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六,是水溶的生日,以前每到这一天水溶都会到城外济岩寺清静一天,很晚才回来。
这些都是黛玉从悦怡与雨桐那里听说的,只是今年四月初六,西疆的形势越发岌岌可危,玉潜夜要与众大臣商量对策,到时候水溶便不能去济岩寺了。
西疆如今大有要从天晟王朝脱离出去自理为国的意思,先皇帝原是因为国家刚刚进入轨道不愿大动干戈,不过现下玉潜夜在经济治理与发展上的手腕实在是巧妙高端,若是真打起来,也不怕,只不过苦了黎民百姓,所以他一直也是举棋不定。
朝中大臣也分为两派。一方是玘郡王玉潜凛为首的主战派,他甚至连将军的人选都已经想好了。
另一方是以明太傅为首的主和派,毕竟只要发动战争,一定会生灵涂炭,作为开国以来的文臣代表,明太傅彻底地贯彻了先帝的温和做派与悲天悯人的情怀。
只是水溶一直都没有表态,这让玉潜夜很奇怪,问了几次,水溶只说还要再等等看看,终于不玉潜夜等的不耐烦了命水溶四月初六来谈判。
水溶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也不反驳,只四月初六与玉潜夜好好掰扯掰扯。
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反正水溶离去的时候玉潜夜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众位朝臣也觉得奇怪,这位北静王爷每逢四月初六都会请假不上朝,也不会宴请亲朋庆祝生辰,今年却破天荒地来上朝了,而且下朝之后也没急着回去,实在是令人费解。
早就听说新王妃与王爷情深意笃,难不成北静王爷转了性情不成?
水溶自是不知道这些平日看起来正经八百的老臣们在对自己的事想着,他更不知道的是,家里还有意想不到的节目在等着自己呢!
水溶从宫里回家的时候,已经夕阳西沉了,府里安静的如同往常一样,水溶照例回到玉兰馆换衣裳。
自成婚之后,但凡水溶下朝基本都是黛玉看着丫头们给水溶换,不时地帮着水溶搭配一下,但是今天黛玉却不在玉兰馆。
水溶一边换衣裳一边问身边丫头:“王妃呢?怎么没见到人。”
“回王爷的话,王妃歇完中觉说乏了,要到院子里走走散淡散淡。”
“今儿王妃歇中觉了?睡的可好不好,睡了多久?”
“王妃今儿一早就出门了,中午回来连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出门,出门做什么?”
“这个奴婢不知道,王妃只带了雪雁姐姐和雨桐姐姐去的。”这个小丫头自黛玉嫁过来就一直在玉兰馆做事,说话办事也都还伶俐些。
“去,到们上把今儿送王妃的人叫来。”这个丫头也不提前说一声就出门,万一出了事可怎么样呢?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回王爷,王妃今儿没用咱们王府的马车,是林家的管家亲自来接王妃出门的,大概是林家的生意有些问题吧。”黛玉在外面还有一些产业的事,夫妻二人并没有瞒着屋里的人,这些人都是水溶千挑万选出来的,不必瞒着,只是对外,由于林叔并没亮明林家人以及管事的身份,也没人知道那些就是林家的产业。
水溶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没听说林家的生意出现问题呀,是多么严重的问题还得将黛玉请了去。
换完衣裳,水溶径自除了玉兰馆寻黛玉去了。
黛玉早已得知水溶回来了,便早早地在梅园边上的冷玉亭等着水溶“兴师问罪”。
“这湿气中,总在这里做着当心着凉,到时候怎么‘偷跑’出去!”
黛玉有些好笑地看着水溶:“我什么时候‘偷跑’出去了,我那是正大光明地出去,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水溶早在见到那一抹单瘦的背影的时候就已经没事了,这时听见黛玉的话,便笑道:“狡辩,要出去昨儿怎么不跟我说。”
“你整日忙得够呛,一些小事,何苦又烦你。”
“小事怎么会请的动北静王妃大驾?”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却是大事。”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见你觉得是大事就当大事了。”说着,也不管黛玉愿不愿意,轻轻地将黛玉拉到怀中。
黛玉的声音便有些闷闷的:“嗯嗯,也许以后会是这样的。”
水溶听着怀中的小猫敷衍的回答,也不多说,直把搂着黛玉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