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道:“先去公司吧,不要让小满久等了。”
车子在东江一层的大广场停下,等着陆小满收拾好下来。
一身黑色公司制服的易燃下了车透口气放松一下,苏葱花两个人也跟着下了车。
一首二胡演奏的瞎子阿炳的经典名曲《二泉映月》,旋律柔中带刚,凄切哀怨的二胡声在广场上荡响。
“易秘书,这里还让乞讨!”苏葱花望着不远处的人群,感到诧异的问道。
这里不是高档场所吗?
“公共场所,经常有搞音乐的草根在这儿表演,只要不影响形象就行。那个唱《龙之传奇》女孩儿你们知道吧,没出名的时候,就是在这儿唱歌,被香港一家有名的唱片公司的负责人给看中,结果一下就火了,很多人都想成为第二个她,碰运气的大有人在。走,咱们也去看看,说不定又是一个还没发光的阿炳大师。”易燃镜片后的眼睛发亮,兴致勃勃的八卦道。
女人永远不缺少幻想,对可能存在传奇的事情更是不缺狂热的期待,虽然大多时候会落空。
无聊的三个女人凑了过去。
演奏者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偏分头,脸上的肤色有长期劳作风吹日晒的痕迹,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双目失明,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睁开全是森白眼珠,很骇人。
上身穿着破旧的夹克衫,老式黑色裤子,不算干净整齐,也说不上邋遢,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脚上的那双带着阿迪标志的旧运动鞋。
不过除了阴言,怕是没有人相信它会是价值三千多元的阿迪正品。就像眼前的围观者把脑细胞全累死也想不到,那双看不到黑眼珠的眼睛能精准的鉴定出古董的真伪、朝代一样。
一曲能将人引入夜阑人静、泉清月冷的意境显示中国二胡艺术独特魅力的二胡曲,听的人断肠心酸。
“残疾人,不容易,人家也是自食其力,比那些装残疾伸着手要钱的强多了。”心善的苏葱花同情的道。
“听他拉的弦声,还以为会穿长衫,带墨镜哪。”易燃有点失望的道。
“你们不觉得他演奏的很好吗?至少是一个经历过坎坷的人。”少言寡语的苏嫣眯芒道,一个可以把瞎子装的如此逼真,曲只拉的如此绝妙的人,不会单单只为了眼前的区区一点施舍吧。
易燃怜悯之心顿起,掏出十块钱放到他面钱,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怎能白白听。
人家的演奏,何况演奏的不错,感情真挚。
苏葱花打开包也准备给钱,除了一张一块的,就是五十,一百的。一块的觉得拿不出手,大张又不舍的。
稍微犹豫,一咬牙,上前,大方的给了五十块。
苏葱花还没直起身,好像是在和她比着给一样,一张一百的崭新红版也随之落下,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苏葱花错愕的回头,意外的脱口道:“小满!”
“嘿嘿……葱花姐,曲子拉的不错,街头卖艺屈才了!”陆小满眼睛闪动,似在对苏葱花说话,惋惜的轻声道。
直起身退后。
苏葱花也认同的点点头。
几个人不在理会瞎子的事,边聊边想车子走去,身后却传来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
苏嫣眯缝着眼睛玩味的勾起嘴角。
陆小满水眸下敛轻转,复明亮抬起,哼笑一声,似不在意。
抱着红本本,爱不释手,一只处于欣喜如狂状态的肖竹韵,把本本贴在肚子上,自言自语的炫耀的道:“嘻嘻……宝宝,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爸爸妈妈结婚了。哈哈……”
“竹韵,高兴成这样,怎么不早说,一个证有那么重要么,有证没证没你不照样是我老婆,孩子照样上学。”孙天寿理解不了因为一张结婚证而兴奋的跟个孩子一样的肖竹韵。
对他这个自由长大的人来说,如果不爱,一百个证也是白费,有结婚,不是还有离婚么。
法律的约束也只是对那些能力还没达到一定高度的人。
如果有能力,一切证都不是问题。
现在很多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大人物,正妻移居香港,或者国外,自己在国内光明正大的养情人,生孩子。也没见法律把他们咋的,法律又有什么用……
所以对一些正道上道貌岸然的虚伪东西,他是很嗤之以鼻的。
如果一张证可以让竹韵高兴成这样,他到觉有必要领一张。
陆小满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孙天寿和肖竹韵两个人正柔情蜜意呢,毕竟是完成了一件对人生有着重大意义的事,两个人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饱满喜悦。
陆小满给苏葱花和她们彼此做了介绍,别有用心的孙天寿对大美女苏嫣只象征性的应承一句,对葱花可是热情似火的无微不至,又是倒水又是拿饮料,亲热的拉着人家的手,一句一个嫂子的叫。
搞的苏葱花手忙脚乱的很被动,不过孙天寿长的斯文老实,一副小正太范,她倒也不反感,暗中严重怀疑孙天寿是不是有精神病,狂燥症之类的。
直叹,这么俊的孩子可惜了!
一旁心知肚明的陆小满眼睛星光闪闪的望着孙天寿和肖竹韵耳语一阵,肖竹韵望着对苏葱花异常热情的丈夫,忍不住捂着嘴窃笑不已。
易燃看的膛目结舌,平时看起来老实的孙总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才,不去卖场做售货员,浪费了。
“天寿,行了,你给我消停点吧。葱花姐,你别见怪,这小子今天在民政局合法的拐骗了一老婆,正高兴的晕头,嘻嘻,我……”
陆小满看着被忽悠的脸红无措又对孙天寿可惜担忧的苏葱花,本想给她解围的,调侃的话没说完就自己先笑起来,她真是好久都没见天寿放肆的耍宝了。
有时她还常常会想起姐弟两个那段海阔天空恣意纵横江湖的日子。
“嘿嘿……姐你就不能不说话,你要不说,我把嫂子也拐民政局去,等阴大哥回来黄瓜菜都凉了,就让他抱着脚脖子哭去吧。”孙天寿神色一转,看似老实挠挠头话却一点也不老实的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