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溪压着脚步,小心翼翼的,快走到根前的时候,陆佳溪感觉到那不对了。
“嗷!”的一声,就跳着跑了出去,被吓的。
陆家人知道慕晚睛去世的消息,除了陆寒松,都一付不相信的样子,主要是因为她的容貌,让他们在意识里觉得,那慕晚晴和死好像没什么关系。
陆家人赶到的时候,陆小满才离开床边,除了陆小满,大家哭声一片,毕竟是自己的亲人离开了。
于梅和陆大庆出去跪孝,把本家的和邻居都叫来,大家准备办丧事。
定棺材,定花圈……
按风俗,死人是要先净身,再换送老衣的,才能入棺,可陆小满死活不让碰。
还说这就是太奶奶走的时候最想穿的衣服。
于梅和陆大庆是觉得奶奶的这身衣服不体面,意思是想换掉的。
后来去问悲痛的晕过去刚醒的陆寒松,他也说不换。
对于很多年以前,关于莫晚晴白纱入棺的事,有的在世家族长辈,还是记得的,也被这个至情至性女子,深深的感动。
结果大家一商量,不换就不换吧,毕竟死者为大吗!
陆家人是号陶大哭,陆寒松更是几度昏厥,“娘啊!娘啊……”的哭喊,老泪纵横……
陆奶奶泪水不断,虽说那是婆婆,可从自己走进这个家那一天开始,看到她那娇柔的样子,满是悲伤的眼睛,打心里就心疼她。
不然,你见过村里那家的婆婆像她的这样,不给儿媳看孩子,家务一点不粘,啥事不管,还要全家人供着。
自己生的孩子没有管过一天,还要她这个刚进门的儿媳妇给她搂孩子。进了陆家门她就知道自己多两闺女,一个是不满一岁的小姑,一个就是她婆婆,她不是没有怨言的。
可是现在慕晚晴去了,自己再也不用为了让她多吃上一口每天想着法的,给她做吃的了,可总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陆家姑奶奶(陆寒松的妹妹)陆芝春和陆家两姑姑,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堂。
慕晚睛在世时,说实在的陆芝春和母亲还没有和陆奶奶来的亲近,平时倒是隔三差五的来,但都是去陆奶奶那儿,陆奶奶也算是没白养她。
她很少去后院,她就是去了,也没话说,慢慢的她就不去了。
拿的礼物,她一走陆奶奶就给送后院去,她常说娶到王氏是她们陆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那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活着,不见她,和她死了再也见不着她了,是两个概念。
陆芝春不免痛哭流泣。
于梅和陆大庆是感激奶奶的,毕竟帮她们养大了一个孩子,对于慕晚晴来说那是多么不易的事呀!
家里的女儿除了老六,多多少少遗传了点慕晚晴的美貌,陆家的闺女长的好,三里五村的谁不知道。
陆家的上空一时被悲伤笼罩,就在大家都衰伤的时候,只有陆小满没事人儿一样。
要知道慕晚晴生前可和她最亲,其他人有点看不过去,要说这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养大你的人死了,你不伤心?
你就是装,你也得装的伤心点啊!这也太没心了!
可她到好,吃喝照旧,对亲人的死无比淡漠,有的人就开始数落起陆小满的不是来。
人死三天要送“盘缠”就是送死者的魂先上路。
晚上的时候,村里围观的人很多,大多是妇女小孩儿,村里人爱看热闹、爱八卦。
大家就看,死者的亲人有多少呀,上路的时候都谁送呀,送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伤心呀,说没说送别的话呀。哭的痛不痛呀,从而评价一下这家人孝不孝,忠不忠,对死者敬不敬。
讨论一下这家人怎么怎么样!
总至都是一些没养营的东西。
家庙是全村人举行这种活动的公共场所,谁家有丧事都要来。
家庙前,放着插好的花圈,那花圈扎的很是逼真,是一个小车夫一手拿着鞭,一手牵着牛,牛的身上套着鞍,拉着带顶子的两轮篷车,如同古代的那些王爷贵族乘坐的马车一样气派。
帮忙的人清了清场子,赶走总相碰花圈的调皮孩子,让围观的人往后退一退,给中间腾出一块圆形的空地儿来。
有人在旁边招呼着,仪式就开始了,从上往下轮,第一拨自然是陆寒松夫妇和陆芝春,还有几个远房的同辈亲戚。
陆寒松悲痛再加几天没好好进食,早已是昏昏沉沉走路都要人搀扶才行,母亲是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法言表的。
如果没有母亲的守护,陆家恐怕早就散了,每天可以看到她,他感觉很幸福,让他做任何事他都愿意,可现在她走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娘!我送您了!娘!我送……”过度伤悲使他泣不成声,他无法说出任何和母亲离别的话。一圈没有走完,就被人搀了回去。
后面跟随的王氏和陆芝春也早已声泪俱下,“娘!我送您了,您老人家走好……娘,送您了……”反复说着,总算走完了三圈。
围观的人被也他们的伤心所感染,感动不已,有的甚至泪流满面。
换陆在庆和于梅,和还有陆家两姑姑的时候,也是哭声不止,但好歹说了很多送别的话,让人心中多少有点安慰……
这种事就是这样,你要全哭的拉不起来,人们会觉得不好,死者走的不安心,你要都不哭,人们又觉得你冷血。
轮到曾孙这一代人的时候,是陆家的宝贝疙瘩十岁的陆佳鸿,手提纸冥灯走在最前面,因为他是曾长孙,后面依次是曾长孙女陆家娴、老二陆佳润夫妇、老三陆佳伊夫妇、老四陆佳浣夫妇、老五陆佳溪,陆小满跟陆在最后。
队排的挺长。
“看人家这老太太,走的时候,儿孙一大群送,好福气哟!”村里有的人羡慕的道,马上还有人附和。
当然,她肯定没有见过慕晚晴,否则她是不会用“老太太”这个词的。村里见过他的本就不多。
这也羡慕,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