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如何能不明白玘郡王妃挑衅的意思,又看着满怀期待的贾家众人,便笑道:“郡王妃见笑了,所谓‘一样米还能养百样人’呢,这水土虽然有些不同,但是林家在京城始终是有些产业的,我小时候也经常看到一些京城的东西,况且我娘亲原是京城人士,别说我已经来了十年,就是刚到京城我想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多谢郡王妃的关心了。”
一番话轻飘飘地避过了贾家,贾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如今自己家的地位很难堪,黛玉这是故意避开自己家!
玘郡王妃也没想到黛玉避开自己的回答,但她毕竟是聪明的女子,既然黛玉不愿提,就是说北静王府并不想与贾家有瓜葛,这就好办了,这样就是说自己家与韩家的对峙,北静王府至少是不会帮助韩家的,何必非要将北静王府与贾家绑在一起呢!
贾母刚开始见玘郡王妃对黛玉发难,便以为她一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当黛玉轻飘飘地避过了第一次的攻击之后,她还等着玘郡王妃的第二波进攻,只是事情并不想自己所想的一样发展,玘郡王妃只是微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没有再就这这个话题深谈下去。
贾家叹息之余,又希望有谁来在为难黛玉一下。
还不得不说,贾家的运气还真的不错,的确又有人来找茬了。
宴会上,众人觥筹交错,各位诰命频频举杯,偏偏黛玉有是个不能喝的,水溶之前也吩咐过,不能多喝,否则身子就受不了了。
酒过三巡,黛玉便抱歉地对江鑫候老夫人说:“不好意思,黛玉不胜酒力,这就是不能再喝了。”
黛玉身体不好也不是秘密了,将老夫人闻言,忙笑道:“王妃见外了,是老身的失误,没有关照到王妃。”便命下人将黛玉身前的酒壶收走,换上热乎乎的茶来。
悦怡见状,边上前来给黛玉递帕子,有小声对黛玉说:“王妃还是少喝点吧,省得回去难受睡不好,还得请太医来看。”
江老夫人忙问:“王妃不能喝茶吗?”
黛玉摆摆手:“没事,都是这丫头大惊小怪,我原是脾胃不好,茶也不能多喝的,以前没人管,现在若是多喝一点,我身边这几个就要大惊小怪地手忙脚乱。又要请太医,又要吃药,讨厌的很,不必理会。”
江老夫人看了悦怡一眼,又看了看紫鹃雪雁还有雨桐,便笑道:“也不怪王妃说呢,王妃身边这几为姑娘也都是好的,我瞧着倒像是一把子四根水葱,我还是王飞回调教人。”
“什么会调教,不过阖府就这几个丫头能拿得出手罢了,老夫人不知道她们正天盯着我不许做这,那也不许做,讨人厌的很。”
“都是为了王妃好,这几位姑娘一直都是王妃身边的姑娘吧!”
“有两个是我自己带来的,还有两个是王府里的,我的丫头也就这两个还令人省点心。”
江老夫人点头笑道:“王妃好福气,老身看着,这几个姑娘不但生的好看,做事又很有分寸,不像是王妃身边的丫头,倒像是主子姑娘一般。”
黛玉一笑:“老夫人谬攒了,他门几个也就头脸儿略比别人家的丫头白净一些罢了。”
又转身对悦怡笑道:“也别净杵在那,赶紧出去看看王爷多早晚来,省的在我面前管着我,多嫌着你呢!”
悦怡也笑了:“就是奴婢出去了,还有人管着呢,王妃还是收着点吧,就当是体贴奴婢了,省的到时候王爷又拿咱们开刀。”
“得了,赶紧办正事吧,王爷来了,就来回我。”
悦怡笑着出去了。
这时终于又有人忍不住了,黛玉刚尝了一口新上的茶,就有一个略带敌意的声音传了来:“小女敬王妃一杯,敬老夫人一杯,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一饮而尽。
江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敬酒的姑娘一饮而尽:“多谢郑姑娘,只是北静王妃身子不好,不胜酒力,不能喝了。”
那个姑娘闻言:“是小女唐突了,小女实在仰慕王妃才来敬酒,并不知道……”话说到这已经开始哽咽,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其他桌上的人见了纷纷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