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儿江鑫候府上老夫人生辰,下了帖子请我去坐坐,我已经应下了,王爷若是明儿没事,我可就真的不管了。”黛玉一边翻着林家送来的账册子,一边对水溶说。
“你想去就去,不愿去也不用理会,你是王妃,很不必管那些没什么用的公侯人家。”
黛玉知道水溶说的是贾家,这些日子以来,贾家没少打着自己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只不过自己从来就没与贾府有过任何接触,时间一长,外人也看出来贾家与北静王府关系其实也不怎么样。
明日到江鑫候府里,很有可能与贾家见面,水溶一想到贾家那恬不知耻的厚脸皮就忍不住一阵恶寒,私心还是不希望黛玉去,但是也明白黛玉毕竟身份在那摆着。
自打二人成婚之后,黛玉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诰命或官家太太往来,更是从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聚会,贾家倒是几次下帖子请黛玉,每次不是什么赏花就是游园,黛玉总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借机推掉了。明天的事若是自己再不出席,定会有人要搬弄是非了。再者自己身为北静王妃也该为了王府做些事情,即使水溶不说,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做更方便,有的时候,女眷的消息比外面传出来的更可靠些。
再者,江鑫候府是朝中少数几个还保持中立的公侯,保持中立事实上就是站在了玉潜夜这一边,因为这三方之中,只有玉潜夜不会秋后算账,其他两家即使做足了便表面文章,也难保不会暗地里放冷箭偷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事实上是个人人都懂的道理。
如今不选边站,只是不好公开与玘郡王府和韩家为敌罢了。不过江家手却是有手握重兵将军在西疆边界的镇关将军,这也是江家可以中立的资本——人人都想拉拢。
但是水溶与玉潜夜好像并没有对江家示好的意思,这反而更坚定了江家的中立的决心。
江家是天宸王朝开国的元勋,世代忠良,水溶早就说过不必防着江家,只要注意贾家与什么人来往就行了。
同是开国的元勋,郑家一直是在京城述职,虽不曾靠近权利的最中心,却也没有脱离出去。
江家则是一直有人在戍守便将,基本上天宸王朝军队中有三分之一的将领都多多少少受到过江家的恩惠,但是江家却始终住在京城。人脉关系倒是很好。
贾家是最神奇的开国功勋之后,一般来讲,即使世袭往替需要降级,家中都会有一个人会在几年之后因为政绩卓然得到父辈的爵位,唯有贾家,一级一级地降,倒是靠着家中的姑娘维持着关系的表面。当初若不是先太后赐婚,贾敏说不定也成了贾家用来联姻的一颗棋子。
黛玉对郑家与韩家结下梁子的事并不太关心,反倒是水溶与来给黛玉诊脉的明佳麒对此时更喜欢评头论足一些。
北静王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明佳麒来了,水溶定会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与他喝上几杯。自与黛玉成婚之后,水溶倒是从来不会避讳黛玉,甚至于有意无意的让黛玉参与到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黛玉不习惯参与到男人之间的谈话,只吩咐厨房多备下一些酒菜给二人送去,惹得明佳麒成天挤眉弄眼说水溶艳福不浅,每次黛玉都会这样地体贴。
黛玉若是知道明佳麒与水溶成日谈论的只是些家长里短,估计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所以当明佳麒听说韩家与郑家已经多少开始出现正面交锋的时候,便幸灾乐祸地与水溶额手相庆:“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说郑家只是个小喽喽忍不住蹦达几下我还能理解,只是韩家的人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水溶笑道:“所以说,百年基业,只要一个纨绔子弟就卡恶意完全败坏了。你也知道,韩太尉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偏偏又是一个行动不便的,韩公子的病情如何,你也应该知道。”
“嗯,他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能刚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过了两年就会发作,但是头先的症状不过是轻微发热、头痛、喉痛、呕吐、肚泻、或便秘。或者是神经疼痛,和四肢无力。一般的大夫可能就当作普通的伤风来医治,后来呼吸和进食可能受到影响,这时才会发现有问题,但是已经无能为力了。其实就算发现得早,也会留下残疾,这个病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