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田蜜儿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去了就有人专门接待他,本来住宿接待,一切都是事先有人安排好的,可韩一坚持自己解决自己的食宿问题,只是见秦忠仁一面就行了。负责的人也没办法。
“伯父好!晚辈韩一冒昧来拜访,打扰了!”韩一长的一表人才,说话也是谦恭有礼貌,很有晚辈的样儿。
“呵呵……哪里,哪里,听你伯母说,你要过来,我是很欢迎的,很高兴我们能有有这样难得见面的机会,一定要喝两杯,早就想见见小满的家人了。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不用太客气。”秦忠仁很客气的说。
他对韩一的第一印象不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神态从容不迫,举止文雅大方,在少一代中是难的定力好的人,不过欣赏归欣赏,他可不觉的韩一来是给他问好的。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只身找到北京来的找他,没点斤两,没点胆量就不会来。
两个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落座。
“……XX县早年我是去过的,哪里有一个夫子庙也是学堂,当初我们的部队在哪里驻扎过……”秦忠仁看似热情的张口就和韩一谈,韩一老家的风土人情。
韩一心里冷笑,脸上依然谦恭有礼的说道:“伯父说的是,哪里据传是孔夫子开堂讲学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他,就建了夫子庙,后来成立了一所中学,在学校的里修建了八卦厅,至今学校里还保留着很多古迹,我和小满小的时候还专门跑到哪里研究上面的碑文!”
秦忠仁睿智的眼睛里飞快的一闪,沉声说道:“这次小满能够醒来,还多亏了你和她姐姐的帮忙,我们全家感激不尽,真应该好好谢谢你们?”
人家都提起了,他就先下手为强吧,不管怎么,你一个当姐夫的要是想为小满出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啊!
不过韩一神色不变,慢条斯理端起一杯酒,像喝茶一样优雅淡若的喝下,再沉稳的轻轻的放下,没有丝毫的饮酒之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水。
秦忠仁严肃又老谋深算的眼睛里瞳光聚拢了一下,这个样喝法他是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家里那位难缠鬼身上见的。
“伯父,你可能不知道,小满因为家里姐妹多,她母亲照顾不过来,她从小呢是跟着她曾祖母长大的,她曾祖母是个传奇的老人,在严格的培养她成才的同时,也对小满及其宠爱。而我家和陆家一直较好,小满从十岁走出她祖母如同与世隔绝的院子,就一直是跟着我,受欺负了找我,铅笔没了找我,鞋带子开了都不会系,我教半天,手破了找我哭上半天,我拉着她去卖颗糖哄哄就好了。她英语不好,我给她买了复读机,跑遍全县给她找资料,星期天还给她补习,找老师给她开小灶,结果还是给我拿了个六十分回来,把我给气的饭都吃不下……她胆子大,学习刻苦,放学人家都走了,她还磨磨蹭蹭的在哪儿学习。特别是晚上下学老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每天早晚都接送,为了照顾她我还特地在初中多待了一年,没办法,她生活自理能力差,我不放心。我上高中走了,大件的衣服她都放到星期天,我偷偷的在我家给她洗,要不她能给你放到发霉,唉,那时候她只要想要的,我是差不多都给她买,就怕她受委屈,我想着女孩子嘛,娇气就娇气点吧……”
韩一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又喝一口,好像在润嗓子。
可秦忠仁明白,人家这是在告诉他,人家有什么资格来找他理论,人家根本就没提姐夫这档子事。
“我们家小满被宠坏了,娇气,又倔,可她不是不懂事儿的人,聪明,坚强,脾气好,贤惠,诚恳,宽容又善良,孝敬,处处为别人想,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说实在的像我们家小满这样的好女孩子不好找,你说对吧,伯父?”韩一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秦忠仁。
秦忠仁端起酒壶借着斟酒的动作,很郑重的点点头,这会儿他明白了为什么韩一身上举动之间总带着点和陆小满很相似熟悉气韵。
“当初她的婚礼我是来了,看到她嫁的好,我高兴,秦家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是高不可攀的高门第,如果单论门第,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还有老观念,我们家丫头又是稀世珍珠,嫁到秦家可以说是相得益彰的事。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儿。这次去府上我这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人物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富豪人家,那是只长了养活一家老小本事的我踮起脚尖怕是也望不见高度。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问问伯父,既然秦家这么富有,作为秦家的儿媳妇小满她怎么会扔下孩子,和一个小混混搭帮跑国外乞讨去了,顺顺是你们姓秦的孩子吧,怎么是在一个穷山沟里长大的。难道是秦家落败了吗?难道穷困到了女人孩子都养不起的地步。”韩一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质问,眼睛布满红丝。
人家也没说啥,我就是找你讨一个说法!
秦忠仁也知道自己家理亏,歉意的敛眸,锁着威严的眉头沉默不语,人家妹妹受了委屈,找来就是来算账的,他这个做父亲的的替儿子给人家个说法,他就是再大的官儿在家务事上,你不能一权压人吧,小满这一康复,就是亲戚了,面子上也不能闹的太僵,领导人也是个普通人不是,再说眼前这位很有种,也没把他当大人物看。
韩一压着怒火,看秦忠仁久久不语,也没咄咄逼人,他缓口气接着道:“这些年她一直不和我联系,我还以为她随丈夫去了国外,想不到是出息了,居然给我学会了懦弱,受了委屈不敢吭声,躲在外面不肯回来,是不是怕我骂她。我是要骂她,她不知道她自己从小到大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吗。她再怎么不听话,都没舍的碰过她一个指头,说过一句重话,怎么还被人欺负下跪,乞求,狼狈的东躲西藏的。我是她哥,操碎了心呵护着她长大,难道就是为了长大让人家欺负吗。别说是她丈夫,就算是天皇老子欺负她我也不愿意啊!最可气的是她不知道回家,傻不傻她,她韩一哥是没权没势,但保护她还做不到吗,养她和孩子还能养不了吗。离了谁不能活,搞的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