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长……”近1个时辰过去了,沐秋皱着眉,边思索着该如何向海南报告自己这一个时辰的“无用功”,边开口唤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海南看着沐秋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下了然:“没找到。”
“是,全城都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沐秋低头,颇为沮丧地答道。
揉揉眼睛,海南打了个哈欠,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啊哈?这小子藏哪儿去了。”
用脚勾起长靴,利索地套上,海南长叹一声:“看样子还是要本姑娘亲自出马啊!”
“海族长,家主吩咐过,不准您用您的力量了。”沐秋看了一眼海南那摩拳擦掌的阵势,忙开口道。
急忙转过头,海南恶狠狠地瞪了沐秋一眼,“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看样子,某人是闲自己的命太长了啊!闲命长就告诉我一声啊,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紫碧嘛。”紫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你怎么来了?”就像干了坏事,被老师抓了现行的小学生一样。海南讪笑着,乖乖地靠在墙角站着。
忽然,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几步冲到紫云面前,一拍手边的桌子,一脸严肃地怒喝道:“不是要你在天涯养着吗?跑过来干嘛?!”
理都没有理她,紫云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茶,优雅地品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没发现你家April出去了一趟么?”
转过头,仔细打量了卧在角落里的April一番,海南的声音骤然拔高几个八度:“April!你出去了!还跑了!重点是你还给我出汗了!!!”
皱皱眉头,紫云掏掏耳朵,“你自己不看好它,还有理怪它咯。”冲着似乎被吓着了的April招招手,紫云摸着April还微微泛着蓝光的长毛,“对不?April。你说,我也是为了帮你找人啊!诶,April,要不这样吧,你跟我混,我让赤利天天带你去吃烤肉。”
边给April顺毛,紫云边念叨着,瞥见海南越来越臭的脸色,紫云终是停了下来,拍拍April的大脑袋,示意它回去躺着休息,紫云抬起头,“April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海蓝兽,它的能力比一般犬类都强,你放着April不用你要沐秋用兽语,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紫云颇为鄙视地望了海南一眼,伸手递了过去,“喏,你家隆隆留下来的。”
接过那张散发着泥土的气息的宣纸,海南一脸嫌弃,“你别告诉我他把这纸埋土里了。”
“谁能告诉我他老人家写的什么鬼吗?老娘我五岁的时候画的符纸都比这个好看!”打开,是一封狂草,看得海南一头雾水,一拍桌子,她抬起头,将纸甩了回去,“看不懂。”
“他这笔字写得还真不赖呢!颇有张旭的风格。”拿起那张纸,紫云看了看,称赞道。
将纸放在桌上,紫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狂,且可畏。一种气势贯通全篇,字形摒弃妍美、纤弱的病态,给人以岩石压顶之感。海南,想当初你能轻而易举地看懂《肚痛帖》全篇。怎么……”勾起唇角,非笑似笑地望着海南。
赏了一记白眼给她,海南一把抓过那张纸,低下头,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分辨起来。
“他去祭坛?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去的?祭坛在哪?他要干嘛?”
坐在一边,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海南便“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
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海南忽然停了下来,抬起手,正要进行占卜。
“你若觉得你命长你就占吧。他既然在祭坛,那么你在这儿对他进行占卜,就必定会造成反噬……你之前被反噬的伤还没好,找人这件事,交给我吧。”紫云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磕放在桌上,“媚儿、沐秋,你们四个还是在球婷楼帮红姨看着,April就让它在这里休息。海南,回天涯!”
走下楼,安排好球婷楼的一切,紫云就像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那样地从容不迫、气度非凡……
此时的海森隆一身雪白的长袍,一头墨发用一根白色锦缎随意地系在身后。面对着面前那块不满裂痕和那枚已经被血染成暗黑红色的古铜钱,海森隆那两道英俊的剑眉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龟甲,“为什么我从未看到过这种卦象。”
祭台上的烛火微微跳动着,似乎在回答着海森隆的问题。
叹了口气,海森隆放下龟甲,走到祭台一边的石棺,伸手抚上石棺盖上的图纹,闭上眼睛,沉吟半晌,猛然睁开眼,双手扶住石棺盖边缘,微微一使劲儿,推开棺盖,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