神不宁的来回走动着,眼神略显慌张,不时不安的望一眼长阳殿的宫门。
“林司仪来了,娘娘正要派奴婢去请大人呢。”珊瑚打开殿门,看了一眼门口的林司仪,笑着说。
“珊瑚姑娘好!”林司仪抬腿往里面走,一边讨好的问珊瑚,“姑娘可知娘娘唤奴婢何事?”
“娘娘也没说明有什么事,不过大人小心伺候着吧,娘娘心情不大好。”珊瑚把手拢在嘴边,小声的说道:“致王殿下刚刚离开。”
“多谢姑娘提醒。”林司仪感激的拉着珊瑚,“姑娘的好,林婉记住了。”
“大人快进去吧。”珊瑚挑起暖阁的珠帘,林司仪躬着身子小心的走进去。
“奴婢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林司仪低着头跪在地上,口中说道。
“起来吧,这边坐。”丽贵妃叹了一口气,抬手道。
“奴婢不敢,奴婢有罪,奴婢是来向娘娘请罪的。”林司仪头低的更低了。
“发生什么事了?”丽贵妃蓦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犀利的盯着林司仪,厉声问道:“礼服的事泄露了?有人知道了?”
“娘娘息怒,没有,没有。”林司仪连忙叩头道,“今日奴婢家兄传话给奴婢,说昨日有人拿了一块布到他医馆里,向他打听那块布上面浸了什么药?家兄一闻,正是他给我配的那味药……”
“接着说?”丽贵妃怒道。
“娘娘息怒,”林司仪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幸而家兄机警,连忙推说不知道,把那人打发走了。随后就来告知了奴婢,奴婢已经打发了家兄回老家乡下去了。娘娘放心,不会再有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