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押审绾婳,南宫耘势必不允,若不押审,你倒如何向林太尉和皇上一个说法。
南宫烨暗暗冷笑,南宫诺,我倒要看看这回你待怎样。
是得罪你的老岳父,还是你的二哥。
兄弟、权利、女人,那么多,我看你到底选哪个。
“三日之内,查清谁是下毒之人,不得拖延。”承嘉帝冷冷的声音从上传来。
南宫诺不动声色,只应声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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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阳居内,南宫耘着了一身常服,懒懒散散坐在院中,面前一盘棋。
绾婳坐在旁边,一双眼睛在男子身上游离,月白的衣袍看上去有舒服的质感,袖口烫滚金边,飞金走银,绾婳啧啧嘴,奢侈,制作那么精良。衣服很宽大,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绾婳抿抿嘴。下颌微敛,乌发束起,垂下几缕在脸边。
低头看看,却见男子长指拈棋,迟迟不落,不禁好奇,刚一抬头,撞进了南宫耘盯着自己的眼睛,男子凤眸微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顿时一囧。
“依王妃看,本王这棋应落哪里好呢?”
从昨日起,这个男人就开始称呼自己王妃,绾婳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侧妃,以后会有八抬的轿乘抬进正牌的安亲王元妃,那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
结果被南宫耘冷着一张脸打横抱起,扔在暖阁的榻上,这货又在绾婳的呲哇乱叫中拉上床幔默默走了,彻夜未归---过了新婚,他只宿在书房。
南宫耘另取一枚墨玉棋子,食指拈过,递至绾婳面前,见她却不接,遂依旧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瞅着她,绾婳回过神,脸一红,拿过那棋子,食指一摩挲,底部"安"字刻痕清晰,便知是自己选秀所呈。
凝神向那棋局看去,停了一会儿,轻轻巧巧落下一子,抬头望着南宫耘巧然一笑,“王爷,别来无恙否?”
南宫耘双眉紧簇,未理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王妃可想好落这一子?”
“落子岂有反悔之理?”
南宫耘痛声道,“王妃这一棋可是破绽百出戾气煞人,扰了本王的珍珑棋局啊。”
绾婳反笑,一时方道,“王爷此棋,意不在敌,故身陷迷局而不拔,不能破解而无牵无挂。黑白牵制,小女子这一步,虽是戾气破绽,却,可不是助了您?”
南宫耘看绾婳的眸子忽的沉了,绾婳只觉得自己要被淹死在那一双凤眸里。
盘上棋黑白相拥,南宫耘轻轻将指尖那枚白子纳入掌中。
本王深陷迷局,却并非无牵无挂,这局棋,自你出现,才黑白相拥。
可是,你还是走了这一步。
不知,若有了后面的那么些时光,你是否还会落这一子。
棋盘上黑白相拥,彼此呵护缠绕,静静好眠。
所有人却都能一眼看出,满盘皆输。
白子,满盘皆输。
--若这盘棋,便是天下,多好。
黑白相拥,我拱手,为你刚才一笑,为你一句别来无恙。
只是,再无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