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个,宋岩心里松了口气,唉,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不高兴哭,太高兴了也哭。
“不哭了好不好,待会儿妆都要哭花了……”不管是高兴也好,感动也罢,人家哭了,怎么办呢,哄着吧。
好一会儿,露露才算是抽抽噎噎的不哭了,宋岩用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个人心的位置紧贴在一起,静静的拥抱一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存在,爱意在彼此间流动,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公!谢谢你!”罗露露鼻音很浓,她觉的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平日里的宋岩本不是浪漫的人,相比弄这些,费了不少心思吧。
“嗯。”
“可是我好像还没答应你的求婚也?”刚才,又是惊喜,感动,又是哭,连续的浪漫轰炸,有点乱,她脑子都缺氧了,这会儿安静下来,她就想起来了。
“嗯?”
宋岩一听不干了,声调拐了好几个弯,把怀里的她推离开一点,板着脸不解的盯着她鼻子通红的小脸,戒指都戴上了,想反悔,是不是晚了点,门儿都没有,这种事儿可不能开玩笑,由着她同意不同意。
露露浸着水意的眸子光彩熠熠,闪动一下,才梗着下巴,傲慢的道:“哼,要我嫁给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宋岩的紧张令她心里很爽。
“那你说。”宋岩好笑的看着她得意的小脸。
“第一不准凶我,不准骂我。”
“停。”
宋岩打断,看来吵架那次她挺怕的,都给她留下阴影了。
“你说。”罗露露还很民主。
“万一,某些人做错了事儿怎么办,你知道,一个人生气了,肯定是要骂人的。”他提出疑问。
“那你就给她温柔的讲道理,生气不能解决问题,而且很讨厌,那你看我就从来不发火。”罗露露说的煞有其事,还以自己做榜样。
“可有些人道理就是讲不通呢?”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你给她讲,人家理解的压根和你讲的南辕北辙,能把你气死。
“那就好好讲啊,一直讲,讲到她懂了为止,总之不能骂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罗露露很坚持自己的提议,今天她最大不是吗。
“好吧,听你的。”宋岩紧拥了一下她的细腰,无奈的妥协答应。
罗露露得逞的笑笑,加了一句“回去,要写下来,不能反悔,你还要签字。”
“听你的,还有没有了。”
“还有,我是个成年人,是你老婆,你不能总是宠着我,惯着我,有什么困难却瞒着我,自己扛,我也要一起分担,和你一起去面对。”
宋岩为什么把车子卖了,不用说,肯定是当时老太太住院需要钱,宋岩手里钱不凑手,就把车子给买了。贾欣雅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你看,欣雅都知道他有困难,她当人家老婆的却不知道。
罗露露认真的看着他的脸。
宋岩敛眸,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第三,我们不能吵架,要相互理解,要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宋岩抬眸看着她,郑重的点点头,这个他赞成,吵架最伤感情了。
“还有吗。”宋岩眸色幽暗的瞅着她明朗可人的俏脸,朦胧夜光下的露露像堕入人间的精灵。
“嗯,要不离不弃,白头偕老,一定要对我负责,疼我,爱我,嗯……嗯……还有,还有……我再想想……”罗露露凝眉,认真想着,终于有机会摆架子了,她不想就这么算了,想想还有什么说的。
“我都答应,宝贝儿,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可以答应嫁给我了吗。”
宋岩低头,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嘴唇似有似无的碰触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柔魅惑,心里痒痒的,话说的已经心不在焉了。
“还能怎么办,我爱你,不嫁给你嫁给谁。”
宋岩嗓子里低沉一笑,怎么就有她这么可爱的女孩,迷离欲望的眼神盯着她的唇瓣,大手在她的柔软的腰上流连忘返,声音诱惑“宝贝儿,我可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吗。”
“下一个……”她傻傻的问话,消失在附上来的唇齿直接。
“嗯,中午有个会要开,我必须到,晚上吧,晚上我回去一趟!”关涛挂了电话,冷笑的掀掀薄唇,吐出冷冰冰的俩字,“荒谬!”
垂眸的瞬间眼底划过一道阴鸷的利光,把手机撂了。
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制服,关涛很瘦,有文弱书生的气质,白色的高级警官衬衫,穿在他身上,很有儒将风范。
老头子真的是迷了心窍,老糊涂了,想什么好事呢,哼,把老太太蒙在鼓里,可不代表他这个当儿子就任人摆布,不知道喜不喜欢他送的大礼。
明亮的镜子中反射着一道刺眼的阴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细细的整理衣服。领花、警衔、警号、胸徽,一一检查过一遍,这是行事严谨的他一贯的习惯。
没一丝不妥,才在满意的走出衣帽间,玄关处换上自己时尚,但低调的黑色皮鞋,夹着黑色的公文包走出家门。
众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器宇不凡,清新俊逸,年轻有为的公安局党委书记,公安长,S市政法委书记……
早上,太阳还处于初生状态,更没光线可发散,光临大地,古朴的客厅里的光线显得是那么的暗淡,比以往多了一丝冷清哀愁。
宋老师独自呆坐在暗红色木质沙发上,一夕之间仿佛老去很多的他耷拉着肩,背微驼右腿搭在左腿膝上,瘦骨嶙峋的手随意的搭放在大腿上,好似雕塑般定格在哪里似的一动不动。
他这辈子,教了一辈子书,至今还在带学生,除了小时候父亲早逝,弟兄两个跟着母亲,孤儿寡母受了些艰辛,可以说活到现在没有经受过大的波折。师范毕业,参加工作,拿着撑不着饿不死的工资,然后结婚,生子,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往前走着。
他不抽烟,偶尔喝点酒,没什么不良嗜好,爱好书法,喜欢舞文弄墨的,有些文采,为人也厚道本分,在他们那个年代,像他这样的有学问有正式工作的人是很吃香的,可就因为长的又矮又瘦,人又内向,快三十了,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后来才找了和他很般配的宋岩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