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太太尝尝这茶,这是今年新上的,连宫里也没有的,我们得的时候还带着露水呢,泡茶的水却是去年谷雨那天收的雨水,既保留了新茶的清新有去了刚摘下的冲劲儿,倒是难得的。”
贾母此时那还有心情管是新茶还是旧茶,是雨水还是雪水,这位王爷大人是真的生气了她倒是看得出来。
“请王爷恕罪,宝玉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王爷大人大量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
“老太太严重了,小王怎么会如此斤斤计较呢,何况论理小王还要称宝二爷一声表兄,这不是折煞小王了吗?
至于内室,本王也知道,二爷从小养在内帷,刚才并不是有意的。”
这下子不光贾母,连王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面红耳赤了,宝玉的名声变成现在这样以后怎么办?如今这样的名声又有谁会提携他?自己家的前途可都指望宝玉了。
这时,在贾母王夫人的眼中除了宝玉谁都不是贾家的子孙了。
水溶见贾母没做声,便也不理他们,只顾叫伺候的丫头:“去问问王妃给环三爷跟兰儿的礼封准备好了没有,再叫两个小子好好伺候着,别拘着他俩,横竖还都是孩子呢。”
贾母这才回过神来,连贾环与贾兰尚且都在外室与男眷一处,宝玉却跟进来,实在是自己欠考虑了,得罪了郡主府与北静王府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忙叫鸳鸯先带着宝玉到前厅去。
宝玉一听,牛心左性便爆发了,横竖不出去,嘴里不断地嚷嚷:“我还没与林妹妹说说话呢,我还给妹妹留得好东西呢,我还没叫妹妹跟咱们回家去呢!”
贾宝玉每说一句,贾母的脸便白了三分,不得不喝到:“宝玉,不要闹了,再不听话回去叫你老子收拾你!”
宝玉一听贾母将贾政搬了出来,忙消停了下来,只是口中还是不依不饶地嘟囔:“我就是想妹妹了嘛!”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水溶厌恶地瞥了宝玉一眼:“宝二爷也替我们想想,如今玉儿是我们背景王府的王妃,你一个外男成日价要见就见,成什么体统,你们荣国公府不管,我们王府和郡主府还要不要名声了?
换句话说,若是尊夫人每日混迹于外面爷们之中,你会怎么想?若真是这样,相信尊夫人也不会放任二爷成天往‘玉泉馆’跑吧?”
这一下,贾宝玉真的是被吓到了,不是被水溶那阴骘的语调——他没有那种察言观色的本事,否则也不会是一副草包样子——而是水溶的说话内容吓到了,他还不知道,等到第二日贾家的宝二爷流连青楼妓馆便会成为京城众所周知的秘密,到时候郑家也脱不了干系——郑雨桓父亲郑少堂新纳的小妾就是“玉泉馆”的姑娘。
贾母被水溶的话下了一大跳,可现在并不是追究的时候,只能叫鸳鸯将宝玉赶紧带到前厅,贾母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黛玉的疏离自己看得清楚,如今宝玉又被水溶讥讽了一番,该见的人是见到了,该说的话却一句也没说上,这回子要是再赖着只怕以后两家就得势如水火了。
贾母虽然老了,却不糊涂:“今日多有打扰,既然王妃身子不好,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是老身的一点意思,本来是要在你们成亲那天送来的。”贾母回身拿过一个金属盒子,王夫人的眼睛立时便眯了起来:那是以前贾敏送给贾母的寿礼——千年冰玉雕,贾母宝贝的很,之前王夫人很想诓来作为宝钗的聘礼,反正以后都是宝玉的,没想到此时贾母却送给了水溶黛玉。
水溶笑着接过来,早就听说了这样东西,自己还想弄一点冰玉给黛玉做药引呢,如今有人送上门,就是摆着对身体也是好的。
到过写,水溶假意虚留了一下贾府众人,贾母坚持不受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