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的自己没错,是天寿哥给她结婚用的,天寿哥说宋岩一个小医生,能买那么好的房子已经不错了,装修的钱女方出吧,人这一辈子,结婚就那么一次,家里有那个条件,不让她委屈了自己,当时小满姐也让她拿上的。
“要是你爸爸妈妈给的,我一句话都不说,父母给女儿置办嫁妆天经地义。可他们只是你的朋友,人家凭什么给你那么多的钱,就算是可怜你穷,照顾你,真心给的,咱们接受的时候心里得有分寸,不该拿的不要拿,你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咱们有多大本事就过什么样的日子,给我点尊严,好不好!”宋岩试着和露露好好说,陆小满毕竟不是露露的什么亲人,他也不想让露露养成这样的习惯。
“我有钱也会这么大方的对他们的,你根本就不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他们就跟我的亲哥哥姐姐一样,在金钱上才不会像你一样斤斤计较,干嘛要那么分明。再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房子是你买的,我为什么不能出钱装修。那也有我的一份啊。”罗露露气的脸色涨红,不服气的道。
不就是点钱吗,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吗。
“你自己爱多想,照你说,他们送的结婚礼物,我还不能收了吗。就你懂人情世故,按你说的大家以后还怎么来往。”
“你懂什么,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是我老婆,我养你难道养不起吗,还要你伸手向别人拿钱,你让他们怎么看我,该要的要,不该要的一分咱都不要,你要是觉的我穷,那你就拿着好了。”宋岩很严厉,口气有些重。
“太霸道了你,谁嫌弃你穷了,人家是……那么虚荣的人吗?”受了委屈的露露眼圈泛红,心里拧巴着痛,原来宋岩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她为了谁啊,还不是怕宋岩压力太大,也想替他分担一点吗,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还把她狠狠的骂了。
“不是,就把人家的卡赶快给人家送回去,装修的钱我已经解决了!”宋岩很坚持的道。
有时候,亲是亲,但要财上分,不分就该伤和气了。他知道让罗露露把钱还回去,很小家子气,对孙天寿他们来说也许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可条件和孙天寿远不在一个层次的他在乎,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吧,总比让人瞧不起好。
那天他去孙天寿家,苏葱花当着他的面儿,不止一次说,让宋岩放心,露露虽说父母不在了,可结婚什么也不用愁,他们就是露露的亲人,还能亏了她。一句话说一次,也许别人不会在意,但说的次数多了,就能听出弦外之音,宋岩又不是迟钝的露露,他知道苏葱花什么意思。他不自卑,也不是清高,人可以没钱,但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更不能没骨气,谁有钱是谁的,亲戚也是一样,他从来就不贪图别人的什么,他相信露露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不允许人家那样看轻他们。他不会阻止露露和孙天寿他们来往,那是露露的亲人,露露以后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就算是露露跟着他过平凡的日子,也要穷的堂堂正正,不卑不亢,不要让人家看到你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怕,怕你又想沾人家什么便宜,防着你。
“他们给都给了,你让我怎么再送回去,还以为怎么着了呢,我不去。大不了这次算我们借的,以后还就是了,顶多下次给,我不要就是了吗。”罗露露胸口发闷,声音低沉的为难道。
“你说的轻松,还敢有下次……哼!”宋岩火大的狠狠的瞪她一眼,扔下一张卡,摔门走了!
“宋……讨厌!……呜呜……”露露对着冰冷的门吼了一声,愣了半天,忍不住委屈的滔滔大哭起来。
罗露露和宋岩开始冷战,谁也不给谁打电话。
露露觉得宋岩就是小题大做,一点都不理解她的苦心,不重视她,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的工作早就辞了,无所事事的,一个人躲在家里生闷气,裹着被子睡了一个上午,就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越想越觉的压抑的难受,喘不过气来,有些不甘,很想就这样倔强到底,可想起宋岩那张气的铁青的脸,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她有些害怕了,不会就这样不结婚吧。
翻来覆去,这边想想,那边想想,也躺不住。
“啊!烦死了!”
罗露露掀被子坐了起来,烦躁的抓抓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拿过自己的手机,带着期待,N边的翻看,连个垃圾短信都没有,失望的把手机随便的扔在一边,她就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人。
撇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死宋岩,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给我道歉,也不原谅你了,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抱怨归抱怨,心里又想着人家,到了下午就撑不住了,好几次拿出手机想主动打过去,又犹豫的放心了,觉得没面子。
宋岩晚上很晚才下班,一手提溜着提的外卖,拿着钥匙打开门。
露露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在一进门的客厅里搓洗衣服,蓝色的塑料洗衣盆了,一盆的洗衣粉沫子,脸上还挂着忧伤的泪珠,自怨自艾的在说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扭头满是湿意的大眼睛里带着希望的光芒看过去,对上宋岩面无表情的脸。
罗露露愣了一下,随即怄气的又转过头去,低头,沉默不语的洗着盆里的男士衣服,看不见的角落,嘴角微微得意的勾起。他不是在生气吗,还来干嘛。
宋岩当她是空气似,一言不发的径自走进厨房,打开橱柜,拿了两个碗和一个盘子,冲洗一下,把袋子里的晚餐倒出来,先端了两碗饭卧室放好,罗露露抬头偷看了一下他冷漠的背影,抿着嘴唇窃笑。
宋岩转身,她又赶紧低头,也不搭理他。
宋岩又回头端过来那盘子菜,取了两双筷子摆好,自己坐下来吃起来,偶尔发出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罗露露望着打开的卧室门,狠狠的用力的搓洗着,发出撞击的水声,暗暗委屈的牢骚着,坏男人,自己给他洗衣服,他吃饭都不叫自己一声,自己一天都没吃一点东西,他也不关心,也太狠心了。他那里是来探望自己的,分明就是专门来虐待自己的,现在就开始对自己不好了,枉自己一天都挂着他,他却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心上,还有心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