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没想到黛玉居然连门都没有让贾家的人进就上了花轿,见尤氏回来耷拉着脑袋,便知道事情没成,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尤氏到底是宁国府当家夫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转头问郑雨桓:“林郡主知不知道你们去了?说了什么没有?”
“回老太太的话,孙媳妇去的时候,郡主府外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孙媳妇便与大嫂子派了个小子去叫门了,小子回来说已经派人进去会郡主的话了,谁知郡主还没派人出来,王府迎亲的便到了,所以大嫂子便与孙媳妇回来了。”
“唉,你原是新媳妇不知道,若是等等郡主出来了,你们到时便可上前去了。不管郡主心中怎么想,也不能不给你们脸面不是。郡主从来都是个心软的,只要好好跟她说两句话就成。罢了,你愿不知道,也怨不得你,整个府里也就郡主平日的姐妹们略知一二吧,就连你婆婆也未必清楚。”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宝姨娘也没提醒孙子媳妇,若是知道还有这一节,孙媳妇就等一等了。”
贾母怎么不知道郑雨桓想要打压宝钗的意思,自郑雨桓嫁到贾家便知宝钗是宝玉是青梅竹马的姨表姐姐,又比自己要先进门,很得王夫人的意,若是自己自己想要在贾家站稳脚跟完成出嫁之前父亲对自己的嘱托,就要将宝钗除掉。
偏郑家又是个得罪不起的,贾母便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地纵着郑雨桓,又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怡红院的平衡,不能叫某一人做大了。
“你把宝丫头也带去了?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你们两个出去了谁管家,宝玉跟前岂不是没人伺候了?”
郑雨桓忙跪下向贾母说道:“是孙子媳妇考虑不周,本想着宝姨娘与林郡主是从小儿的情分,带着去说不定郡主会念着旧日的情分,况且二爷身边还有袭人麝月都是妥当的。”
“你起来吧,我也只你是为了咱们家,只是若是没事便罢,若有大事谁来拿主意?”
哼,大事,一个失了势国公府能有什么大事,真要有大事还能轮到我做主吗?
心里虽然不满,但嘴上依然恭敬:“是孙媳妇受教了,谨遵老太太教诲。”
“嗯,知道就行,以后注意点,你说宝丫头也去了,人呢?”
“宝姨娘怕太太叫人,先去太太那了。”
哼!到底谁才是长辈!不过这话不能当着郑雨桓的面说出来,不能助长了郑雨桓的气焰。
“罢了,你你婆婆那里事儿多,不必大太太还有个凤哥儿,又没什么事。”
凤姐早就接着养病为由将巧姐托给邢夫人照顾,邢夫人说白了就是一个自卑的填房,家世不入王夫人,又没有给贾家生下个一儿半女,便想要多留一些银子傍身,也是为了到时候不至于没钱养老的意思。
通过巧姐的牵线,凤姐便慢慢转到邢夫人那里去了,王夫人因着新娶了媳妇,又有宝钗这个可心的儿媳妇便不把这事放在眼里,倒是贾母,心中明白凤姐是对王夫人冷了心,念着凤姐这么多年为贾家奉献的份上,便也不去聒噪她,只送了一些上号的药材叫她安心养病,以后要好好孝顺邢夫人。
邢夫人何尝受过这样的礼遇,便受宠若惊地热泪盈眶,倒是与凤姐的关系好了不少,贾琏见状,也很高兴。虽然邢夫人不是他的生母,毕竟也是要靠自己来养老的,如今婆媳二人的关系变好,自己也省了不少心。
自尤二姐的事情后,贾琏便冷了心,因为他竟是知道二姐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二姐买通了大夫将自己的孕期多说了一个月,那时贾琏并不在京城,反倒是贾珍常去,两下一对,便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又想到凤姐为了这件事受了不少委屈,便有些歉疚。现下一切似乎都好转了,贾琏又抓紧外面置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