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将花名册写完,水安家的先上前一步接过名册双手递给黛玉,黛玉接了,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道:“罢了,我也乏了,吩咐下去,每人赏两个月月例,都下去吧!”
水溶知黛玉向来喜静,一时间这么多人也怕把黛玉累坏了,也出声附和道:“都散了吧,今晚本王与王妃的晚饭就摆在新房吧,本王也累了。”
黛玉感激地看了水溶一眼,今儿个自己确实累的不轻,昨日是劳力,今日却是劳心,既要伺候太妃,又要恩威并施地收服王府里的下人,再加上水溶昨天晚上缠了自己一夜,黛玉此时恨不得双肋生翅飞回屋子大睡一觉,就是晚饭不吃也使得。
出了碧轩堂,黛玉的头便有些晕,头重脚轻地有些支持不住,幸亏紫鹃和雪雁眼疾手快扶住黛玉,黛玉才不至于摔倒在众人面前,水溶见状,二话不说,上来将黛玉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碧轩堂。
众人傻眼了,还是悦怡先回过神来追了上去,几个跟来的丫头方疾步跑上前去。
留下的下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是说王爷并不待见这位新王妃吗?这又是唱的哪出儿?
水安睨了众人一眼,蠢货,你们哪只眼看见王爷不待见新王妃了,也不想想,就连太妃娘娘都承认了王妃的绝对地位,王爷若是不满,还等到现在?
水溶将黛玉抱回玉兰馆的一路上,路过的丫头一共摔碎茶杯三个,相撞两人,目瞪口呆停止不前的无数。黛玉几次想要挣扎着下来,水溶都紧紧地抱着她,到后来索性调笑道:“王妃要是在挣扎的话,为夫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掉下来,到时候阖府的人都看见了保不齐就会传到外面去说北静王府新王妃进门第二天就被王爷摔倒地上,这要是那样,咱们王府可就没有脸面了。”
黛玉见水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窝在他怀里不再乱动,她倒不是怕传出去,不管怎么说北静王府的下人还是有一点自觉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普的,倒是水溶,若是真的不小心摔了就得不偿失了。
水溶一路温香软玉在怀心情大好,回到玉兰馆,黛玉已经在水溶怀里睡着了,水溶知她定是累极了,也不叫醒黛玉,轻声吩咐丫头们将床铺整理好,便要将黛玉放下。
谁知黛玉生性警醒,水溶刚将左手从她脖子上挪开,她便微微蹙眉,水溶怕黛玉就醒来,便用眼神示意丫头们退下,自己则抱着黛玉和衣躺下。
看着怀中的人睡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水溶忍不住伸出食指轻按黛玉的眉心:你的梦中都有些什么,为什么要蹙着眉头,我多想将你梦中的感伤驱走,不惜一切代价换你的笑靥。
黛眉描画过是非对错,远山黛色云愁。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模糊,怀中的人虽然不再蹙眉却依然笼罩这淡淡的愁云,水溶心中突然冒出一丝惆怅。
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溢露似沾巾。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黛玉睡醒时已经掌灯了,微微动了一下酸麻的脖子,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下面,仔细一瞧,见到水溶的左臂被自己枕在脖子下面,他一定是为了不惊醒自己才忍受着酸麻的胳膊吧。眼前的人睡梦中安静单纯的像一个孩子,既不是平时的一副冰块脸,又没有对着自己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唉!到底哪一个才是你?我该相信些什么?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水溶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黛玉一双秋水般的美瞳将水溶深深地吸住,忘记了呼吸。
倒是黛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爷可是被妾身压坏了脑袋?”
水溶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早被黛玉压得麻木了,倒是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