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也不学,也不上幼儿园了,也不要新衣服了,你能在家陪我睡觉嘛?”眼眶泛红,有晶莹在闪动。
她知道妈妈很辛苦,现在连觉也不睡了,自己这样说不对,可她真的不想让妈妈这么辛苦。
“然然,妈妈只上一段时间,等妈妈找个好点的工作,就不上夜班了,行不行。”陆小满摸着女儿的头,尽量和女儿勾通。
“我不管,你要累死了怎么办。”小朋友哭起来,这是她最担心的,打煎饼的婆婆都说好几次的了,“你妈这么拼,早晚得累死。”
小朋友心里有阴影。
“呵呵……傻孩子,人那能累死,你看妈妈身体多棒,上次还是在你们幼儿园查的吗?只要你乖乖的就行,嗯?”陆小满忍下心中酸涩,故意做了一个有力的动作,安抚女儿。
“我会乖乖的。”小盆友小声的说完,不再理她,小脸绷着。
今年S城的冬天,是有史以来最冷的,这个冬天,让陆小满苦不堪言,先是手冻得跟个猪蹄似的,后来又流血水,烂得让人没法看,她自己看着都恶心,带个手套吧,还老是沾。她从早上带上去,到了晚上才敢用热水浸透了脱下来。包饺子的工作勉强在干。
然后是脸,你说脸上都没肉,还冻啥。再是脚后跟,反正能冻的地方都冻伤了,又红又肿的,热起来又燥又痒,痒的钻心,痒发作的时候你“刺啦刺啦……”挠过瘾了,过一会里面就刀割一样的疼,所以又不能用力挠。
深夜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常常是顾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就乱抓乱挠的……
她自己都奇怪,以前在北方老家,都没冻过,这到了南方反而冻成这样。早知道还不如往北走呢。
自从她的手冻伤后,吃完饭女儿从不让她洗碗,在她上晚班走之前女儿会给她把脚洗了,每次看着她蹲在面前,小小的手捧着自已的脚,认真的搓,小小有身影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忙碌,她都会窝心的想要流泪,前所末有的幸福,还是闺女贴心,让她做什么都值。
陆小满现在从不照镜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法看了,估计比疯子好不了多少,她现在也不讲究了,外表那有肚子重要,衣服只要干净整齐能穿就行,女儿她倒打扮得越来越漂亮,她决不让自己小时候的恶梦在女儿身上重演。
那天带着女儿去门口买煎饼,“小满,别看你长的不咋样,你闺女还真好看,和你一点也不像。呵呵……看你这年龄也不像结过婚的,不会是你捡的吧?”张大妈乐呵呵的煎着饼对她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嘿嘿……再好看也是我生的。”她笑笑回道,死老太太,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隆冬季节,寒意萧杀,在S城外的一处脚下,有一座占地300多亩的军区疗养院,这家养院不对外开放,专门接待高层领导,门口有武警把守,围墙上有电网和射像头。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负氧离子含量充足,没有任何与病源交叉感染的环境。
疗在疗养院的深处,有一处环境清幽规格高档的别墅,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脸上带着军人逼人的英气。
正伏身在古木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写着毛笔字,字体大气磅礴,最后一笔一勾,老人微仰头,垂下眼帘,精锐的眸光落在字上……好像还不太满意,摇一下头,轻缓的放下毛笔。
身后有人忙抵上毛巾,老人微则身点了一下头,接过来,擦拭双手,方踱步离开书桌。
秦贺看到爷爷过来,就站了走来。秦豹年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慈爱的看着这个人中龙凤的大孙子,满眼喜悦,“来了一会儿了,等着急了吧。”
老人随着坐下了,一付标准的军人坐姿。
“没有,爷爷你近来身体可好?”秦贺把两分DNA验证报告和一叠照片抵给老人。
“嗯,”“这就是那个孩子。”戎马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人,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着,带着老年斑的手微抖。
“想不到我秦家的第四代,是这么可爱的小女娃娃。好好好啊!”秦家都多少年没有喜事了,身居高位,看淡生死的秦豹年有点激动。
“找个机会,我带她过来看你吧”秦贺沉声道。
“贺儿,对孩子的母亲……”秦豹年没有说下去。
“您不用管,我来处理。”秦贺声音中带着阴狠,很坚决的说。
“唉!年轻人的事我不想过问了,给我秦家养大了这么漂亮的小娃娃,也算她一功吧。”老人声音悠长,想起乘巧优秀的秦煜,老人沉默了。
秦贺坐在那儿,眯眼眸光狠厉的看着外面的冬景,那个女人他不会饶过的。
夜幕下,寒厉刺骨的风在呼啸,在怒吼,好像恨不得把地上的万物都平地向上铲起,再狠狠的抛下,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还不到时九点钟,惜日拥堵的大马路上,人迹希少,只有那红绿灯还在寒意肃杀中坚守岗位,。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光滑明亮的让人心生怯意,路灯的暗淡晕光撒在路面的冰上反射出白亮的寒光,一个穿着臃肿的人影却骑着破旧的山地车在上面摇摆的顶风前行,看得心惊胆擅,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勇猛和车技。
陆小满心中咒骂了老板一百遍了,这种鬼天气,谁还大半夜的出来买东西,还开什么门呀。
出门的时候她是全付武装的把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能包的全包上了,她现在相信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说法了,这二十五块的丝棉袄,跟没穿差不多,眼睛周围的皮肤象用刀割一样冻得难受,她的眼睛不停的眨动,不然她怕眼珠子冻住,虽然这种想法很可笑。
一个十字路口,中间空旷,像一个小形的溜冰场,红绿灯变幻,泛着光。
陆小满看了下红绿灯,心中一狠准备穿越过去,车轮压在冰面上,发出令人发麻的声音,车子不停的打滑,都是有惊无险,到十字路口中间时,一棘强光,耀得她眼前发白,什么也看不见,车子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