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了老人破旧肮脏的衣衫,晕染出朵朵催人泪下的心酸水云。
“唉!好孩子!”朱老汉含着泪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那支没有手的残臂轻拍了拍泪流不止的陆小满。
在这物欲横流,人情冷淡,人性道德薄如纸,情意良心脆弱不堪的时代。
也只有这傻丫头,在拿着巨款又没丝一毫的约束力的情况下不远走高飞,过幸福自在的生活,还能主动回来吧。也不枉他跪在地上几十年,一双看多了世态炎凉的老眼,独独没错过这个傻丫头,老了老了又捡到一个亲人。这四年他过的是累,但很幸福。
“丫头,不哭了啊!你看你爷爷这身子骨好着呢,哭啥嘞!你今天刚回来,咱应该高兴才是,你先歇上一会儿,想吃啥。爷爷给你做去。”朱老汉收敛起心酸的泪,故意强笑着说道。
陆小满放开老人,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带着少女对自家爷爷时那特有的崇敬和自然不作做的撒娇道:“爷爷,我还是最喜欢吃你做的饼,在国外每次想起来就流口水。”
“那还不容易,咱就做那个。”
“那我给你烧炎,你来做。”陆小满自高奋勇的道。
“你想偷师啊,那可不行。你去歇着,让顺顺给我烧火就行,我来做,在没做好之前你不可不能靠近半步。”老人假意的警告中是浓浓的关心。
“那我去睡会儿,做好了叫我。”心中一轻松,头脑沉重眩晕的陆小满也不客气的走开的。
她已经有四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这次更是三天没有合眼了,从说回家那一刻起就怎么也坐不住,不顾一切的拼命往家赶,一路上如果不是回家的激动和兴奋,怕是怎么也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在离那张乱得和猪窝一拼堆满衣物和杂乱东西的床,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陆小满一头就扎在了床上,以从末有过的轻松、安心睡了过去。与此同时在美国一家顶级总统套房里,一身普通打扮的龙掳眼神复杂的把一个资料夹放在了桌子上。
“秦少!她已经回到中国了。只是没查到她的具体下落。”
龙掳说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秦贺面容略显憔悴的英俊脸庞,复又垂眸敛眼,轻咬了下牙,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一切随缘吧!有些事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以放下。
“那就再查,是人总会留下踪迹的,还有盯紧和孙天寿有关的人,特别是周家的大小姐,是面的人妖你查一查是什么底细。”秦贺把其中一张身穿礼服的孔星禅给要参加宴会的陆小满打着雨伞的照片,扔了出来。男人天生的直觉知诉他这人妖不简单,绝不会是一般的保镖。
龙掳伸手拿起照片,盯盯的看了很久,才放进兜里,抬头肯定道:“我知道了怎么做,但他不是人妖。”
几年安定的生活让他这个冷血冷情的人突然看淡了许多事,甚至包括金钱,!就连再次看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居然都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平静得离谱,这是不是期盼了太久,失望太多次之后的正常反应。时间真的是可怕得让人无力招架的东西。
秦贺笼眉挑眼的看了龙掳一眼,很快就又把视线转接到手里的照片上声音低沉的道:“你出去吧!”
龙掳低头站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突然道:“田老先生旧病复发,进了医院。里顿家族对退婚的事非常恼火,扬言要对付田氏家族。”
“这些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在他当年派人追杀小满开始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外孙,而是一个可以实现他野心的工具。有关里顿小姐的事我会出面解决,不会让田家受到牵连。至于田家的家务事,就由田家人的来解决吧。同是田家的人,那个座位也许让其他人坐坐会有更好的效果。”秦贺冷冰冰的绝情说道。他真想不到外公居然会那么残忍的派人去对付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龙掳锐利冷静的眸光明灭,他思忖片刻,一言不发的洒脱的转身离开。
普通的居民楼,凌乱的房间,投得到处都是的各种报纸,信息报之类的东西,四台电脑,这就是她在美国的家。
真不像她现在的身份会种的地方,秦贺目光认真手微微颤抖着翻看着厚厚的一资料和从不同角度拍的相片,三居室的房屋结构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最后目光才凝视在一张穿着普通运动衫一手拿着报纸一手啃着面包边走边吃的纤弱身影上,显然这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动作自然。只是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让他略微有点失望。
修长的手指无限爱恋的轻抚着照片中的恬淡人儿,那种切骨般的痛又袭上心头,原来自己太高估自己了,冥冥之中她已经是自己身上不可却少的那根肋骨,那样的不可缺少。那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寻找到她,决不放弃。因为没有她的参于,自己的生命将不再完整。
薄唇轻轻的吻上照片中的人,允满衰伤思念的峻目轻合,有晶莹从这个一向不知情为何物的心硬如铁的男人眼中滑落。
“太爷爷,我妈妈怎么还不醒啊!”陆顺顺趴在床沿小手托着下巴,凝望床上睡得正酣妈妈有点心急的问道。
小朋友还好奇用一根手指小心的在妈妈的脸上轻按了一下,他妈妈还真漂亮脸白白的,滑滑的,眼睛和他一样是那种水水,妈妈身上很香。
“哎!小顺别碰妈妈,她肯定是急着想见小顺,拼命工作累着了,我们就多让她睡一会吧。”朱老汉看着床上睡得一滩泥一样沉的人,心疼的道。
这丫头到底几天没睡了,刚才他和小顺又是推又是喊的叫了半天也没把她喊醒。
朱老汉说着边把床上乱七八糟发着味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家里说把一个乞丐出身的老人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家里自然是干净不到那儿去的,他又是一只手,像衣服说好听了那是洗衣服,其实大部分都是在水里捞一遍就算完事了。床上的褥子更是自从来了就没折洗过。