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满也没听明白,微微凝眉打断李水晶,郑重的看着她,镇定的道:“水晶,你先别激动,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李水晶看陆小满眼中真诚的关心,仿佛有一种安抚的力量,找到了主心骨,她信任的点点头。
陆小满拥着李水晶走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先平静一下情绪,自己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
递给李水晶,自己也坐了下来,看李水晶喝了半杯水,不那么紧张了,才关怀的道:“水晶,你说吧,事情是怎么样的?”
原来,老人几天前就在养老院里去世了,按照农村的风俗是一定要土葬的,可人家养老院的不管你这土葬的事,太麻烦,人家只管火化。老太太就捎信给那些躲他们跟躲瘟神的亲戚,说谁安葬了老头,除了丧葬费不让他们出外,额外再给一笔巨款——五千块钱。这下炸锅了,先是一群人好好荡荡的去敬老院里跟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讨价还价的,把价码加到了一万,葬完老人马上给钱。总算一起把老头的尸体拉回了家。可回去后他们又窝里反,姑表堂兄弟之间争起来。老人的尸体就晾在那了,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人的尸体谁也不管,送老衣都没穿,老太太情愿先出钱让他们去买棺材,都没人理会,要万一这等好事落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多操一份心岂不是亏了。众人一个比一个会算计,一个比一个神通,后来不知怎么就牵扯出个李水晶,还有一笔他们不知道数目的巨款,斗争升级,更加激烈复杂。天天去人家敬老院里闹,一会儿要接老太太和她的傻儿子出来,一会儿又说要告骗老人钱财,老人死了都不管,黑心肝的李水晶,还想象力丰富的猜测说张姐说不定就是李水晶谋财害命给害死的。当地盲目的人中讨伐李水晶的呼声很高。总之李水晶不回去不行,回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是老太太托伺候她的阿姨偷着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躲一躲,怕他们来抓我,他们正逼着老太太要我的地址。小满姐,你说我可怎么办啊?好人还做不的了。我是真的一毛钱都没拿,就连你多给的十万,我也全给她们打到账户上了,去哪里的路费都是花的你给的零花钱。我……呜呜……”感觉大祸临头的李水晶又委屈又害怕的哭起来。
“翻了天了他们还,简直是财迷心窍,没一点人性,诬陷好人。”
陆小满也气得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不用说知道真相的老太太已经被威逼的做不了一点主了。
“小满姐,不是我说大话,我李水晶也算是见过钱的人,那会迷着良心贪她们那点钱。我只花光明正大得来的钱。”李水晶哭诉道,她没遇到过这种事,虽然心中无愧也特别的不安害怕。
“你先不要急,喝口水,我们想想办法,不会有事的。”陆小满在客厅里踱步道。抽泣中的李水晶看起来好像很冷,手紧握水杯的手一直不停的发抖,水都溅出来了。
“姐,我是一定要回去一次的,张姐的父亲还在哪儿躺着,要不我们先报警吧。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李水晶看着紧锁眉头的面有难的陆小满,豁出去了,提议道。
陆小满抬头看着天真的李水晶,严肃的道:“你先去收拾东西,事情没那么简单,容我想想怎么安排。他们现在就像争夺宝藏的疯子一样,听到钱都红眼了,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跟他们说不清,你冒然的过去会很危险。法不制众,警察也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农村你不了解情况,人际关系很复杂,大部分村里群众的地方保护主义很重,闹不好会出大事的。你可不能鲁莽。”
李水晶自己曾说过她是台湾人,平时说话也都带着那种特有的软绵绵的腔调,对内地的一些风土人情,怕是知之甚少。
对一个贫穷的小山村的人来说一万块已经够他们闹的置死者于不顾,何况是百万财富,那意味着什么?最直观的就是几代人吃穿不愁的幸福安稳的生活,具体的情况怕是更复杂。陆小满不得不提前警告她一下。
“啊……”
李水晶不禁惊呆了,瞪着大眼睛无助的看着陆小满,事态远远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陆小满想了一会儿,走回房间,看秦贺搂着儿子睡着了,她也没说什么,关上大灯,拿了手机出去。
“水晶,你先去洗把脸,歇一会儿,我给你想想办法。”陆小满安慰了眼睛红肿泪迹斑斑李水晶一句,走过去把爷爷的房门关紧,去了阳台,拉上推拉门。
一阵不不屈不挠的手机铃声,韧而不舍的骚扰着准备鱼水之欢的有情人。
“老公,等一会儿,我电话!”
苏葱花喘息的推开****焚身的丈夫,光着手臂去捞床头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谁啊,这么烦人,三更半夜的还给人打电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被打断好事的阴言火大又烦躁地故意大声牢骚道,欲求不满的男人真的很痛苦。
苏葱花嗔怪的踢了他一下,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喂?”
苏葱花的声音中带着那种激情未消的特有的缠绵慵懒。
陆小满微愣,不禁脸红,手机都觉的烧手。大家都是过来人,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打断了人家的好事。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葱花姐,是我,不好意意思,这么晚了打搅你休息,这几天也没见你,挺想你的,和阴大哥玩的愉快吗?”陆小满定定心神,貌似随意的道。
听是陆小满的声音,阴言的耳朵竖了起来,心中提高警惕,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小满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个点给他们打电话,他可是得防着点,这几天他正准备带着老婆跑路。
“呵呵客气啥……我还得谢谢你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和车子。这几天竹韵哪儿我也没去,不知道怎么样啦。”苏葱花爽朗的笑道,大有长聊的架势。
阴言撇撇嘴,就这点事儿还谢谢她,本来就是这丫头应该做的。阴言看老婆和陆小满聊的热乎,担心没心机的老婆被哄坑儿里,伸手用力的捏老婆的敏感一把,示意她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