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与水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意黑透了,家人见府中的两个主子都不在家,也没有了往日的忙碌,倒是清闲了不少。
水溶换下了衣服,得意地对黛玉说:“怎么样?我还是有远见的吧?若是回来在吃饭,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今日水溶非要带着黛玉到醉仙楼尝尝那里地地道道的淮阳菜,说是回去以后厨房还要现准备,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呢!又说自己自下了朝就没吃过东西,饿的不行。
黛玉见水溶难得这么好的兴致,也不好扫兴或者泼冷水,便点头答应了。水溶心情大好,连吃饭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地,黛玉见他心情很好,不觉地自己也多用了小半碗粥。
这会儿见水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献宝,便笑道:“是是是,王爷神机妙算,有先见之明,小的甘拜下风,对王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水溶笑而不答,今儿心情好,子啊说待会儿自己还要有求于人,这回子要是把自己的娘子惹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黛玉想要给水溶留面子,别人却不一定,厨房的见黛玉回来了,便派人来问王妃临走之前吩咐的吃食都已备好,是不是要现在端上来。
黛玉见水溶一脸错愕的样子,忍住笑,说:“罢了,我与你们王爷外面吃过了,倒是你们光等着我们了,想必也饿坏了,那些东西你们吃了吧。”
回话的人连称“不敢”,毕竟主子的待遇与下人是不同的。黛玉笑道:“无妨,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也等了一天了饿坏了,这会儿还哪有力气在另做去?何况我与你们王爷这回子也已经吃不下了,那些才扔掉也可惜了,还是你们要我们明儿吃剩下的?”
黛玉自嫁到北静王府,行事作风倒是很温和,也没有什么架子,那人一听也知道黛玉没有别的意思,连声道谢,有给黛玉磕了头谢恩,才退了出去。
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水溶见了,深有感触地道:“玉儿,我先实在是好奇地很。”
“什么?有什么好奇的?”黛玉说着,随手递给水溶一杯新沏好的毛尖。
水溶自然地接过,仿佛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红袖脾气很倔,我与明佳麒已经全国好几次了,都没什么用,本来我们都觉得你这次的收购最大的阻力就是红袖,她一定不会同意玉泉馆就这样被人家收购,但是玉泉馆有不能没有红袖。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看你说话,也只是普普通通地两句呀!”
黛玉坐在床前的榻上,笑道:“王爷也算是博览群书了,如何两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都不知道呢。”
“什么至理名言?”
“孔老夫子不是说过吗,有教无类,这跟别人谈话也是一样的呀,对甚么人就要说什么话,有人吃软不吃硬,就要给他一点甜头;有人吃硬不吃软,就要以权压人:至于那些软硬不吃的人,就要‘胡萝卜加大棒’政策,软硬兼施了。”
“那红袖是以上哪一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红袖姑娘哪一种都不是。”
“嗯?”水溶挑眉。
“红袖姑娘是江湖中的性情中人,但是身上始终都保持了那种身为名门之后的傲气,这样的人,既可以服软,也可能怕硬,若只靠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他毕竟还小,有些是掩饰的不是很好,一眼就叫人看穿了。再有,我仔细看了你之前给我的有关红袖姑娘的资料,很明显,能拴着红袖姑娘的不是名与利,更不是那些所谓的变态的新奇与刺激。”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这么深奥?”
“这个并不深奥,只不过你们男人实在是太过于粗心大意,不懂女儿心罢了。”
“什么女儿心?”
黛玉失笑:“堂堂北静王爷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一个无牵无挂潇洒豪情的女子,唯一能拴住她的就只有一个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