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车子在海天一色的后院停下,三个人坐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的房间,顶楼是高档消费区,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静。一层是公共洗浴的地方,中间全部是娱乐。
“天寿,最近竹韵情况怎么样了?预产期都过了一个星期了。”
陆小满斜躺在椅子上,一位中年妇女穿着工作服敬业的在手法熟练的给她按摩脚部的穴位,据说可以缓解感冒。
“嗯,我是想着剖腹产的,大人少受罪,可她不知是听谁说,顺产的孩子聪明,就非要自然生,医生也建议剖腹,可一提剖腹产她就紧张的不行,情绪时好时坏的,我现在是什么都顺着她,没办法,医生二十小时盯着吧!只要她和孩子平安就好。”孙天寿说起肖竹韵来颇为无奈。
“你多照顾着点,她本来就是个心思重的人,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孩子生下来也许就好了,你跟医生多沟通,一定要确保大人孩子的安……呲……”陆小满皱眉,吸口凉气,“真不行,你就去趟北京,把她的情况告诉她的父母,想办法把肖教授夫妇请过来,可能会有帮助,母亲的态度也是她的一块心病。”
“再等等吧,竹韵这个样子,我……”孙天寿没说下去,人家好好的闺女跟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跟人家交代,肖教授夫妻两个还不更加恨死他才怪。
姐弟两个人轻松的聊着天儿,一旁,穿着丝质洗浴服的很有出水芙蓉相的孔星蝉披散着头发抱着电脑坐在榻榻米上,猩红的嘴唇紧绷着,凝眉,不停的操作着键盘,眼角上挑的丹凤眼,发出冷酷的光芒。
“星蝉,怎么样了?”陆小满扭头看过去,关切的问道。
“小满,情况不太好……”
孙天寿冲服务人员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夜幕中的东江大厦,依旧气势逼人,黑夜掩盖不了它的宏伟,大厦前的广场上灯光通明,人头攒动,楼下的商场店铺生意还是那么的世俗气的兴隆。
但在东江公司前的专用停车场上,秦贺屁股靠坐在车头上,一只脚支撑着地,一只脚随意的搭在另一只脚上,对着烟盒中最后一只烟,随着星火的明灭,他缓缓的抽上一口,对着空中吐出一口烟雾,手里的空烟盒被他用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随即撒手扔在地上。
“呵呵……”寂静空荡的停车场上响起他低沉自嘲的冷笑声。
去幽浮山里闭关斋戒!
可笑!
他怎么不知道百无禁忌的陆小满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这个借口一点也不高明,他有那么招她厌恶,千方百计的想要把自己推离身边,现在就为了躲开他的纠缠,居然决绝的抛开孩子和公司的一切,跑到深山古寺中去诵什么狗屁的佛经。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孙天寿和孔星蝉的反对吗?
我知道我是个罪人,我害你吃了很多的苦,亏欠你和孩子很多,但总要给我机会,才能弥补啊!
如果真的不爱,这段时间的幸福又算是什么,是幻觉吗?
小满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的字典里没有懦弱。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令我放弃你,你错了,你告诉了我什么是爱,你就要负责到底,哪怕追到世界的尽头,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秦贺的女人。
谁也不能阻挡!
秦贺掐灭手中到的香烟,黯然的灰色眼神变的坚毅霸道而有力!
“子玉,自古就又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说法,你脑子好使,又有一肚子的墨水,这一摊子交给你,我放心,不过要送你一句话,为人谨慎如鼠,但做事要举措雄阔,三分城府,三分仁义,还要有三分凉薄,一份恶毒。其他的不多说,你自己衡量!”
充满书卷气息的钱子玉坐在办公桌前,用十五号字体打出陆小满留下的话,放大,凝重思索的眼神,穿过四百度的眼镜片,盯着看了老半天。
好好的,陆小满突然来了个大撒把,被赶着有点旱鸭子上架意味的钱子玉措手不及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了一个上午琢磨她的意思,陆小满这个人复杂,他不能不多想。
平时都是陆小满吩咐,“子玉你去怎么怎么样吧。”
他按步就班的去执行就好了,没多少压力。
现在是,“钱总,你看……”
听到往日的同事喊他钱总,虽然表面上镇静自若,宠辱不惊的和蔼以对,其实他心里不却远不那么平静,凌乱成一团,也很不习惯,有点轻飘飘的,又感觉压力好大,但他绝不会承认他钱子玉没有坐稳这个位子的能力。
有人看着陆小满坐在这个位置批改文件,很轻松牛气的样子,羡慕不已,岂不知,牛气也要有底气有本事才行,坐在这里,不是在文件上随便涂鸦,而是每一笔下去也许就是关系到多少人生活现状的改变,一个公司的命运。
这会儿想想,他钱子玉跟小满差的还有那份任你狂风来袭,任你颠倒破碎,我稳如泰山,心如磐石以对的定力。
“钱总,午饭时间到了!”易燃体贴的打来电话提醒。
“嗯,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易燃微愣,后莞尔的挂掉电话。
钱子玉放好电话,豁然大笑,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自己在迷茫无措中浪费掉,他钱子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种了,没有魄力了,真该汗颜小满对他的信任。
按下保存,关掉电脑,洒脱的起身拿着自己的外套,迈步走出办公室,“易秘书,一起用餐吧,我请客……”
既来之则安之,就从和下属的感情投资开始吧!
海天一色刚开业没多少天,正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的时候,被相关部门给封了,消防设施不过关,而且有人举报海天一色私自打深水井,用的是温泉水。瑶宫涉嫌********服务,也被查封,停业整顿。
“大家有什么意见和看法,都说说!”孙天寿脸上阴沉着脸,眼神似漫不经心却很有有力的看着一群高管,说道。
“靠,什么严打,我看明摆着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和我们过不去。”有性子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